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毛冷笑一声:“张贵,我问你,你为什么和三狗子打架?”
“我......三狗子讥讽我,我一时气不过,才动手的。”张贵迟疑了一下说道。
“哦?讥讽你?怎么讥讽你?”王二毛问道。
“三狗子说我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做事粗鲁、不讲道理......”张贵开始胡诌。
“胡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三狗子气的脸色涨红。
王二毛掏出一支烟,点燃吸了一口:“张贵啊,你谎言编的不错啊。”
“我没编啊。”张贵急道。
“你听着,你现在承认了,我不会追究,假如被我查出来,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王二毛慢慢说道。
“我......”张贵张着嘴,不知该怎么回答。
吐出一口烟雾,王二毛说道:“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考虑,假如你还嘴硬,那我只能让公安局的同志来调查此事了。”
听说要惊动警察,张贵脸色顿时有些难看。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
“一分钟到了,你想好了吗。”王二毛问道。
“我......”张贵犹犹豫豫的,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王二毛掐灭烟头,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
“别,别,王副县长,我说,我说。”一看王二毛动真格的了,张贵有些怕了,他以前当混混的时候,被警察抓过几回,张贵深深知道警察的那些手段,只要进来公安局,不死也要拔层皮。
王二毛停止拨号,望着张贵:“说吧,怎么回事?”
“是我糊涂,我不该背后说您的坏话......”张贵羞愧的说道。
王二毛点点头:“你在背后是不是经常诅咒我啊。”
“啊!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张贵一惊,连连摆手。
王二毛狠狠瞪了张贵一眼,轻喝一声:“到底有没有!”
“呃......没有经常,只是偶尔说您几句坏话......”被王二毛这一瞪,吓得张贵立即改了口。
王二毛吸了口气,转头看向张大树:“给乡派出所的同志打电话吧,让他们来把张贵带走。”
张贵一愣,接着喊道:“王副县长,您说过,只要我老实交代,你就不追究我责任的!”
王二毛笑了:“对啊,我没打算追究你辱骂我的事情。”
“那你怎么让派出所的人来抓我!”张贵问道。
“你辱骂我的事情可以算了,但是你殴打人的事情呢?你看看三狗子都被你打成什么样了?就算好了,估计脸上也会留下疤痕,你的行为已经构成犯罪,我当然要把你交给派出所了。”王二毛说道。
“我......我不是故意打三狗子的。”张贵急道。
王二毛摆摆手,站起身:“不管你是故意、还是无心,总之三狗子被你打的头破血流,我作为党的干部,一定要给三狗子讨个公道的。”说完,转头看向张大树:“给派出所打电话。”
“哎。”张大树利索的掏出手机,就给乡派出所打去了电话。
张贵吓坏了,从地上爬起来,就给王二毛跪下了:“王副县长,求求你,饶了我这一回吧,我下次真的不敢了。”
“打了人,就要受到惩罚,我不可能因为你和我是一个村的,就会徇私。”王二毛说道。
张贵爬了几步,伸手抱住王二毛的大.腿:“王副县长,我这的知道错了,王副县长,您就饶我一回吧......”
王二毛眉头一皱:“给我拉开他。”
张大树立即领着两个村干部走上前,把张贵拽到了一边。
“王副县长,求求你,饶了我吧。”张贵大声求饶着。
扫了一眼张贵,王二毛淡淡的说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说完,抬脚走出了村委会。
“王副县长......”背后传来张贵的呼喊声。
“别叫了,王副县长已经走了。”张大树轻喝一声。
“啊!张支书,你放了我吧,求求你,放了我吧。”张贵拉住张大树的衣服,一个劲的求情。
张大树抿抿嘴:“对不起,我帮不了你。”
“张支书......”张贵还想求情。
“吱!”门被人推开,走进几名身穿警服的警察。
领头的警察环视了一圈,问道:“谁是张贵。”
张大树指指身边吓得浑身哆嗦的张贵:“他就是。”
领头的警察上来就拿手铐把张贵给拷了起来,接着冲同事们挥挥手:“带走!”
两个年轻的警察走上去,押着张贵的肩膀就朝门外走去。
“不,我不去派出所,放开我,放开我!!!”张贵使劲挣扎着。
领头的警察走上前,抬手给了张贵一个大嘴巴:“再叫唤!”
“你凭什么打人!”张贵眼睛一瞪。
“还叫!”领头的警察抬手噼里啪啦给了张贵好几个大嘴巴。
“你......”张贵刚说出一个字,脸上就挨了一记耳光。
“你再说句话试试!”领头的警察扬着手,冷冷的盯着张贵。
张贵抽/动了一下嘴角,最终没敢再说一个字。
“真是.贱.骨头!带走!”领头的警察大手一挥。
两名警察立即押着张贵走出了屋子,推进了警车里。
领头的警察回头看了看屋子里的人,问道:“谁是这里都是负责人?”
“哦,我是支书。”张大树走上前,掏出一支烟递给领头的警察。
领头的警察推开烟:“我不会。”
“哦。”张大树尴尬的笑了笑,把烟收了起来。
“谁是受害者?”领头的警察问道。
“我是。”一旁的三狗子说道。
领头的警察扫了一眼三狗子,说道:“你跟我走一趟吧。”
三狗子一愣:“去哪?”
“派出所录口供。”领头的警察说道。
“同志,你也看到了,他受伤了,真的不方便去派出所的。”张大树在一边说道。
“只要没死,都要去派出所录口供。”领头的警察说道。
“这......”张大树眉头一皱,说道:“你要是非要带走三狗子,那我给王副县长打个电话问问。”
领头的警察一愣:“谁?王副县长?”
“不错常务副县长王二毛此时正在我们村,刚才也是王副县长吩咐我给你们派出所打电话的。”张大树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领头的警察语气缓和了不少。
“要给王副县长请示一下,看看他让不让你们把三狗子带走......”说着话,张大树就想拨号。
“别,不用了,不用了,既然受害者伤势比较严重,那就等伤好了再去派出所录口供吧。”领头的警察怎么敢惊动王二毛啊。
“这不会影响你们办案吧。”张大树问道。
“不会,不会,案子早几天、晚几天审理都没关系的,那我先走了,有事情再联系你们。”说完,领头的警察转身走出常委会,坐着警车离开了。
望着呼哨离去的警车,张大树叹了口气:“这个张贵,估计要在监狱里住一段时间了。”
为了张贵的案子,王二毛特意给刘刚打去了电话,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严惩张贵。
王二毛发话了,刘刚还不往死里整治张贵,一天的时间,张贵就交待了自己全部的“罪行”,除了殴打三狗子的事情之外,张贵还招认自己偷窃自行车、三轮车倒卖,有时候还欺负村上的老实人......
不是张贵愿意招供,而是派出所的警察们对他实在是太热情了,好几个人连番上阵“收拾他”,什么老虎凳、辣椒水都一起伺候,张贵给整治的是死去活来,最后不得已,供出了自己多年来的罪行。
根据张贵供诉的罪行,少说也要判个十年八年的。
......
下午三点。
王二毛坐车离开了榆树村。
临走前,宋春花泪流满面,哭的跟个泪人似的。
张大树和张莲花率领全部村干部一起来到路口给王二毛送行。
当天晚上,由胡不归和钱明义带头,在平昌大酒店置办了一场丰盛的酒宴给王二毛送行。
平昌县科级以上的干部几乎全部到席。
所有县干部,都争相给王二毛敬酒,大篇大马屁话也是扑面而来。
王二毛今天也是豁开了,不管是谁来敬酒,敬几杯,都是来者不拒。
宴席一直折腾到晚上将近10点多才散。
大部分人都喝醉了,被司机送回了家。
钱明义和胡不归也喝多了,走路摇摇晃晃,说话也不利索了。
胡不归喝多了,是因为难受,一直以来,王二毛都是他最得力的帮手,现在王二毛被调离平昌县,胡不归心里有些不舍。
至于钱明义喝多了,那是高兴的,自从王二毛当上常务副县长之后,钱明义就处处倒霉,还差点就被撤职了,现在王二毛被调走了,钱明义就可以大展拳脚了,心里的高兴劲就别提了。
酒店外,王二毛跟离去的县干部们一一握手致别。
送走所有人之后,王二毛长长呼出一口气,拦了一辆出租车返回了宿舍。
走进客厅,王二毛看到孟遥坐在沙发上,疑惑的问道:“咦?孟遥,你怎么还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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