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于果早早就躺床上睡觉,她觉得古代什么都好,就是一到夜晚就不好,没有电视,没有手机,没有任何消遣娱乐的节目,长夜漫漫啊。
不过,她后来也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嗯,习惯了就好,反正就这样过呗。
她正感觉到睡意袭来,却忽然感觉被窝动了一下,钻进来一个人。
什么情况,祁天彻竟然钻进她的被窝里?!
大概是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祁天彻的声音带着淡淡的不悦,还有淡淡的尴尬,“白天洗的被子没干。”
废话,整条棉被放水里洗它能干嘛!事实上她怀疑那被水洗过的棉被还能不能要。在现代,她从来就没听说过洗棉被的,只知道棉被到夏天的时候放在猛烈的阳光下爆晒,用棍子拍打上面的灰尘,到了天冷的时候套上被套就能盖了。
“哦。”
她怎么就忽略了他今晚没有被子盖的事呢,于果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她第一次和异性同一个被窝啊,这感觉……好像被子不够大,她习惯卷着被子睡觉的,到半夜会不会冷醒的啊。
“我洗澡了。”
祁天彻忽然来了这么一句,于果吓得连忙瞪大了眼睛,双手放在胸前,“你想干嘛,我告诉你,我还很小,你别乱来!”
“呵呵。”祁天彻忍不住笑出声,她给他的感觉挺奇怪的,有时候看着很聪明,可有时候又很笨蛋,忍不住逗她,“听你的意思是,等你长大了,我就能动你了?”
思考了一会儿,于果才说道:“长大后的事情,长大后再说!”她怎么会忘记古代的人都流行早婚,天啊,过两年她就十三岁了,该怎么办咯。
似是看穿她的烦恼,祁天彻的唇角微微弯起,“睡吧,我不动你。”
想法,保持警惕比较好,等他睡着,她再睡。
事实,她很快被汹涌的睡意吞没进入了深度睡眠。
黑暗中,祁天彻睁着凤眸,侧过身子认真看着身边熟睡的小女人,虽然她脸上的稚气没有完全褪去,可是不难看出,她长大后必定是个美人胚子。既然他心里已经承认了她是他的娘子,那,他就耐心点慢慢等她长大吧。
清晨,于果醒来的时候对着一堵温热的胸膛,以为是自己钻进去的,吓得她连呼吸声都不敢大声,生怕吵醒了他,遭来不必要的尴尬。
她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间,祁天彻随后也睁大了眼睛,他的小娘子,似乎很好玩呢。
于果用冰冷的井水拍打在脸上,想让脑袋清醒一下,她脸皮到底是有多厚才会蹭进人家怀里啊,可怜的她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是被祁天彻霸道的拉进怀里的。
早饭是煎饼和她在后院里栽种的大白菜,吃饭的时候,于果有点心不在焉,他们三人都注意到了,祁天湛和祁天恒都用目光绞杀祁天彻,猜想一定是他昨晚做了什么才会让她有心事的,而祁天彻则是一脸的无所谓,还夹了一筷子的白菜放到于果的碗里,“娘子多吃点。”
“啪嗒!”一声,于果拿着的筷子掉了,一根掉在桌子上,一根打了个转,掉到了地上。
发现他们三人都看着自己,她脸微微一红,低头捡起筷子去井边洗干净,又十分淡定的回到了桌子,若无其事的吃光了祁天彻夹给她的白菜。
她最先吃饱,也最先放下了筷子,说道:“我想过了,今天就去镇上拜访老师,然后送你们三个去学堂。”
她再也受不了这三只熊孩子,祁天恒动不动气她,祁天湛动不动要她哄,祁天彻动不动吓她,综合起来,她觉得送他们去学堂念书才是王道,他们早点离开,她就可以自由自在了。
这次轮到他们三个人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了桌子上。
“怎么了,你们不愿意?”于果很奇怪。
祁天恒:“我要考虑。”
祁天湛:“我要想想。”
祁天彻:“不去。”
忽略天恒和天湛的话,她瞪着祁天彻,“为什么?”
“咳。”祁天彻手放在唇边轻咳一声,“我之前就说过,我是大哥,会和你一起挣钱养家的。”
“那我也不去,我也要在家挣钱。”祁天恒肯定的说道。
祁天湛抿着粉色的唇瓣,似乎还没想好怎么回答。
“不去也得去,读书能明人心智,能让人辨清是非,看穿人心。”这个时候她必须得拿出当家老大的风范,他们三个不去读书,这不是浪费人才嘛。
“听说最近村里老王的媳妇跟着老宋跑了。”
祁天彻说的,于果也听过。老王就是王大民,他的媳妇叫马金莲。老宋叫宋金毛,王大民和宋金毛是因为战乱一起来到三厂村落户的,因为两家挨着,平时他们两家的关系处得还不错,宋金毛是个光棍,还经常帮着王大民家干农活,不知怎么的,一来二去竟然勾搭上了王大民的媳妇马金莲,有一次他们在山上干活的时候忽然乌云密布,马金莲以担心王大民风寒刚好不宜淋雨的名头将王大民支下山去了。
王大民一走,宋金毛和马金莲就抱上了,正脱了衣服行苟且之事呢,却被折回来的王大民瞧见了,原来他走到半道上看见乌云散开,寻思着不会下雨就又折了回去。王大民当场和宋金毛打了起来,这事在村里传得沸沸扬扬的,于果自然也听过了,不过她奇怪的是祁天彻怎么莫名其妙说起八卦了,道:“这是人家的事情,现在我们讨论的是我们家里的事!”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跟马金莲一样跟别人跑路的,所以我要在家里看着你。”
祁天彻说的很认真,却让于果想喷他一脸老血,你妹的,原来是拐着弯说不去学堂!你不去就不去,扯上我干什么!
祁天恒嗤笑一声,“呵,我怕你一个人看不住,所以我决定留下来和你一起看住她。”
“啪!”
于果本想拿出现代人女子的威严,可惜由于用力过猛,手掌心好疼,她捧着手掌心一顿猛吹之后,才双手叉腰,吼到:“你们今天皮痒了是不是?!”
好吧,她以为,她这个样子应该像电视里那些母亲发怒教育熊孩子的画面,熊孩子就算不吓得哗哗哭,也起码会低着头承认错误的。
不过,事实却是,他们都用淡淡的眼神扫着她,丝毫不把她的话和态度放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