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风心中一动,马上问道:“吴大哥,那条翡翠脉拿到手了?”
吴彪是吴家新一代杰出人物,身肩重任,平日要训练部队,很少离开缅甸,突然出现在花城,还来到自己的金玉缘参观,再结合他的面容气色,很有可能是拿下了矿脉,然后跑到华夏寻求合作。
郝威的陪同就可以说明很多问题。
“哈哈,哈哈哈”吴彪突然大笑起来,笑毕,对赵风伸伸大拇指说:“精明,真是太精明了,我一点口风都没露,就是威叔也是刚知道不久,没想到让你一猜就猜着。”
赵风马上高兴地说:“那恭喜吴大哥了,有了这条矿脉,那就是如虎添翼。”
有一个拥有一条矿脉的朋友,以后原材料就不用担心了。
“算是有个交待吧”吴彪有些感叹地说:“不过阿风你说得对,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
为了这条矿脉,吴彪遭到杀手伏击,差一点点就把命都搭上,幸好赵风的第六感超强,险之又险地帮他躲过一劫,等赵风走后,围绕着那条矿脉,各种明争暗斗,搭上了二百多条人命后,终于尘埃落定。
吴彪是一个很有头脑的人,他知道翡翠的矿脉有限,挖完就没了,需要把利益最大化,而他刚好有郝威和赵风这种对应的人脉资料,和吴老爷子商量后,亲自跑到花城寻找合作的机会。
卖成品比卖原材料赚多了,有点脑子的人都明白这个道理。
“以后还要吴大哥多多关照。”赵风笑嘻嘻地说。
哥哥叫得多,好处自然多,无论如何,先把关系搞好再说。
吴彪马上笑着说:“不敢当,是我厚着脸皮要你多多照顾才是。”
赵风楞了一下,马上打着哈哈道:“吴大哥,你这是拿下我开玩笑了。”
“这不是开玩笑,我是很认真的。”吴彪突然一脸正色地说。
看到赵风的神色有点迷糊,郝威干咳一声说:“阿风,是这样的,阿彪的意思是,他有兴趣跟我们一起玩。”
经过郝威的解释,赵风这才明白,原来吴彪有意入股自己和郝威合伙的公司。
郝威最近发展重心在房地产,在玉石方面的地位稍有不保,而赵风要扩张又缺乏人脉和资金,两人一拍即合,弄了一个公司,一个出钱一个出力,合伙赚钱,吴彪知道两人的关系,考察了相关的店铺还有赵风的公司,有兴趣入股。
三人的大致分工是吴彪提供原材料,赵风负责技术加工,郝威负责管理销售,按郝威的说法,三人各负责一部分,既独立又联合,三位一体,齐齐发力赚大钱。
大致是三人成立一个公司,公司是原材料由吴彪提供,加工方面交给赵风,销售管理归郝威,原材料需要用钱购买,加工要收取加工费用,管理销售要收佣金,先是各赚一份钱,剩下公司赚的钱再由三人平分。
“阿风,你觉得怎么样?”吴彪笑着问赵风。
表面很轻松,就是朋友聊家常,可是赵风却清淅感觉到,吴彪有些紧张。
翡翠原石变成玉器,是说材质相同,但是价格却是翻了好几番,而金镶玉的利润更大,现在金镶玉是赵风的独家技术,又是郝威非常器重的妹夫,在郝威眼中,自然是赵风比吴彪重要,这次能不能成功入伙,主要是看赵风的意见。
赵风不同意,吴家想入股的愿望落空,只能老老实实卖原材料;要是赵风同意,吴家就有一个稳定可靠的收入来源,以后就是矿脉枯竭,还会有收入和分红。
当然,手里有优质的翡翠资源,要找合作伙伴不难,但是吴彪信不过啊。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有几个面对巨额金钱还能做到不忘初心?两个不同的国家相隔那么远,管理监督很难到位,到时合伙人卷钱跑了怎么办?
历史上有多人叫嚷着怀才不偶,有才不能重用,一些庸才却身居高位,其实原因很简单,那是在位者信任他们,宁愿用忠的,也不用那些有才而难以推心至腹的人。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说的就是这个道理,“用”之前,先要“不疑”。
吴家在缅甸还算一方豪强,可是出了缅甸就什么也不是,不夸张地说,现在华夏一个小小的协警也敢对吴彪指手画脚。
“好!”赵风半点犹豫也没有,很干脆地说:“人多力量大,有吴大哥加盟,肯定能大赚特赚。”
都说乱世黄金盛世古董,现在是盛世,黄金的地位相对下降,而玉石越来越“热”,以后好的翡翠会越来越少,货源会越来越紧缺,再过几年就会变成“材料为王”,有吴彪的加入,可以说解决腾飞的最后一道束缚。
以吴家的能力和人脉,就算矿脉挖尽,也能容易搞到物美价廉的原材料,合作起来绝对不亏。
最重的是,金玉缘是合作中还是独立的,赵风还是唯一的法人代表。
实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仗义!”吴彪高兴地说:“我就知阿风是一个爽快人,这样吧,现在也快到饭点了,找个地方我请客,到时一边喝一边聊合作的事。”
赵风同意合作,吴彪有些急不及待。
矿脉那边军队已经进驻,工人和工程机械开始作清理工作,订购的开采设备也在运输途中,吴彪就等躺着数钞票的日子到来。
围绕着这个矿脉争了几年,虽说拿到手,付出的代价绝对不小,还许了别人不少好处,不夸张地说,说是入股,其实是准备用翡翠原石入股,不仅如此,吴彪还想化一笔钱回去支持购买开采设备的尾款。
这也是吴彪亲自出马的原因,其它人都作不了决定。
赵风哈哈一笑道:“吴大哥,来者是客,哪有让客人破费的道理,再说我和二哥都是做餐饮行业的,还用光顾其它人,把钱给其它人赚的道理?”
“阿风这话说得有理,到花城论不到你请客”郝威也附和道:“说吧,想吃什么,中餐、西餐、家常菜还是海鲜?”
“中餐!来到华夏,自然要正宗的中餐,我要好好品尝一下,亲兄弟明算帐,一会吃饱喝足再好好和你们砍价,你们也不用对我客气的。”吴彪开玩笑地说。
赵风摇摇头说:“吃饭时只谈风月,不谈生意,我这人心软,谈生意不行,到时我让小蕾跟你们谈。”
吴彪对赵风眨了眨眼,有些调侃地说:“阿风,怎么,得了气(妻)管严?”
“那倒没有,我们两人是相互尊重,可没这种事,主要是最近太忙,我要参加一项很重要的比赛,这个比赛直接关系到金镶玉的前途和地位,时间有些紧,所以得抓紧时间准备,然后闭关。”赵风话音一转,开玩笑地说:“我家小蕾,议价可是很厉害的,吴大哥,到时你要注意哦。”
合伙做生意,最重要是要做到人情归人情,数目要分明,亲兄弟还要明算帐,吴彪和郝威不同,要是他入股,很多事都要谈,制定一个三方都认可的章程,这里需要不少时间谈判,别的不说,光是股份的分配还有现在财产的清算,都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现在离英国金匠精工艺与设计大赛仅有半年多一点的时间,赵风还真折腾不起。
这种事,交给郝蕾就行,一来她足够精明,早就可以独挡一面,二来有郝威看着,肯定不会让他吃亏。
郝威对赵风闭关的事早有耳闻,再说赵风也不是第一次闭关,闻言有些好奇地说:“闭关?是和奥运有关的事?”
两人住得近,郝威经常在农庄和郝蕾一起吃饭,对赵风的事很了解,知道赵风最近和金至尊为争奥运金牌的订单争得很激烈。
“差不多吧。”
郝威点点头说:“也好,你们两个最近都是奔波劳碌,这事大体是定下来了,都是自己人,剩下的事好说,今天就只谈风月,不谈生意。”
“行,只谈风月,不谈生意。”吴彪也爽快地说。
本以来要费一番唇舌,没想到赵风答应得这么干脆,顺利得出乎自己意料之外,自然不会有意见。
郝威大手一挥说:“走,我们去品轩楼吃中餐,今天谈成一桩大生意,心情好,也当给你们两个接风洗尘,一会不醉无归。”
吴彪搓搓手说:“那敢情好,威叔,我可要喝茅台哦。”
“不就是茅台吗,管够。”郝威大方地说。
就当三人正想出发时,吴彪一拍脑袋,有些懊悔地说:“你看看,我这人一忙就不记得正事,阿风,这个给你。”
说话间,吴彪从身上掏出一个不起眼的小木盒递给赵风。
小木盒有点像十几块就有的礼品盒,可赵风打开一看,整个人楞了一下,瞳孔不由一下子缩小:翡翠,还是顶级帝王绿翡翠。
这是一块还没有打磨过绿翡翠,大约有初生鸡蛋那般大小。
体形不大,可是质地极好,那是一种清澈透明的绿,绿得那么可爱,绿得那么纯净,拿在手里,就像把一个活生生的春天握在手中,那是一种好像有了生命的绿,只是看一眼就深深陷入其中,舍不得把目光移开,也找不到合适的词来赞美和形容。
帝王绿,最顶级的翡翠,可遇不可求,别看个头不大,但价值近千万。
“吴大哥,你这什么意思?太贵重了,我受不起。”赵风深深看了一眼,有些恋恋不舍地合上盒子,递回吴彪跟前。
一个好工匠看到顶级原材料,那诱惑力不亚于色狼看到倾国倾城的美女,赵风合上盒子,那是怕多看两眼就舍不得还给人家。
“怎么,嫌这礼轻了?”吴彪没接,盯着赵风有些不悦地问道。
“不,绝对没这样的意思”赵风连忙解释道:“事实是这份礼太贵重了,无功不受禄。”
吴彪哈哈一笑,把木盒推回去,爽快地说:“别想多了,这是送给你和小蕾妹妹的,算是迟到的结婚贺礼,真不好意思,你们两个结婚时,我还在缅甸的丛林里执行任务,错过了,现在补上,你也不用想太多,这块翡翠是我那条矿脉开出的第一块翡翠,一分钱也没花,我家老爷子当时也在场,开出后当场决定送给你们,也算你的福气,别婆婆妈妈的,多大的事,收起收起。”
“这个...”赵风一下子犹豫起来。
郝威在一旁开腔道:“长者赐,不可辞,收下就行了。”
赵风这才喜滋滋地收起来:“那就谢谢吴老爷子,谢谢吴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