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远周将自己的手抽回去,被万毓宁的这个病,搞得精疲力尽。
“给她弄点吃的,送房间来吧,别下楼了。”
佣人轻点下头,“是。”
蒋远周朝着万毓宁看眼,“人手少了还是不行,就算不锁着,看来也要有人盯住。”
许情深走到蒋远周身侧,拉过他的手臂,“这事也急不来,明天再安排吧。”
两人一道走出房间,万毓宁看向自己的手臂,方才他们用劲地按着她,她将领口拉开,看到肩胛处留下几个清晰的手指印。
许情深回到主卧,门是开着的,两人走进去,她将门小心地关上。
万毓宁乖乖地吃了饭,然后乖乖地躺着,佣人眼见她睡熟了之后,这才离开她的卧室。
蒋远周洗完澡出来,许情深一个人站在阳台上,这么冷的天,她偏偏穿得这样单薄。
男人来到她身后,双手圈紧她的腰,“在这喝西北风?”
“西北风没滋味。”
蒋远周脸贴向许情深,呼出来的热气在她颈间散开,他全身绷得很紧,隔着几层衣料都能令许情深感受到。他紧紧抵在她身后,想要摩擦,却又怕自己受不了。
蒋远周将手伸进许情深的毛衣,掌心隔了层她的内衣,在她身上游走。
这样一个人搂在怀里,就是要引人犯罪。
蒋远周拨开许情深的头发,在她颈后一下下亲吻,她站定在栏杆前,蒋远周将手摸向许情深的裤子。想到这是在室外,蒋远周抱着许情深快步往屋内走。
两人气息交缠,最终缠滚到大床上,蒋远周将许情深的毛衣往上推,呈现出来的美景令人血脉喷张,他是怎么都忍不住了。
男人手里的动作越来越粗鲁,许情深蜷缩在大床内,“冷。”
“我给你暖暖。”蒋远周手掌在她身上搓揉,卧室内的灯开着,柔和地打在蒋远周身上。
万毓宁下来的时候,四周没有一个人,她像个幽灵似的来到蒋远周的房间门口。
里面,依稀传来说话声,只是隔音效果好,所以听得并不清晰,万毓宁将脸靠到门板上,双手也贴了过去。
蒋远周将上半身的衣服脱掉,两手开始撕扯许情深的裤子。
“不,不要。”许情深喊道,并按住了蒋远周的手。
男人有些恼,擒住许情深的双手后,将它们高举在许情深头顶,“为什么不要?还是为了方晟是不是?”
“跟他有什么关系?”
“是不是觉得他走了没多久,你就跟我发生关系,你心里过不去?”蒋远周咬着牙,恶狠狠开口,“许情深,以后的日子是你过的,你要为难自己到什么时候?”
许情深挣扎几下,可力气上,根本不是蒋远周的对手,“我要因为这个原因,我就不会回九龙苍了。”
“那是为什么?”
万毓宁更近地靠过去,许情深压低嗓音,“我大姨妈来了。”
蒋远周按住她手的劲道一松,许情深捂住肚子,“前两日就来了。”
男人喉间轻滚,“那你之前拒绝我,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不然呢?”许情深反问。
蒋远周轻笑了下,然后笑出声来,他觉得心里蓦然一松,嘴上却是说道,“不以上床为目的的接吻,都是耍流氓。”
“那也是你亲我的。”
万毓宁听不下去了,直起身要走,手却不小心打在了门把上。
许情深耳朵尖,“什么声音?”
“哪里?”
“门口好像有动静。”
万毓宁吓得魂飞魄散,忙抬起脚步,蹑手蹑脚地离开了。
蒋远周不以为意,“这个时候,还能有什么人?”
许情深没再多说什么,“也许是我听错了。”
男人躺到她身侧,将她搂在怀里,只是体内的火迟迟消不下去,实在难受。
翌日,许情深是被闹铃声吵醒的,洗漱完后准备出去,蒋远周过来率先打开房门,抬腿迈出去的瞬间,就觉得不对劲了。他朝门上一看,神色吃惊,“怎么会这样?”
许情深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到门板上布满了手掌印,还有几个印子,应该是脸颊印在上面造成的。
“我就说了,昨晚肯定有人!”
“怎么回事?”
“不止昨晚,前天晚上我就听到动静了,好像有人要开门,但睡觉的时候我把门反锁了。昨天下班回来,是我在门上刷了一层药水,它遇热就会显现出颜色,而且洗不掉,”许情深觉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她拉了拉蒋远周的衣袖,“你看这印子。”
蒋远周想到他和许情深的欢爱,甚至那些情话都被人听了去,他觉得浑身都难受起来,“除了万毓宁,还能有谁?”
“可万小姐都已经疯了,她要闹也就罢了,何必还做这种事?”
蒋远周径自往前走,到了楼梯口,他朝三楼的方向望去。正好佣人从上面下来,“蒋先生,许小姐。”
“万毓宁起来了吗?”
“万小姐把门反锁着,我敲门,她只说要睡觉。”
蒋远周抬起脚步,一条腿跨上了台阶,“昨晚到今早这段时间,没人去主卧吧?”
“没有,蒋先生,怎么了?”
蒋远周说了句没什么,“去把她房间的钥匙拿来。”
“好。”
许情深跟着蒋远周来到三楼,他轻叩下门,“毓宁。”
里头没有动静,保姆很快拿了钥匙过来,蒋远周开门进去,万毓宁躲在被子里,听到脚步声接近而来,整个人蜷缩的更加厉害了。
蒋远周来到床边,将她的被子扯开,尽管万毓宁使劲护着,可终究不是他的对手。
许情深看到她脸上都是红色的印记,手掌上也都是。蒋远周一眼望过去,怒气哪里还能忍得住,“你手上、脸上的东西,怎么来的?”
“我,我不知道。”万毓宁昨晚回到房间后就发现了,她用洗手液和肥皂洗了半天,可颜色一点没褪,今天早上又尝试了一遍,还是这样。
“万小姐的这些印子,倒是和主卧门上的很像,”许情深看向万毓宁的眼里,没了温和,“大半夜的躲在别人房门外偷听,原来你还有这样的特殊嗜好?”
“我没有,不是我!”万毓宁双手抱着膝盖,蒋远周走近她身侧,一把拽住她的手掌翻看下。
佣人听到这,只是觉得不可思议,看向万毓宁的眼中多了抹说不明的波澜。
许情深双手轻抱在胸前,“万小姐,你往我身上泼红药水这种事,我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但你现在侵犯的是我的*权,你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
万毓宁将头埋在膝盖内,似乎充耳不闻,蒋远周见状,拽住她的手将她拉离大床,“万毓宁,你别告诉我你现在这个样子,都是装出来的。”
她眼泪簌簌往下掉,肩膀缩着,双手使劲抱住头,“你们都是坏人,我要见我爸,你们走开。”
蒋远周眼皮子轻跳,松开万毓宁的手,冲着佣人说道,“把她锁起来。”
许情深走了出去,蒋远周到了外面,将门带上,许情深回头朝他看眼,“你觉得万毓宁这样,有可能是装的?”
“如果不是的话,为什么每次都是针对你?”
许情深锁紧眉头,摇了摇头道,“我也说不上来。”
蒋远周自顾离开,佣人也走了出来,正在将门反锁,许情深盯着紧闭的门板怔怔望着,其实,不论万毓宁是真疯还是假疯,没有触碰到蒋远周的底线之前,他都不会弃她于不顾。
蒋远周也提出过,要在外面单独给万毓宁找个地方居住,但许情深知道,这些都没用。
蒋远周会厌烦,可是不能不管。
所以许情深要做的,就是带领万毓宁一步步直逼蒋远周的底线,看看究竟到了哪一步,蒋远周才会彻底抛开万毓宁。
有时候,能将一个人压垮的,绝对不是因为最后一根稻草,而是她身上原本就已经有了千千万万根稻草。万毓宁的事也一样,一件件一桩桩错下去,终有一天,她会被蒋远周永远送出九龙苍。
屋内,万毓宁紧盯着自己的双手,这就像是一道道可耻的印记,如今,就连佣人都可以看不起她。万毓宁到了此刻才明白,她完完全全不是许情深的对手,许情深从小在那样的家庭长大,真是八面玲珑,而她呢?万千宠爱于一身,除了骄纵跋扈以外,还会什么?
自此,万毓宁倒是安安分分了几天。
许情深下班后并未上楼,万毓宁站在窗边,看见她在院子内走来走去,佣人拿了她要的铲子过来。花园内有大片的空地,许情深弄出一小块。
蒋远周进门的时候,也注意到了,他快步走来,“这是做什么?”
许情深抬头看他,额头上渗着一层细密的汗珠,“噢,种些草药。”
男人来到她身旁,“什么年代了,还要自己种?”
“我就是喜欢闻这些味道。”
蒋远周看了看时间,“不早了,去换套衣服,跟我一起出去吃晚饭。”
“家里饭菜都备好了,不想去。”
蒋远周去拉她的手,“走了。”
“真不想去……”
“走了。”
许情深无奈地笑出声来,被蒋远周拽着,脚下不情愿,双腿却只能跟着他往里走。万毓宁视线盯过去,一直到蒋远周和许情深的身影消失在眼中,她伸手拍了下窗户,只是别人听不到,却让自己的耳膜震得难受。
许情深跟着蒋远周出门,到了酒店,许情深穿过金碧辉煌的大厅,她总是不适应这样太大的场面,服务员将他们领至一个包厢前,然后抬手轻叩门板。
许情深听到里面有几阵声音传来,“来了,来了。”
服务员将门推开,蒋远周带着她走进去,许情深一看,偌大的圆桌前坐满了她不认识的人。
她脚步顿住,谁都没想到蒋远周会带个女人来,包厢内一时静谧无声,然后各种声音就都窜了出来。
“这位是谁啊?”
“传说中的女朋友?”
凌时吟慢悠悠从椅子上起身,目光看向两人,“许姐姐。”
在场的所有人中,许情深也就对这张脸有些熟悉,“你好。”
蒋远周拉过她,让她坐到其中一张椅子内,“不必拘束,都是些朋友和平辈,因为不喜欢跟长辈们一起拜访来拜访去,所以每次过年,我们这些人都会单独约一次。”
蒋远周的堂弟也在,看向许情深的眼里充满探究,“哥,你这可是把人都带出来了,你来真的?”
这话题比较敏感,许情深自然听得出来,蒋远周轻笑,“平时不都说我喜欢藏着掖着么?我就介绍这一次,这是我女朋友,许情深。”
“许小姐,跟着我哥回过蒋家吗?”
旁边的凌时吟闻言,轻斥声,“渊铭哥哥今天好奇怪,你这样太没礼貌了。”
“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男人尔后又轻笑道,“除夕那晚的家宴上,我叔叔可是钦点你了,说凌家的女儿很不错,给蒋家做媳妇正好。”
凌时吟被说的脸都红了,“你再胡说!”
“我哪里胡说了,不信的话,你问我哥。”
“我怎么不知道你的嘴巴这么碎?”蒋远周一句冷冽的话语丢过去,“至于蒋家,过些时候就会去,还有,时吟还小,别总是拿她开玩笑。”
“是不是玩笑,你心里最清楚。”
许情深坐在旁边,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凌时吟以为她不高兴,凑近她身侧道,“许姐姐,你别放在心上,他们向来口无遮拦。”
“既然是口无遮拦说出来的话,就是没经过大脑,那自然也不会经过我的耳朵。”
蒋远周轻笑下,堂弟蒋渊铭之前就多喝了几口酒,所以说话有些冲,“许小姐,是东城哪一家的?”
“许家。”
“许家是哪家?”
“许家就是许家。”
“那好,许小姐经营什么呢?”
“我是医生。”
“也就是说,你家里是经营医院的。”
“不,我是专门给脑袋不好使的人开刀的。”许情深一字一语回答,话不冷冽,却也没有丝毫的自卑。
“医生?”蒋渊铭似是嘲讽地笑了笑,“医生有几个工资?”
“那就看你哥,给我开多少工资了。”
凌时吟在旁边听着,应该来说,边上的人一句话都别想插进去,蒋远周从烟盒内掏出支烟,手指轻巧地打开打火机。
“说到底,许小姐就是要靠男人?”
坐在蒋渊铭身侧的人拉了下他的手臂,“吃炮仗了你?”
许情深朝着右边的蒋远周看看,他以为她会动怒,没想到许情深只是眸光微动,冲着蒋渊铭道,“请问你是谁?”
“我?”男人话里透出得意,“铭天医疗器械有限公司,听过吗?”
“听过,大名鼎鼎。”
“那是我的。”
“你的,还是你家的?”
蒋渊铭听在耳中,瞬时不耐起来,“我现在已经接管了公司,而且我的努力和付出,有目共睹,不信的话,你可以问在场所有的人。”
“那你又何必五十步笑百步,不必强调你有多努力,这种话我从来不说,”她朝身侧的蒋远周再度看眼,“如果有个人心甘情愿给你倚靠,那就靠着,你也一样。”
“蒋渊铭!你要是酒喝多了呢,这一波,你就别参加了。”蒋远周淡淡抛出来句话。
许情深视线一一扫过桌上的众人,嘴角噙着笑,也不再多说什么。
开宴后,蒋远周问凌时吟,“你哥呢?”
“他啊,比较忙,这个年也没跟我们好好过。”
蒋远周手指按住转动的圆盘,一边同凌时吟说着话,一边拿起筷子,将夹好的菜放到许情深碗里。
也有人过来敬酒,说是许情深第一次跟着蒋远周出来,必须好好喝一杯,许情深也不推脱,爽快地喝了几杯。
酒过半巡,许情深出去,她必须得醒醒,起身的时候,蒋远周拉了把她的手,“要我陪你吗?”
“不用,我洗个脸就好。”
许情深走出包厢,经过长长的走廊,有个休息间。那儿通着风,窗户是打开着的,许情深没穿外套,走过去的时候觉得很冷。墙上挂着四十寸的电视,许情深站到窗户边,风一吹,整个人都精神了。
方才喝过玉米汁和酒,许情深这会觉得口干舌燥,电视下面有饮水机,许情深走过去,拿了个一次性杯子在接水。
屏幕似乎暗了下,许情深抬头看去,就看到一个男人的背影出现在上面。
她直起身,口渴的厉害,喝了半杯水。
那人忽然回过头,许情深手里的杯子掉下去,她难以置信地盯着画面上的人,怎么可能呢?许情深再一看里面的背景,却好像就是在这个酒店。
那道走廊,两旁挂着异域风格的画像,是许情深方才一步步经过的。
屏幕上有显示时间,许情深颤抖地抬起左手手腕,她不敢相信,但却不得不相信,这个时间点,就是现在。
许情深目光落到电视上,看见方晟单手插在兜内,正在一步步往前走着,他身上穿着的衣服都是她熟悉的,男人来到一间包厢前,左右看了看,然后推门进入。
许情深看到了包厢号,377。
她转身离开休息间,很快就找到了377的包厢号。
许情深不相信方晟还活着,当时,他就死在了她的怀里,如果能救的话,许情深怎么可能任由方晟这样走掉?她伸手想要敲门,但想了想,还是收回了手掌。
许情深拧开门把,推开的那一瞬间,一股香气扑入鼻翼间,她走了进去。屋内的摆设,跟方才的那个包厢有很大差别。几片竹帘子垂到地上,偌大的空间被隔开,许情深走近上前。
她伸手拨开其中一道帘子,里面也是别有洞天,四个角分别放着雕花的红木摆架,架子上头,有雕刻出四大神兽的香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分占一角,依稀还能看到有袅袅白烟从里面冒出来。
而此处的中央,则是一张软塌。
许情深往后退了步要走,余光却看见塌上好像摆着些东西。她走近步,蹲下身来,手指将遮在本子上头的纸拂开,一本笔记本就这样出现在许情深眼中。她倒吸口冷气,几乎是瘫坐在了软塌上。
事情诡异到令人发寒。
许情深翻开笔记本,属于方晟的字体就这样清晰呈现出来,那还是好几年前的日记,里面记载着方晟的理想,还有其中一页写着,许情深因为手好看,高中的时候被一家美容院拉去做了手模。
方晟说,将来结婚之后,一定不让许情深的手变毛糙,他要给她买各种颜色的指甲油,把她打扮的漂漂亮亮。
“谁!”许情深合上日记,目光看向四周,“别装神弄鬼的,出来吧!”
周边静谧无声,许情深欲要起身,才发现浑身使不出劲,她瘫软在塌上,手指轻握下去,却感觉不到自己的力道。
她人往后躺了下,眼帘沉重,依稀看到有个身影正在朝她走来。
许情深强吊着一口气,“你是谁?”
对方在她身侧蹲下身,手掌捂住许情深的眼睛,她瞬时跌入了无边的黑暗中。许情深薄唇轻启,话语模糊,“你不是方晟,你究竟是谁?”
许情深感觉到那人将手指落到她颈间,她今天穿了件衬衣,扣子被手指解开一颗。她抬手挥打在对方手背上,许情深紧接着颈后被抬了下,整个上半身都被拉了起来。
蒋远周坐在包厢内,视线在挂壁钟上扫过,然后落到身侧的空位上。
凌时吟放下手里筷子,“许姐姐怎么还不回来,要不我去找找看?”
“我去吧。”蒋远周说完,推开椅子起身。
他走出包厢,里头的人才能借着机会跟蒋渊铭说话,“你说你今天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对着他女朋友那么冲,人家能甩你好脸色看吗?”
“我也不是冲,我是好心,无疾而终的感情,有什么好谈的?”
“你这结论下的也太早了,说不定蒋伯父就能同意呢?”凌时吟轻说道。
“我叔要能同意,我跟你姓。凌家丫头,你做好准备吧,说不定不久之后,蒋凌两家的长辈就能谈及你们的婚事。”
“我不跟你说,”凌时吟站起身来,“我去看看找到许姐姐没。”
蒋远周在休息间找了圈,凌时吟从不远处而来,“远周哥哥,找到了吗?”
男人轻摇头,凌时吟皱起秀眉,“怎么回事?洗手间也没人,许姐姐不可能去别的楼层,这都半个多小时了,不会出事吧?”
“再找找看。”
凌时吟跟着蒋远周,“要不,我喊别人一起找吧?”
“不用,”蒋远周回到走廊,推开一扇包厢门进去,里头的人见是陌生人,高声问道,“你谁啊?”
男人快速拉上门,然后又去了另外一间。
有些排场大的,服务员在门口守着,见到蒋远周这样闯来,自然要拦着,“您好,你问您找……”
蒋远周不顾对方阻拦,硬是将门打开了。
凌时吟做不来这种事,只能跟在蒋远周身后,她看着男人似乎越来越急,这样的紧张程度,令蒋远周整张俊脸都是绷着的。他身形凌厉,脚下生风,以前蒋远周身边有万毓宁的时候,凌时吟还是个小丫头,一点点的,所有人都把她当孩子。
如今,蒋远周身边的女人已经换了,凌家有女初长成,可在蒋远周的眼里,凌时吟还是个没长大的丫头。
她亦步亦趋跟着他,蒋远周再度推开扇包厢门,里头的香气扑面而来,他用手在面前扇了下。
里头似乎没人,凌时吟在身后问道,“看到许姐姐了吗?”
蒋远周没有答话,而是抬起脚步开始往里面走,竹帘落到地上,他依稀可见好像有个身影若隐若现地透出来。
男人走到跟前,大掌伸出去,将帘子拨开。
凌时吟好奇地望过去,接下来映入她眼帘的一幕,使得他双手捂住了脸,并快速转过身。
其实,也没什么。
只是蒋远周也吓了跳。“情深?”
许情深整个人趴在软塌旁的矮茶几上,头发散乱地披着,肩膀处微微露出来,双臂伸直在前方。蒋远周手掌落向她肩膀,“许情深!”
她一动不动,蒋远周赶紧将她往后拉,抱在怀里,他冲着凌时吟说道,“快走,这个房间不对劲。”
“好。”凌时吟双手捂住鼻息,快步出去。
蒋远周抱着许情深来到外面,凌时吟在门口等着,“许姐姐没事吧?”
“我们的东西还在包厢,你帮忙去拿下。”
“好。”
眼见她要离开,蒋远周出声唤住她,“你应该知道怎么说吧?”
“放心。”
凌时吟快步回到先前的包厢,推了门进去,有人见她只身进来,赶忙问道,“他们两个呢?”
凌时吟拿了许情深和蒋远周的外套,再把许情深的包也拿上,“你们啊,给人灌酒灌多了,许姐姐都吐了,远周哥哥说改天补上。”
“这么点酒力?才几杯就吐了。”
凌时吟的面上没有露出丝毫破绽,她拿着东西快步离开。
回到包厢门口,不见蒋远周和许情深的身影,凌时吟继续向前,看到两人在不远处的休息室坐着。
许情深刚醒,凌时吟过去,蒋远周接过她手里的外套给她披上,许情深有些无力,“我这是怎么了?”
“你怎么进那个包厢的?”
她抬下头,盯着休息室内的电视,“我刚才见到方晟了。”
蒋远周一听,整颗心沉下去,“这样的话,你自己信吗?”
“对了,你看到日记本了吗?”
“什么日记?”
许情深伸出自己的双手,却吓了一跳,“谁给我涂的指甲?”
蒋远周将许情深的手拉过去,她平时从来不涂指甲油,可如今,十个手指头都是鲜艳的红色,看上去十分诡异。
许情深手掌按向自己胸口,带着一份忐忑的不确定,“你找到我的时候,我是怎么样的?”
男人面色铁青,“走,跟我去找酒店的负责人。”
蒋远周起身,许情深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当时,我很狼狈是不是?”
凌时吟抿紧唇瓣没敢插话,许情深只知道自己没被侵犯,但具体的,她浑然不知。蒋远周轻摇下头,“没有。”
“你不用骗我,虽然我不知道对方什么目的,但是我当时的样子,肯定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这样的事发生在我眼皮子底下,我不会善罢甘休。”蒋远周拉住她的手起身,许情深跟着他离开,凌时吟也紧随其后。
酒店方面得知了这件事,倒是十分配合,很快调出监控。
只是那层楼的监控出了问题,还没维修好,蒋远周冷声吩咐,“七点半到八点这段时间,凡是经过转角那边的,都有可能,先把那个时间段的监控调出来给我看看。”
对方按着蒋远周的吩咐,将那段时间的监控调出来,出入的人很少,还看到了许情深。
直到一个男人的身影出现在监控中,蒋远周问道,“看看他最后去了哪?”
监控画面被熟练的切换过去,“444号包厢。”
蒋远周拉着许情深的手出去,凌时吟也跟在后面,来到444号包厢,蒋远周没有敲门,直接开门进去,凌时吟一眼望去,不由吃惊喊道,“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