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伤惊道:“有这等事?夏侯恩,你速速将他们带过来,本都督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
说罢,夏侯恩便抱拳领命骑马走了出去,而张无伤则在兵士的引导之下来到了大堂里面,大堂之中,诸葛瑾正坐在偏席,跟众人在商议事情。张无伤看着空着的主位,心里面暗暗点了点头,心想看来这帮人果然是自己选的,会来事儿,而且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都很清楚。
张无伤观察到,自己的到来反应最大的便是上官锦,他直勾勾的盯着张无伤,眼神像是痛恨,又像是担忧。张无伤知道上官锦一定是在为自己不辞而别的事情在生气。
张无伤走了过去,坐到了主位上面,道:“诸位,现在大祁的这位新皇帝对自身的安全保护措施做得是相当严护,就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不准接近。”
江米惊讶道:“什么?没想到这新皇帝竟然是个贪生怕死的主儿,听您这么一说,好像这新皇帝还不如太上皇。”
张无伤点了点头,倒了一杯茶说道:“所以本都督方才想出了发兵一办法,具体的介绍信上面都说了,大家也都知道这次的发兵并非真的有意攻下城池,把皇上逼出来即可。”
他抿了一口茶,道:“另外,我会安排太上皇扮做万千将士中的一个,到时候由马守成做先锋,张任做将军,上官姑娘还有阿瑾兄弟就负责在一旁协助。至于本都督,我将会陪同王振出现在敌方军营,大可借此机会见那皇上一面。”
众人对张无伤的主意纷纷点头,没有任何的意见,当即马守成便说道:“都督,我已经派人前去上林苑请张将军出来了,另外本次发兵共四万人,算是咱们的全部家当了。算上出征的粮草费,及一系列杂物费用,共五万两白银。”
张无伤点了点头,道:“钱的问题你们不用担心,到时候只要能够想办法将新皇帝逼出来即可,目的达到便立刻退兵。”
说曹操曹操到,刚谈论张任没多久,张任便已经来到了大营中,对张无伤行礼参拜之后,便和马守成开始讨论如何布兵的问题。
张无伤怕离开万春宫时间太长的话,会造成太后和别人起疑心,大致事情交代完了之后,张无伤便准备赶忙回到万春宫。
可就在这个时候,夏侯恩已经把那些跟踪自己的人都给抓了起来,看齐装扮,和夏侯恩穿的一样,夏侯恩踩着其中一个人的身子,将其狠狠踩在脚下拱拳道:“禀告都督,这些人我认识,他们乃是奉命镇守西直门的将士,为熊强麾下。人数共二十八人。”
张无伤诧异道:“哦?他一个区区看门的士兵,为何要跟踪本都督,莫不是某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有所教唆,恩?”张无伤顿时愤怒了起来,直接将旁边的一桌子拍的粉碎。
夏侯恩脚下的士兵见状顿时急忙叩头,道:“大都督大人,我不知道我跟踪的人是您啊,我要是知道您的身份,就算熊强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啊都督!”
张无伤冷冷道:“本都督没有过多的时间和你耗,本都督希望你能够在一盏茶功夫内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禀报清楚,不然就不要怪本都督按大祁律法治你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名。”
接着,张无伤便示意夏侯恩把脚从那厮身上抬起来,那厮跪在地上,先是不停的求饶,随即便哭哭啼啼的解释道:“都督,您路过西直门的时候,用了太上皇的玉佩,所以熊强就让我们跟踪您,记住您的住处,回头把您一网打尽好邀功请赏。”
张无伤道:“你们一共派了多少人过来?还有,你是否知道熊强是如何邀功请赏的?现在的皇上可是除了太后和皇后可是谁都不见啊!”
那厮答道:“回都督的话,我们这次共派出了三十人的小队跟踪您,现在有两个估计已经回到了西直门将事情如实禀告给熊强了。饶了我的狗命吧都督!”
张无伤这次不语,没想到自己的一时失策,竟然暴露了自己的位置,倘若如今的皇上真的眼睛里面容不下一粒沙子,不停的向卧龙山发兵,又该如何是好?
张无伤不耐烦道:“夏侯恩,将他们带下去,放了吧!”
夏侯恩瞪大眼睛道:“什么?都督您可千万不能放了他,这些厮一定会对熊强将我们这里的情况说的一清二楚的。”
马守成拍了一下桌子,怒道:“放肆!夏侯恩,都督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还轮不到你在这里说三道四,况且你跟本将军多年,应该知道欲擒故纵的道理,不是吗?”
那夏侯恩顿时幡然醒悟,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憨厚的笑了笑:“您看我这脑子,真是笨!还请都督饶恕末将刚刚的不敬之罪!”
张无伤微笑道:“夏侯将军也是为卧龙山着想,何罪之有啊?本都督是万万不会降罪于你的。”
众人皆心照不宣,可是那几个俘虏却是一头雾水,毕竟他们全都是白丁,根本不识文字,更不要说明白什么叫做欲擒故纵了。
张无伤道:“各位都不要闲着了,待会天亮之后,咱们就开始发兵,我也得速速前往大内,否则该有人起疑心了。”
张无伤来到外面的马厩里面,发现上官锦在这儿站着,道:“张公子,你确定不要看一下自己亲爹的状况就直接离开吗?”
张无伤虽然心里面心想丫的这老头儿和自己非亲非故,不过谁让自己所在肉体是人家的儿子呢,道:“阿锦说的是,是我考虑不周,我们走吧。”
一路上,皆是上官锦为张无伤引路,张无伤道:“阿锦,上次的不告而别,实在是情非得已,我也是怕你伤心,还有就是事出紧急。”
上官锦冷冷道:“我明白,到了!”上官锦指着不远处的一间屋子,说道:“我就不打扰你们一家人团聚了,先走了。”
张无伤握住上官锦的柔胰,道:“阿锦,咱们不就是一家人吗?”
上官锦挣脱开了张无伤的手,说道:“总兵大都督真是折煞小女子了,小女子若是有什么地方让你误会了,那小女子就对您说声对不起。”说罢,上官锦便头也不回的跑开了。张无伤看着上官锦的背影,打心底里面的心疼。
他何尝不知道上官锦之所以生自己的气,完全就是怕自己擅作主张会给自己带来危险,张无伤心里面非常清楚她也是为了自己好。
张无伤叹了口气,随即便扭头走向了自己一家人的那件屋子,屋子里面,只有老爹自己一人和一些负责伺候的人。张无伤坐了下来,道:“孩儿叩见爹爹,孩儿不孝,一直未能拯救爹爹于水深火热之中,致使爹爹在卧龙山贼众手中受委屈。”
张不谦看着张无伤,满意的笑道:“卧龙山一行人对爹还有家丁们不薄,所以爹就没受什么委屈。倒是你,现在竟然做了堂堂的总兵大都督,爹倍感荣光啊。”
张无伤笑了笑,道:“爹,现在卧龙山是孩儿做主,有什么需要您尽管提,外界的俗事您就不要再掺和了。”
张不谦道:“也好,爹就在此安享后生吧,对了无伤,爹还有一笔财产,新皇上应该还没有来得及抄家,你速速前去寻找旁边的屋子里面找到娄福,让他速速同你取把那笔财产取出来。”
张无伤点了点头,道:“爹,您在这里安全应该可以得到最有效的保障。我会派遣经精英保护您的。”
随即,张无伤便转身对照顾张不谦的随从说道:“传本都督的话,调遣一百赤地营将士保护这件屋子,连一个苍蝇都不能给本都督放进来。”
张无伤说罢,那人便去传话了,张不谦看了看周围,确认无人后,方才拿出手指,在茶壶里面蘸了蘸汤,蘸一次写一个字,最后连起来一句话是“大都督还有钦差大人不会从天而降,你定要小心祁乐。”
张无伤不由得不佩服张不谦的心机,在自己的地盘都怕隔墙有耳,果然他能够凭借自己的实力一步一步的坐上殿阁大学士。
张无伤点了点头,也学张不谦的样子在桌子上面写道:“我定会注意,不会被祁乐耍的团团转的。”
二人互相拉拉家常后,张无伤便离开了,张无伤很像问问自己的娘哪去了?但又害怕暴露。就好像万一自己娘亲已经死了,然后自己再问的话,就有些......
张无伤来到了外面,找到了娄福,把事情告诉了娄福,娄福当即便说道:“没错,老爷确实有这么一笔财产,而且位置及其隐蔽,官兵是不可能找得到的。”
张无伤点了点头,道:“娄福,传我的话,你速速前去寻找夏侯恩,请他带领五辆马车,一千锐士,保护你前去将钱取过来,钱过来之后,只需要将其移交给上官锦即可。”
娄福行礼告辞后,便速速前去办张无伤交代的事情了,张无伤之所以让夏侯恩前去保护钱财,是因为夏侯恩憨厚老实,不仅自己不会拿一分,而且凭借他的性格,完全不会允许任何人拿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