“黄教练，是不是学校要和你解除合约？”江龙举手示意要发言，阿九及时同意了。
“这倒还没有收到相关通知，我这是以防万一，学习一门技艺，切忌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要持之以恒。所以，一怕中断，二怕江龙同学说的，解聘。”阿九说完这些话，就开始将板凳拳授课了。“板凳拳刚劲有力，步伐稳固，手法多变，共有36个适于进攻的架势，常以吼声助力、助威、助势，其招法主要有刚才演示的撞、压、顶、砸等等。对付长重兵器，一般采用双把式，一拦一架、一压一扣、一撞一击，夺敌兵器得心应手；单把式撩、挑、冲、扫，横扫前后左右，势不可挡。大家熟悉了板凳拳，可以触类旁通，你身边的每一件物品，它都可以作为武器使用，这是日常生活中的保命术！下面是分解动作…”
阿九的板凳拳是哪学的？没错，您猜对了，这也是流民拳的一部分，黄九连的父亲黄竻平是流民教33代传人，主修流民百花错拳，在长江村孔子学院兼职武术教练后，才有空闲时间琢磨先祖流传的板凳拳法，加以改善后传授给学生，阿九也是这些学生之一，只习得皮毛。在未来，板凳拳差点失传，是以保护非物质遗产方式保留在机器人记忆中，阿九又跟机器人牛花花学习，才可以有今天这一整套拳术的传授。
这一节课，上得满满的。
大冷天的，男女同学们都满头大汗。
庞教练不甘寂寞，三十好几的人啦，甘愿做个好学生，也跟着阿九学习板凳拳。
下课后，庞教练还很关心阿九：“黄教练，看你满头大汗的，到我家洗个澡才回去吧？”
“谢谢庞教练啦，呵呵，我也搬到学校住啦，还没时间登门拜访，改天请你吃饭。”阿九擦了擦汗水。他们还得看着同学们把板凳搬回仓库。
这时，马素侠也跑上前来了，女孩子的板凳自然有男同学代劳搬运，她是带着几张湿纸币过来的，那还是王何骄子这样的富家子女才会有的，她自己不来，叫侠女送过来的。
两个教练的对话当然被侠女叫到了。
“黄老师，你也住校啦？”马素侠喜欢称呼阿九为老师。
老师住校有什么好奇怪的，值得你大声囔囔吗？！
“呵，是的，老师没钱租房子，只好住校啦。”见到马素侠就如同面对王何骄子，马上联想到借了她的钱，这次，阿九是有备而来的，“不过呢，借钱还是要还的，哈哈，那个，那个同学叫什么名字？”
人家阿九真不知道王何骄子叫什么，不是因为庞同事在这，要避嫌，装陌生。
“她？我死党呀，王何骄子。”马素侠这才意识到，黄教练的感性率真和骄子的抗拒质疑，很不对板的一双，可能真没机会知道死党的名字。即便他们认识在先。
“这个，麻烦你还给王何骄子同学。”阿九全身上下差不多都摸了个遍，才在运动裤左手口袋里摸出仅有的3张神州币，崭新的，估计还连号哩。
“我又不是快递员工，你们的东西怎么让我传来传去的。”骄子让她传湿纸巾给老师，这个她愿意，老师让她传钱，哼哼，讲钱伤感情啦，这事干不得。
扭头跑人，武功侠女，一阵风样，还拖着彗星式的尾巴。
哎，没几天，侠女的头发好象长了哦。
再看跑去的方向，已经是大门外了，王何骄子已经先行出去了，马素侠是随着她的闺蜜走的。
要追上去，就几秒钟的时间，可阿九没有这样做。机会很多。
和庞教练一起，聊聊家常，慢慢走出体育馆。
嘿，王何骄子和马素侠就站在他的神州F6面前，骄子还用豪车的倒车镜整理头发。
见阿九他们过来，也不离开。
她们这是故意的吧。
走近了，还在用她的湿纸巾擦脸，没有避让的意思。姐，这是驾驶室的门好不？
“骄子同学，你长得好漂亮哦。不好意思，借你的钱都过去两个周了，这就还你，不要记仇哦。”昨天下午，阿九有点恶作剧的“我记得借你的钱”，太伤人啦有木有啊！
这次，他已经记得钱是放在裤子右口袋里啦，左口袋刚放入一个哨子，这是庞光荣给他的，他都没用过。
“不用谢。听说，你要住学校啦？怎么，这车不还回碧海豪庭呀？”骄子正睛都没有看他，左手侧反接过神州币。
阿九根本就没有说谢谢，骄子这是提醒这个没礼貌的教练的，再提醒他，你老板的车就不要放在学校丢人现眼啦，冒充什么大闸蟹，想到大小姐我面前横行呀！
大闸蟹，清蒸还是姜葱炒呢？
“碧海豪庭？你怎么知道的？哦，我明白啦，你也住碧海，怪不得在那个巴士站能见到你。”阿九不以为怪，话语中还注意观察对方的反应，可以确定自己的猜测是对的，“这车嘛，是我打工赚到的，不准备还了，同学们想用呢，也是可以借去用的。”
小白脸，吃软的饭的。
嗯，这家伙，还真有吃糯饭的本钱。
前两天，她就看到过阿九开车载着一个女人从她的车侧驶过。这也是她昨天不想搭理的一个原因。
“真的？嘿嘿，我暑假就考了个驾驶证了，还没有机会用哩。”马素侠兴奋中，“老师，你今晚在哪吃饭，我请客吧，去食堂加菜——骄子买单！”
侠女就是侠女，平时不怎么和同学老师交往，但黄九连是武术同道中人，那可不一样，有共同语言，她了解这种人，说一不二的，不会骗人的，不比她的闺蜜，老是持怀疑态度。所以直率相对。
那个去呀！
请客去食堂加菜？
还他人买单？
那是什么标准？
几个意思？
庞教练听得醉了，走不是，留不是，正考虑要走。
“庞教练，你也一起吧？”马素侠对庞教练没好印象，曾经还因为误解他对骄子的咸猪手，差点被侠女打了一顿，好在骄子劝阻。骄子说，相信他是真的不小心碰到的。
“不了，不了，你们吃，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等着哩。”庞光荣可不敢跟这样的学生混一起，搞不好，被揍一顿就笑话啦！自己是体育佬，可不是武术高手。
他真走了，也没有人要挽留。
嗯，在学校有学生请吃饭，好事。
最最好是牛花花的角色，自己一日三餐就不用愁了。
在学校不比在阿娇家里，有钟点工买菜做饭，自己最多露两手。住校，要是每天到食堂打饭，那得多烦呀，光从宿舍到食堂来回走都要花去好多时间。
“在哪吃呀？”阿九顺口回应，算是答应了。去过一次食堂，是杨院长请吃接尘宴。
食堂有好几个。
“当然是我们大名鼎鼎的第一食堂啦！”侠女夸张的表情和语气差点将骄子气死了，平时沉默寡言的闺蜜，今天提前遇到春天，发芽啦？
“那好，你开车吧。”阿九在他右手裤袋里掏出车钥匙，抛给马素侠。
“我们一身汗，要回去洗澡的，我可以先吃饭，骄子不会同意的。”侠女接过车钥匙又要递回给阿九。
骄子终于结束了她那无聊的对镜整容活动，不是她要臭美，而是不想正面面对阿九。好在，死闺蜜没有被春风吹晕头，还记得自己。
“那好，车还是你开吧，把我送回去，然后你们回宿舍，到吃饭时来接我就行。”阿九知道新学手很喜欢开车练手的，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自己也得回去洗澡，所以就这样安排。
“那行。”马素侠代替骄子安排了一切活动，闺蜜就是闺蜜，她就有这样的权力，反之亦然嘛，“骄子，你坐前面，看着我开车。”
没有任何异议的，就这样安排好了。
骄子也没有开口说什么，上副驾驶位，看着侠女打火、入档、退档、前进、左右拐弯，只是时不时地叫一声，“慢点、左边、右边”，这就是闺蜜，她们以前也干过这个，互相地配合着，一个开车，一个指挥。
兼职武术教练不兼职汽车教练哦，阿九安逸地坐在后排，惬意地看着马素侠悠闲开车。反而，副驾位上的王何骄子紧张大师，手忙脚乱地指挥着，左指指右划划，还怕闺蜜撞到人。
也没多久，阿九就到了他的宿舍。
“这不是杨院长的家属房吗？”马素侠到过教师宿舍区，听同学说过这里就是院长住的，平时的花花草草，伺候得挺漂亮的，印象很深。
这时，南方的冬天，仍然杂草丛生，好久没除草了哦。
“是的，我是个临时教练，没有分配家属房，当然，也没有家属啦。”阿九没有说自己是兼职，用了个临时，说到家属忽然想起自己孤家寡人。
鲍米莉算不算呢？似乎不能算，她都不好意思一起入住，这怎么算。
分头洗浴。
食堂加菜，还真只是打饭，在厨窗点几个菜，就是大家吃不完的菜，加菜加菜，就是加上平时吃不完的菜。
学生就这样啦。
吃完饭后，意犹未尽的马素侠也不知道应该干些什么，大一时基本上是晚自习，要不就去图书馆看书，现在大二第一个学期，还没找到合适的玩法，在宿舍上网多些，要不就回王何骄子的家，最奢侈的就是逛街购物。
晚上想去兼职打工，被王何骄子制止了，说赚不到什么钱，连人格搞低了。说什么女大学生在外边打工，要么低三下四，要么不三不四。
马素侠这个一身武艺的女孩子也深以为是，好在，暑假期间兼职武术教练还是赚了点钱，生活基本上不用家里资助；可惜，正常上学期间，人家武术馆没有多少学生学武术的，不需要侠女这样的夜场兼职教练。
“老师，我暑假兼职教练时，有几个教练都说过，海圳市有地下拳击的，你去过吗？”马素侠也有兼职教练的经历，对教练的称谓不感冒，教练教练就是赚钱的工作，所以她特喜欢人家叫自己为老师，将心比心，也就叫阿九为老师啦。
当然，如果可能，她想别人叫她师父，也可以叫阿九为师父，问题是阿九有那个能耐么？考察机会来了。
“有这样的地方吗？”阿九听刘子俊他们说过，海圳有很多拳击的地方，莫非说的就是这些？所谓青年武术高手，所谓拳击比赛，自阿九从未来到当代近两个月的观察，应该就是马素侠所说的地下拳击。
“应该是有的，他们还动员我去哩，说女拳击手更受欢迎，我打了电话给我爸，被骂死了，所以没有去证实。”马素侠也是好孩子，不讲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