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瓦列里娅带上游隼号的毛绒绒的白色狗狗“吉儿”跳跃起来,两腿站上了瓦列里娅所坐椅子上,侧身转头,目视前方,嘴巴微张,伸出舌头露出牙齿。
“呵呵,还有这个新成员哩。”介绍完后舱的设施和使用,阿九本来想低头看信息的,被汪汪声吸引了,然后也跟着昂首叫唤,“嗷-呜!”
“嗷-呜!”吉儿也被唤得性起,鼻上蹙起皱纹,眼光柔和,头颅高高扬起。
整机人都安静啦,看表演着。
“汪、汪!”阿九转身平视着吉儿。
“汪、汪!”吉儿也紧盯着阿九,跳下两个前爪子,在机舱行人道间向前中踏一步,然后走向后舱转了一圈回到瓦列里娅身旁,耳朵耷拉,嘴里哼哼叫唤,身体再次优美地扭动着,还要摇尾巴。
“你们是一对!”甜甜看表演完毕一样,给出评论。
“WOW,WOW!”瓦列里娅表示很喜悦和好奇,她的狗狗少有跟外人互动的。
“九哥,我还有个好奇心,不知道应该问不?”熊天雷好玩地看着狗狗,灵性也些触动,“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真的偶遇?”
“他是特地的!”甜甜忽然想起了什么,在游隼号阿九还给她看了所谓反射性视频,里边就能看见熊天雷,既然如此,雷子的其它行程,阿九当然能跟踪到的。
“那还不是你要求的!”阿九只好承认,但将责任推给了甜甜,试图将关注转移,并招手让熊天雷过来。
“那,那也是。”甜甜是说过,她要找那个叫雷锋的,要报答人家。
阿九示意雷子和甜甜换位置,教他驾驶游隼号。
“对呀,那你们又是怎么找到我的?”熊天雷也将他们的对话翻译给“是壮哥”听,瓦列里娅的疑团也问了出来。
其实,野外别墅歌舞晚会期间,阿九通过九圈找到她的,可这不能将真相都露底了。
“也是飞机的反射性视频,刚好看到的。”阿九只好如此回答,然后低头不语,教雷子一些基本操作,“明天要很早起床的,早点休息吧。”
“真的可以?真的可以自动驾驶?”学了一点,熊天雷对机械技术更感兴趣,不再追问跟踪到自己的疑问。
“可以的,放心吧,甜甜就试过啦,昨天夜里就睡得好好的,问问她的感觉。”阿九成功地将话题转移,试过驾驶,试过睡眠。
“自动驾驶这个可以放心,飞机睡觉也很好睡,很舒服,我一觉到天亮的。”甜甜证实,还瞥了阿九一眼,若有所思着。
“那就好。”还在兴奋的雷子将对话转译给是壮哥,“太兴奋,会失眠到天亮哦!”
“不会的,我昨天也很兴奋,可一躺下,很快睡着了。”这一点,甜甜能完全证实,从来没有如此快速入睡,再累也会有个过程的。
“我调几首催眠曲哦,大家都休息吧,我也累啦。”让雷子试驾了一下,阿九再让他倒回原位,低头抹动显示屏。
“可我的吉儿要上卫生间的,每晚这个时候,我溜狗时,它都这样,你看看,它在找…”瓦列里娅听明白了,看着她的狗狗,转悠着嗅闻着,“这游隼号真的可以上卫生间?”
根本不用四处张望,后舱很整洁平净,上哪找狗狗屙粑粑的地方?
“可以的,我示范下。”弯腰走过人行道,阿九走到第二排后的后舱,往墙壁上一抹,出来一个显示屏,里边就有多种图案,点一点,果然,后舱平整的地板上掀开了一个坑,再点一点,顶板瞬间降落一张屏幕一样的物体,“不过,这挡板一样的,不是物体,而是象物体的光线阻断,你们看,我的手是可以伸出来的。”
“那,还有很多哩!”甜甜想起今天早上的“三急”总总,只有她和阿九时,她不想问,现在人多。
“这个,你们发挥想像,再看看这屏幕上的示意图,确实还不懂,再看看说明,这样一点…”将后舱设施恢复原状后,阿九耐心地解说,看了一眼瓦列里娅,说,“熊国语言,我马上弄一个。”
后舱显示屏上的说明就神州语和米语,阿九说弄一个熊国语,其实也不用他动手,游隼号可以自动升级的——只要阿九对它下达指令。
Balabala…
他们四人一狗,很融洽地轮番试用或使用了后舱的卫生间。
甜甜这才想起,今天早上,确实没有必要非要在野外放水呀,因为,在内舱也能达到阻隔、吸走羞人声音和臭味的。
他们都证实了——当然,狗狗吉儿是开路先锋。
神州古老而新潮的催眠儿歌响起,大家处理三急后,睡意光临。
各自将椅子调试,竟然可以变成类似于六架床(双层床)一样,前椅子在上,后椅子在下,一前一后、一上一下,一米六的高度空间,每层八十厘米,刚好合适。
躺下后,椅子自动包围身子,软绵绵,合适的气温和低扬的音乐,他们很快睡着。
阿九加了催眠声波促使深度睡眠的,这个,没有必要说明——少有人和阿九一样,能感受到促睡声波的,大家不知道也就算了。
还有大家不知道的,刚刚,就刚刚,黄刘五魁的神犬号和黄沈六顺的蝉子衣都在游隼号身边飞过。
他们兄弟三人分别代表不同教派,回到当代,一般不会、也不允许恶意冲突的。
除了上次,阿九在海圳参加海圳市第一届武术比赛,即将获得冠军,被不速之客的五魁和六顺其中之一,或合谋,然后阿九被不明武器击倒——别人不知道,阿九知道那就是激光手枪,应该是五魁制作,六顺说服敌对方操作的,这才完全符合他们的能力。
按下,不说此事。
话说,包括阿九,都安然入睡,不会象甜甜刚才若有所思的担心,阿九会不会半夜起来?
不会的,阿九不会那么无聊,而且他也受催眠声波影响,睡得好好的,除非游隼号给他发出独特声波,将他唤醒——可这,基本没有机会,因为是设定独特条件:死亡灾难威胁、九圈通知的重大事变。
要具备这些条件,游隼号才会唤醒阿九的。
游隼号其实也是机器人呀。
第二天一亮,这四人,包括也安然入睡的吉儿,也先后起床。
呵呵,这是唯一一次不是吉儿唤醒自己的——瓦列里娅后来才发现的,这是后话。
机窗外,阳光明媚着啦。
“这是哪啦?”按捺不住心情的激动,熊天雷首先爬了起来。
“哦,我看看。”两个男子同一侧,上下铺,他们分别收起了床转变成椅子,阿九查看了下驾驶座前的显示屏,“神熊交界处的某地。到达我们的第一个目的地。”
“第一个目的地?不是去红城吗?”甜甜也起来啦。
“对呀,可我们得吃早餐,游隼号上不能变出早餐的。”阿九说明原因,“顺便看一看这里的风景。”
“这么偏僻的地方?”熊天雷刚想怀疑阿九是不是要加油什么的,发现飞机快要降落平地,“要加油什么的,不是地方吧?哦,对罗,这飞机能续航到红城的!”
“还是在熊国吧?”瓦列里娅很惊奇地看着窗外,飞机下的景色,象熊国的,又不太象。
“室韦?”甜甜也学着阿九的样子低头查看地图,她看到地图上标示的是神州版的,有神州名称。
有点常识的,都知道,室韦是神州国境内的熊族少数民族乡。
“是吧?!”阿九揣着明白装糊涂,是他自己设定的,怎么会不知道到哪啦,是算计好什么时间刚好可以到什么地方,然后让游隼号唤醒他们——这是他设定游隼号唤醒的第三个条件。
“走了好几千公里啦?!”熊天雷目测和估计着,他关心的是飞机的航速,“时速400公里左右吗?”
“嗯,是的,没让它高空航行,平流层太冷,还是选择对流层低空飞行的。”阿九如此解释,“飞机马上降落,大家准备一下。”
游隼号降落在一个农家院子前。
篱笆门的院子里静悄悄的,连主人都还没起。这里社会治安貌似很好,家家夜不闭户。
游隼号降落后没有马上停下,阿九观察着,顺着院墙边的小路驶出大约20余米处,那是一条大河。
此时的河面上水雾丝丝升腾,袅袅而上,整个苍穹弥漫在云、雾和光的梦幻世界中;一丝丝一缕缕的烟雾从河面扶摇直上,在半空渐渐聚拢,然后顺着河岸的高地缓坡慢慢爬升,绵延数公里,形成一座巨大的云瀑,非常壮观。
他们将进入游隼号脱下的羽绒服重新穿上,走出游隼号,冷爽!
霞光划过山间的流云,水鸟撩起河面的薄纱;对岸的村庄如海市蜃楼般若隐若现,草地上吃草的马匹都清晰可见。
呵呵,还有捷足先登者!
不少携带“长枪短炮”的摄影爱好者在河边拍摄。
蜿蜒河流上,云雾缭绕,原本平静的她一下变得神秘和婀娜起来。
忽然很想做个深呼吸,甜甜欲将这两天来的劳累都发泄出去,换上清新的田园的味道,可怎么浑身是劲,没有一点疲倦感?
是田园的味道,还有些潮湿,混合着青草和牛粪的味道。
太阳渐渐拨开云雾,河面上的水雾加快了升腾,更浓更重。
大河对面有所房子。
“那是哨所么?是你们神州的哨所么?”瓦列里娅熟悉哨所,蟹东府就是边界地区,她是本着还在熊国的角度思索的,“怎么对面也是熊国一样的建筑?”
大河两侧都是熊国模样的建筑,瓦列里娅被搞懵了。
阿九说是熊、神交界地,而且有哨所,怎么建筑风格类同,只是对面的房子老旧些,地方荒芜些而已。
对面山上红色的哨所隐去了,水雾变成了乳白的丝带缠在山腰间,风一来,便变成团云慢慢飘去。对面村庄轮廓依稀清楚起来,天愈发的绽蓝,愈发的清亮透明了。
“太美了!”甜甜叹惜着,强忍而小声,甚至屏住呼吸,生怕惊动了这片刻的舒适与纯美…
“呵呵,我也不知道!”阿九继续装,没有办法,又是偷渡,要是瓦列里娅知道了,她会怎么想?
阿九打了个电话——他在游隼号打的电话,手机没电,也没有必要充电。
一会儿,有一辆小车过来,阿九迎接上去,和来人简单说了几句后,他接下了个文件袋,和对方挥手告别。
“那是什么?”甜甜正在好奇,阿九招手让她过去,她问。
“是你的临时身份和护照签证,我们等下从不远处的海关过境,让游隼号在那边等我们就行。”阿九悄悄地告诉甜甜,“哦,没必要让他们惊慌,不说也罢。”
他们继续悄悄话,说的就是甜甜一直担心的出国护照什么的,现在,问题可以解决了,甜甜也得问清楚来龙去脉的。
一般的,阿九都告诉她啦,有些,他装着不知道,说是公西方为他们办的。
这些所谓证件,其实是寸三丁弄的,也只有国家保安局的高层人才能弄到这些,虽说是临时的,但,某种意义上,它们也是货真价实的。
总之,阿九说自己不是很清楚,却劝说甜甜放心使用。
“九哥,你这有认识的人?”雷子和瓦列里娅欣赏着这里的景色,不过,他知道这里是神州地域,而“是壮哥”不知道,看样子,九哥不想让她知道,雷子也识趣地没有点破,反正他不怕,在自己的国家,真要有人查证件,自己国内的身份证——呵呵,不用,一口流利的神州东北话和一张典型的神州脸孔,足够啦!
“没有,是有点东西要的。”阿九含糊其辞,“我们找早餐去,周边有街道吧?!”
又是故意的。
在室韦的大街小巷上转了一圈,吃了早餐。
“太美啦!我们不走了,可以么?”要不是急于过边境关卡赶路,甜甜很想就这么慢慢地在这个遥远、恬静、古朴、深邃、神秘的小镇一直走下去。她基本上都生活在响港,少见如此古典风味的景致。
“当然不行,你想想,公西方也是大家的朋友吧?我答应了他的。”阿九将当代人的价值观搬了出来,他马上发现,错了。
“公西方是朋友?哼哼,上一次,在清岭,在高尔夫球场下的游艇…”不说还好,一说,甜甜想起差点受辱的场景,又想到是阿九救了自己,想了想,决定不说了,“哼哼,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原谅他吧!”
看在你的面子上,哈哈,这是甜甜第一次出现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