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卒过来取单蠕公主手上的契据,却见单蠕公主媚然一笑,随手拨弄了一下自己左耳的流光耳环,但见山谷两侧突然冒出了两名弓箭手,张弓搭箭,箭指车舆中的公良缀儿,不由分说,嗖嗖射出了两箭,直奔公良缀儿左胸膛的死穴而来。
公良缀儿暗道不好,急忙按下车舆两侧扶手上的按钮,车舆上的铁盾立即弹出,挡在了公良缀儿的面前。
炎军将士们赶紧护在公良缀儿的车舆近前,保护公良缀儿的安全。
只听见单蠕公主齿牙春色,高声笑道:“看来堂堂平西侯公良奥之后人,也不过如此!”
单蠕公主说话间早已将手中的立下的那份字据撕了个一干二净,“想要我单蠕公主认输,主动撤军,做梦去吧!我不管你是真正的公良耀,还是他的替身,任凭你是谁,今日就算你向天借奇兵,也已经插翅难飞!”
单蠕公主说罢,一抬手,只见山谷四处尽是事先埋伏好的柔夷大军。
魏威将军见事不妙,立即传令撤回营地。
但单蠕公主哪里能饶,率领柔夷军在其后紧追不舍。
炎军为前后夹击,将军厮杀之际,单蠕公主更是带着数百名铁骑,将公良缀儿所乘的车舆团团围住。
魏威将军为了救公良缀儿,手臂受了刀伤,其余负责保护公良缀儿的大炎将士也一个个倒下。
公良缀儿看着眼前这些因自己而死的将士们心痛不已。
眼看着前方的炎军已经杀出了一条生路。而腹背受敌的公良缀儿,却被单蠕和柔夷军困在了当中,逃脱不得。
眼看着原本能成功撤离的将士们,却因为赶回来救自己而做无畏的牺牲,公良缀儿心有不忍,打算与单蠕公主拼个你死我活。
然而,公良缀儿哪里是单蠕公主的对手。两人交手不过三五个会合,公良缀儿就被单蠕公主和柔夷军生擒活捉。
魏威要拼命营救,却被公良缀儿喝令其不必管自己的安危,带领炎军即可撤离,不得有误。
炎军中了柔夷军的埋伏,公良缀儿有落到了单蠕公主的手上。为了避免更多无畏的牺牲,魏威将军只好先带领炎军撤离,从长计议,等待时机,营救公良缀儿。
安全被单蠕公主救下的赫连云玦,担心公良缀儿落在单蠕公主的手里,单蠕会其不利,于是即可请求,希望自己可以亲自处置公良缀儿。
然而,单蠕公主却从赫连云玦稍显紧张的神色中,察觉出了赫连云玦对公良缀儿的不同。
此时的单蠕公主心里可以百分百地肯定,面前的这个与平夷大将军公良耀拥有同一张脸的替身,就是公良耀的孪生妹妹——赫连云玦的旧爱——公良缀儿。
单蠕公主将公良缀儿押回营内,故意当着被俘获的公良缀儿的面,质问赫连云玦:“驸马似乎很在意她?”
赫连云玦故作淡定的回答:“公主怀有身孕,处置审问公良耀的事,还是交由我来就好。”
“公良耀?!”单蠕公主回首,将公良缀儿脸上的面具撕扯下来,诡异一笑,“难道驸马真的以为,被我们擒获的这个人就是平夷大将军公良耀?!”
单蠕公主说话间,又将公良缀儿的发冠扯下。公良缀儿堆云般的长发瞬间倾泻下来,披落在肩上。
单蠕公主单手捏起公良缀儿的脸,满怀妒意地,对身侧的赫连云玦说道:“驸马好好看看,这张令驸马魂牵梦绕,勾人摄魄的脸,究竟是谁?!”
单蠕公主不得不承认,公良缀儿这张倾国倾城的脸,是上苍精心雕琢过的美胚,即便单蠕公主将这张脸捏到了变形,也仍然保留着难以言表的美感。尤其是那双双瞳剪水,含情脉脉的眸子,令谁见了,都会觉得楚楚可怜。
赫连云玦拉过单蠕公主的手,挡在公良缀儿面前,柔声一笑:“不管她是不是公良耀的替身,教训她,万不用脏了公主的手。请公主放心将她交由我处置。我一定会劝说她,下令让炎军开道让路,为我们柔夷军通关。”
“驸马爷是真的看不来,还是在装傻?面前这个与公良耀张着同一张脸的,分明就是驸马曾经的旧相识,驸马曾经的旧爱——云缀儿。不过,现在应该改叫她公良缀儿了。”单蠕公主不愿意与赫连云玦打哑谜,直接将公良缀儿的身份挑明了。
“她是公良缀儿也好,不是也罢,说到底,她现在我们柔夷军的俘虏,是我们柔夷可以畅通无阻的通关的最大筹码。有了她,我想即便是用她来要挟大炎皇帝赫连瀛彻,都不是绝无可能。”
为了能保住公良缀儿的性命,阻止单蠕公主伤害她,赫连云玦只好当着单蠕公主的面如此说。
赫连云玦的冷血言语,让被绑在椅子上的公良缀儿感到一丝丝恶心。
公良缀儿没有想到,赫连云玦如今的嘴脸,竟然是如此的阴险和丑陋。他与单蠕公主就是一丘之貉。
单蠕公主斜唇抹笑,眼睛紧紧盯着赫连云玦,“我看是驸马爷看到了自己的旧爱被俘,担心我会对她不利,所以不忍心,舍不得了吧?”
单蠕公主如此了解赫连云玦怎会不知道他的心思。
公良缀儿渐渐听出来,单蠕公主之所以要擒住自己,之所以对自己有如此深恶痛绝的仇恨,其中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赫连云玦对自己旧情未了的妒恨。
嫉妒会使女人疯狂,尤其是从小到大从来不曾遇到什么挫折,也不曾输给他人的单蠕公主。
赫连云玦心里清楚,此时一定不能逆着单蠕公主的意思来,不能惹怒了她,以免单蠕对公良缀儿下了狠手,做出更加不利的事来。
赫连云玦只得在单蠕公主身旁做做样子。
“公主误会了。现在即便这个女人真的是云缀儿,也与我赫连云玦毫无关系。更何况,云缀儿曾经背叛过我,投入赫连瀛彻的怀抱,我又怎么会对水性杨花的女人心存恻隐和怜悯呢?”
公良缀儿听到赫连云玦无耻一言,说得好像自己曾经与他赫连云玦有过什么似的,不禁心头暴怒。
奈何公良缀儿的嘴被堵住,否则公良缀儿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赫连云玦红嘴白牙的用一些毫无边际的谎话,侮辱自己的声誉。
单蠕公主凝眸注视言之凿凿的赫连云玦,又回眸瞧了瞧怒视着赫连云玦的公良缀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