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戏!”
那人有些懵逼的四处张望起来,“不对啊!我怎么没看见其他人?”
我尴尬的咳嗽了两声,搂着那哥们的肩膀,装作神秘的表情,低声道:哥们,不瞒你说,我们这是一部大戏,现在处于绝对保密的时期,拍摄自然就不能要太多人,我们拍摄可是用航拍的,你要是看得见那岂不是让我们白忙活了嘛!
你还别说,被我这一忽悠,那家伙还真信了,抓着我的手直呼刚才拍摄的桥段太震撼了,非要免费参演,就算来个躺尸也愿意。
可是我这里哪有戏份给他躺尸,我特么可是和蛇精殊死搏斗,你丫的还想演尸体?
我只能再次使出我的三寸不烂之舌忽悠起他来。
不过我倒是有些奇怪起来,之前我被蛇精一尾巴击飞,现在所处的地方荒无人烟,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形迹怪异的家伙来。
我不禁打量起这个家伙来,可是没想到我这一打量,让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问题来了。
我眼前的这个家伙,周身的阳火弱的吓人,换做鬼魅来看的话,他就是一个移动的人肉叉烧包,可是阳火弱是一个问题,另外一个问题就是,他这么一个人肉叉烧包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深山老林里面可是孤魂野鬼遍地都是,他怎么安然无恙的跑到了这儿来了?
我故作想要吸纳他演躺尸的借口,拉着他到了一旁的大树下拉起了家常来。
没想到我和他这一聊天,整个人呆住了,我眼前这个家伙姓崔,名致远,这家伙的事迹可以拿来编成一部震惊华夏的凄惨录来。
据他所说,他八个月大的时候被亲身父母抛弃在了一个垃圾桶旁边,幸亏被一个赶早的拾荒者发现。
可是当拾荒者发现他,将他带回家中抚养后,一个怪异的事情悄然发生了。
他的全身冰冷的跟刚从冰窖里面捞上来的一样,不管是用棉被捂着,还是烧火给他取暖,他的身体依旧冷冰冰一片。
好心的拾荒者拿出家中仅有的二千块钱,带着他前往县城的大医院看病,可是医生却不收容,说这孩子没救了,活不成。
拾荒者心疼的看着怀中的婴儿,心中不忍,只能将他带回来那间破旧的小木屋,并且给他取了一个名字“致远”,寓意着志向远大,能够有朝一日功成名就,不在和他一样流落街头。
或许是拾荒者的爱,感动了上天,崔致远他坚强的活了下来,并且身体渐渐硬朗起来,不过唯一怪异的是,他那冰冷的身体依旧如此。
周围的小朋友们纷纷取笑他是“死人”,“阎王不要的臭乞丐”。
有句话怎么来说的,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他并没有哭闹也没有去纠结自己身上的怪异,整天帮着自己的拾荒爷爷拾取能够卖钱的废品。
一天天,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他和自己的拾荒爷爷在一起虽然不是很富裕,可生活却很开心,每天一起起床,一起拾荒,又一起躺在水库旁的草地上晒着舒服的太阳。
可是值到有一天,他的生活突然变了。
那是星期天的一个黄昏,他正和自己的爷爷一起从废品站开心的走了出来。
他爷爷苍老的面庞露出了一丝微笑来,数着一个月来攒下来的“辛苦钱”,抚摸着他的小脑袋,慈祥的笑道:致远啊!你也长大了,不能和爷爷一样没文化,明天就是“城关”小学报名时间了,我带你去报名,让你学文化。
崔致远的小脸上,也跟着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来,多少个日月,他看着街边背着花花绿绿书包的小学生,是多么的羡慕,可是他也知道爷爷不容易,一直没有奢望会有这一天,没想到今天爷爷会突然说出这话,怎能不让他高兴呢!
高兴!是啊!高兴,可是,随着一道刺耳的刹车声音,天真的小脸渐渐凝固住了。
一辆满载渣土的大货车,突然从不远处的三叉道里冲了出来。
这一切来的太快了,他的爷爷猛然将他推向了一旁,自己却随着那刺耳的刹车声飞了出去。
血色,满地的血色,让他傻眼了,爷爷走了,就这么走了……
满含眼泪的他,倔强的没有哭,爷爷说过,他不喜欢致远哭,也不允许他哭,爷爷要他成为世界上最坚强的男孩子,哪怕有一天爷爷走了也不允许哭,可是如今爷爷真的走了。
“噗通……”
“不能哭,致远不能哭,爷爷看见了会不高兴。”他擦了擦眼睛的眼泪,疯狂的朝着爷爷的尸体磕了头。
“咚咚咚!”
头皮破了,鲜血流了出来,他依旧麻木的磕着。
周围渐渐的涌来了无数人,有人想要拉他起来,有人给他水和食物,可是他仿佛看不见一般。
那个肇事的司机也羞愧的跪了下去,跟着他一起给他爷爷磕起头来。
不知不觉,他的脑袋突然晕眩起来,当他神智有些迷糊时,他仿佛看见了他的爷爷站在了他的身旁,心疼的冲他说道:致远啊!爷爷老了,迟早有一天是要走的,不过是早走了一天罢了,爷爷相信,你一定能够坚强的生活下去的,爷爷相信你能够有出息的……
就在他即将控制不住眼中的泪花时,在他爷爷身后突然走出了一个人来。
那人全身穿着黑色的衣服,衣服的样式很古怪,就好像古代衙役穿的那种,不过是黑色的,就连头上也罩着一个黑色的布罩。
那人的出现,让他不自觉的浑身一颤,那人仿佛也看见了他的不同来,缓缓走到了他的面前,打量起他来。
就在他吓得魂飞魄散时,那个黑衣的家伙,突然从身上摸出了一个古怪的大印,抓起他的右手,抄起手中的大印便朝着他的右手掌压去,而他也在这个时候直接晕了过去。
等他睁开双眼时,他已经在一家孤儿院了,可是他根本就不习惯孤儿院被束缚的生活,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他偷偷的拿着当地政府给办的赔偿补助卡溜出了孤儿院,从那以后他便开始独自一人漂泊在外。
崔致远说到这里,一旁的我不由的瞪大了双眼。
他的年纪和我相反,不,应该说比我仅仅小了一个月,一想到这么多年他一个人漂泊在外,我不禁钦佩起他来。
不过刚才他的一番话,让我不禁纳起闷来,我想到这里连忙伸手朝着他的右手抓去。
可是当我翻开他的右手掌时,我呆住了,在他的右手掌上,一个冒着黑色煞气的“差”字,映入了我的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