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出现确实出乎意料,小逸转身想走到夏天身边。
“怎么现在走掉可是放弃了,你这字写的再好不如我这幅画。”弹奏曲子的人已经停止,只有那作画的年轻人面色端着一番傲气。
小逸转身他本就不在乎,转身要走,“我本就没有想和你比试,这次不过是听了院长的话,出来露一面而已。”
夏天不知他们之间的矛盾,只是单纯的以为,这不过是个简单才艺切磋比试,谁料那人越是咄咄逼人。
她走上前,手掌放到那人要拉住清哥的胳膊,“怎么?你想如何比试?”
“你又是谁,滚开,学院的事还容不得你这个外人来管。”那少年极傲气十足,瞧也不瞧眼前之人。
“我是谁、这个不需要你来管。你只管说你要比试什么,还是说你不敢和我比试?”夏天语气颇为强硬,她才不管眼前这少年是谁,如此欺负人就是不行。
“比试?那好,我们就比试作画,画出一幅残菊映雪图,若你的画能得到大家满意,我就甘拜下风亲口认输。”作画可是他的强项,曾经也入了宫廷太傅的眼,定是不会输。
“哼,不过如此,等你亲口认输。”夏天轻哼,欲上前提笔挥毫。
小逸见她为他出头已经心生感动,此刻再看她要动手便阻止住,“夏天,不可……。”
眼前这人是京城官宦人家子弟,连学院的院长都不敢得罪,他不想让夏天因为他而得罪了那人。
“为何不可?只是单纯的切磋比试而已,他若是君子,就不会因为我和他比试而把责任推到你身上,是么?”夏天朗口说道丝毫不惧,瞧着那少年,眼中虽是不屑却收敛起来。
其实,眼前这少年长得着实不错,眉目俊秀,身材修长,一身玄色衣衫瞧着也是俊朗规矩,就是这身上的傲气过身,戾气太盛。
还是眉目如画,温柔淡雅的小逸瞧着让人喜欢。
少年还要冷哼并未再说,提笔撤掉刚才那副画,转身铺开宣纸,提笔、勾勒。
“夏天这事和你根本就没关系,何必如此,罢了,我认输就好。”他不愿惹事宁愿委屈自己。
“为何这样说,不过是个简单的比试,怎么就成惹事了,你且看着便是。”夏天出口安慰。
她也是瞧见小逸在这里才想过来和他打个招呼,没想到会遇到那人的挑衅,若是不会她且忍耐下来,可、现实是,她作画的水平还好,她娘也说比她的水平高。
和眼前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比试一下试试也好,她也想看看自己的作画技巧是否生疏了。
夏天和那少年两人站在一起,两人身上气质相投,往往越是这样的人越是不能成为朋友,只能是劲敌。
两幅同样的画摆放在大家面前。
夏天用的是类似于现代的素面勾勒讲究的是神韵;那少年用的泼墨古时最常用的技巧手法,注重讲究色彩。
同样一幅残菊映雪图,从大众上看大家会喜欢偏向那少年。
若是从懂画之人的角度其看,这画像则觉着夏天所作的更具有韵味,其中懂画之人,围着夏天这边的画像啧啧称赞,说是极品。
“这画不错,像是大师出手,可否售卖?我要拿下。”其中一人张口甚是迫切的问。
“我也想要,这等残花映雪图韵味实在是难得,我虽不作画,但瞧过的画册也不下千百,这画卷极好,我也想要。”
夏天看着那少年,轻声说道,“现在我们可是能离开了?”
她所作的画自然比那少年功夫深,看那少年涨红的脸欲言又止不知如何说,她便知晓已经赢了。
那少年瞧着虽是凶狠却不至于蛮横无理,并未阻止夏天带小逸离开。
瞧着他们走远少年才低声吩咐身边随从,“给我去查那人的身份。”
四人比赛,小逸离开剩余两人瞧着少年,“罗朗,你怎么放了他走,不是说这次要好好捉弄杨洛逸一番。”
“走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心思,故意让我和他比试,一个贫贱之人和我比试还不够格。”倒是刚才那个少年,瞧着不凡,不知是何处背景?
他这才不敢轻易妄动。瞧见那幅画卷,他伸手卷起拿在手中离开。
坐了小画舫离开,到了岸边夏天和小逸边走边说。
小逸对夏天的到来感到惊讶,“真是没想到你会到这里,还以为再见面要到多年之后。”
“是啊,也是缘分。你可知道我是从何处来的?”夏天突然转头看着小逸,面色带了轻松。
她喜欢这小逸说话,像个老朋友一样,随意去说,他也只是听听不去干涉她的想法和意见,他就是那样听你说所有的话,像个安分的倾听者。
小逸并未问她,只是笑着。他知晓,一些事情她若是说的话肯定会说,不用等着他去问。
夏天狡黠轻笑,“是漠西僵地。”
“长姐他们应该还好,我许久并未写信回去了,也不知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他瞧着那个笑的甚是灿烂的女子,虽是一身男装、未施粉黛,但笑起来却格外好看,比任何精心装扮的女子都要清新自然。
“卿姨很好,你不用担心。”她淡笑。
小逸不曾给韩将军那边送信回去,那他学业和生活费用是如何得的?
“几时走?”小逸瞧着她出身,猛不丁的问了这么一句。
夏天收起笑意,“快了,到这阳关城是为了救一人的性命,他若醒来明日便要回去。”
“如此,我还想在你走的时候送你一程,看来是没有时间了。”时间不定,他无法说肯定的话。
眼下马上就要秋闱之际,大家都在准备科考他也不例外。怕是没过多时间陪她瞧瞧这阳关城了。
天色深沉,林殊随在身后一路跟来,瞧着河道上的灯都熄灭了,这才走到夏天身边。
“少东家,咱们要回去了。”
“再稍等一下。”她低声对林殊说。
“既然时间不早,你也早些回去休息。这次相见本就是意外,一个很让人惊喜的意外。我可记得答应过你的事情,待我功成名就,定会帮你完成你要做的事情。”小逸面色轻柔,一双眼眸内敛收紧,在说一件很严肃的事情时,他才会有这样的神色。
“好,等你功成名就。”她愣怔轻笑。
原来他记得甚是清楚,比她记得还清楚。
等他科考入朝为官,她那些说的似真似假的话,他全都记得。
小逸眼睛一直望着夏天。
那时年少,尚且不懂,现在才心中怦动蓦然明白,有些情感他不敢表露便隐藏压制心底,殊不知隐藏越深在再次遇到的时候,来的更加像洪水猛兽。
对一个人动心很容易,简单的一个举动便会动心。但若能忍受得了那份感情,压制的住的人该是多大的忍耐力。
其实,小逸什么都知晓,夏天是韩家未来的儿媳,他又有何不知。
韩泷不要,他却想要而得不到。
他伸手微微张开胸怀,“给我一个拥抱,希望今年秋闱能沾上你的好运气。”破天荒,他主动说出这样的话,心情激动,理由却显稚嫩童趣。
或许这是最后一次做出这般无理的请求。
夏天笑着上前走到他身边,伸手抱住男子,轻声在他后背说,“加油,其实你很自信,只是不说而已,我相信你肯定能高中的。”
对,就是这样的感觉,温暖、内心触动极深。
夏天只是想给他一个单纯的鼓励,不曾想,她伸手撤开的时候,小逸却抱的越发紧了。
“小逸,我要回去了……。”她微微蹙眉,似是不明白。
这样的拥抱远远超过了一个朋友的界限。
“抱歉,我、”只是有些不舍得。
下次见面,是否还像现在这般。
“没关系。”不知他为何道歉,她顺应接了下来。
小逸放手,夏天撤身和林殊走远。
“你把我这个钱袋子给那个人送去,说、是韩将军给的。”夏天低声说。
林殊瞧着夏天似不明白,刚才少东家为何不亲给,再说这钱也不是韩将军给的,是少东家自己的荷包。
“快去。”见林殊迟疑,夏天低声再说。
转了身子进入客栈,刚入客栈便被一人抱住,她伸手直接劈过去。
“是我,夏天不记得了。”
熟悉的声音,似是清哥。
“是清哥、还是温情?”她迟疑低声问。
少年转身抱着她,犹豫过后似是默许了办,“是清哥,回来了,你相信我么?”
一个灵魂借由其他人的身体回来,他在期待的同时还担心夏天不相信他。
“不信。清哥已经离开了,我根本不信你是他。既然你的伤口都好了,那明日便离开吧。”夏天轻轻拉开抱着她身体的手臂。
语气清冷,她不会相信。因为温情之前骗过她说,他说愿意当清哥的替身在她身边,她先入为主的思想觉着,是温情故意趁这次生病,骗取她的同情心。
她何曾不知,清哥已经离开,她亲自帮他穿的衣服,亲自描的眉毛,亲自送了下葬。
清哥再也没有生还的可能。
她已经看清正试着放下。
少年着急,愣在原地,他们何曾知道,醒来之后等待他们的会是这样的场景。
“夏天,是再也不相信我了么?”清哥的声音,饱含迟来的歉意。
“你不是清哥,对你有何相信。”她反声而说,瞧着他,是清哥么?是又不是。
正是这个人、这张脸,让她陷入了无限幻觉里面。她若是想清醒必须远离这个男人,最好将来不再见。
火烧燎原,予以土地营养,在播下种子之后才能张出丰硕的果实。
顾南城和小娘子在荒地外缘,一把火烧掉被圈好的位置,等火灭,在进行土地翻耕,等些时日撒上白菜种子,等秋季收割。
瞧着火势渐渐减弱,顾南城拿起锄头,起身,“我们也该回去了,安然应该也会来了。”
“嗯,我来拿着篮子。”竹篮子里面卧着一只兔子,是他们刚才处理杂草的时候捉到的,他说,留着给安然玩。
“又不是很重,我提着。你在前面带路。”他全身素朴,肩上扛着锄头,手中提着篮子,十足的农夫装扮。
反观小娘子,全身感情素雅,虽是在田地忙碌这一身衣服甚是感情如初。
她脸色带了笑意,轻声闷说,“你这般惯着我,倒是和对安然、夏天无疑。”
“本该如此,今后的路我带你走,你毋须操心这些。”
“这小村子里面,若都是像你这样勤恳善于做事,那就是女子们的福气了。”她轻声笑说。
“不管他人如何,我只管我娘子,走吧!”他靠近小娘子,并肩而走。
刚到家门,荷香在门外左右顾盼,瞧见他们立刻惊喜大喊,“小姐和姑爷可是回来了,夏天回来了,这才刚回来,我还说是否出去找你们回来。”
“可是都回来了?”顾南城如此问道。
他知晓夏天远行身后带了一行人,如此问便是想知道,夏天在路上是否出现过麻烦。
“都回来了,林殊他们在镇上,我便先到家里来了。”夏天闻声,从里面出来,伸手接过顾南城肩上的锄头。
“你们这还下地干活?家里若有什么事交代给瓜田的人去做。”夏天又道。
“是你爹爹,总是闲不住,又开了好些田地说要种上大白菜,听着想法不错,不过那土地不行,也是要等上一些时日。”子墨轻声解释,伸手抓着夏天的胳膊,总也不撒手。
走到里面,让她放下锄头,这才轻声又问,“可是和韩家退了婚?他们如何说?”
“没退,韩家说:韩顾两家的婚事不退。任由我如何说他们就是不松口。”
“现在肯定不会轻易松口,我们顾家每个季度可都是给韩家提供粮草。你这婚事、暂且不提,等韩家那边粮草充足我们撤出来,再议论。”
顾南城把竹篮子放下,看着洛尘拿了把草去戳小兔子,他起身洗手,嘴上虽是说着,却根本不深在意。
夏天瞧向顾南城,又看着小娘子,“还是听我的爹说的为好,韩家不提,那我就先不说这事儿了。”
“好,出去这么长的时间,你也累了,先去休息。等会儿晚饭时间再叫你。”子墨心疼夏天,瞧着姑娘肤色有些憔悴,想来那黄沙走道的生意也不是好做的。
“娘,我不累。我还有事情要和爹爹说一些。”夏天撒娇,在小娘子面前难的多了些温柔和傲娇。
“你啊,去吧!”
她倒是有些吃味了,夏天从长大之后,便对顾南城的一来多过于她。
刚巧夏天去和顾南城说生意场的事情,安然从外面进来,小模样瞧着甚是开心。
到了门口,瞧见子墨立刻喊道,“娘。”
“安然今儿这般高兴,可是遇到什么开心的事了?”安然撒娇的语气她还是听的出来的。立刻伸手,迎接安然的小碎步跑来。
“今日我帮师傅给一个人看病,师傅说我是越来越厉害了。”安然高兴的得意忘形了,被师傅夸赞又是在自己喜欢的医术这边,她心情甚美。
“是看的什么病,瞧着安然这般高兴。”小娘子伸手替安然拿了书包。
“那个人有了身孕,就是肚子里有了宝宝,我跟着师傅学的,把脉、仔细辨别,还真的是很神奇。”安然说的手舞足蹈,恨不得把现场的情形表现出来。
子墨却皱眉,安然这般小,怎么知道什么是身孕?许良不该这样教导。
明日送安然过去,她便和许良说一下。安然先学习一些表面的东西,关于重大疾病、身孕这等严肃的事情,还是先不要接触。
夏天和顾南城在书房之内,顾南城坐在桌前,夏天站在一侧,甚是认真的报备工作。
“这次的西瓜全部送到宋二爷那边,钱也一并收了回来,全都在包袱里面。”夏天说着把包袱拿出放到桌子上。
“嗯,你自己处理,如何入账做到账簿中去。这次远行可有出现什么事情?”与这些钱相比,他更关心的是夏天。
“事情倒是没有。不过,我和冯老三商量过,若是下次还要往宋家堡地界运送物品,咱们家得组织一支商队出来,爹爹你看如何?可行我就准备。”
“可行,将来往宋家堡那边输送的不单单是西瓜,还有其他的产品。再者,今后顾家田地的西瓜也是要往京城那边走。”
“把生意做到京城去?”夏天吃惊,更多的是欣喜。她早就想尽快开拓京城那边的商业链,听闻何管事家的天香楼可是做的极好。
“是和张雅合作。你应该知道她,听你娘说,她找过你几次?”顾南城起身瞧着夏天,面色轻柔。
“是,找过我几次。不过听爹爹说不愿和官家打交道,而张雅手中的生意却是为宫廷而做,我便推辞没接。”
“是我不愿和官家打交道,夏天你若能力足够,能在生意场上做的如鱼得水,为何不去做?”他轻声笑了出来,这个姑娘能力甚强。若想做的话,定然能做好。
也是感动她有这份心思,为他这般着想。
听到顾南城的话,夏天心中明白,爹爹的意思是她可以把生意做到京城的。
“那我就先尝试一番。”按捺不住心中跃跃欲试的心情。
这样胆大狠伐的作风才是夏天所为。
门内笑声不断,门外独影凄惨,少年一路尾随,夏天不许跟着,他便隐身在暗处,瞧着眼前宅院,依稀可见那时情景,偏生夏天再也不相信他是清哥。
他现在也不敢贸然进入这个宅院。
“本是已经死掉的人,突然说自己还活着,谁也不会相信。”少年低声嗓音清和。
“定是时间的问题,我若是一直跟在她身边,夏天肯定能懂我也是真心。”
同样的一个人说出的话却是不一致的语气。
南鑫从外面进来满脸喜色,听到夏天回来,他快速从瓜田那边抓了两只处理好的鸡子。
才刚到门口,瞧见有身影,正想去仔细瞧,眨巴下眼睛的时间人却没了影。
“真是奇怪,明明看到有人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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