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旧事(1 / 1)

侍卫长盯着容青连的背影,恨不得冲上去撕碎他的伪装一般,他最后那句威胁,更是让他恨得牙痒痒,却不敢怎么样。

娉婷郡主一向霸道,在这淮南王府,除了淮南王没人敢真的惹她丝毫不开心,就连淮南王都对她呵护有加,更何况他们这些下人。

这位来历不明的人,如今是娉婷郡主带回来的客人,看平时娉婷对他那种热络的性子,只怕也是个不好对付的,他刚刚干嘛疯了去试探这种人。

侍卫长独自在那站了许久,等秋风吹散了他身上惊出来的冷汗,这才转身回了房间,这一大清早的,他还真算得上自找罪受。

容青连跟在管家身后,见那人步伐稳定,气息沉稳,举手投足之间都是一番风骨,自然明白这人不简单。

浑身浑然的内力,只怕能跟自己比较一二这淮南王府当真是卧虎藏龙,“公子,餐厅到了,公子请用早膳。”

为了熟悉淮南王府的各类摆设和房间位置,容青连主动要求在客厅用膳,可这硕大的王府,也没几个主子,提这个要求的,也就他一人。

提出来的时候谁都觉得诧异,娉婷郡主却是没有丝毫意见地答应下来,在府上的时候,甚至会陪着一起用膳,比陪她那在佛堂里的母妃都用心。

主人都同意了,别人自然没意见,所以每日这管家却容青连的房间,请他去客厅用膳,也成了王府见怪不怪哦事情。

容青连在管家的注视下坐了下来,道谢后自顾自地开始吃东西,这管家每日去找他不会是那个时辰,相必也是看到侍卫长在哪儿,多停留了片刻。

管家没走,容青连觉得奇怪自然问了一句,“怎么了?还有事情吗?”

管家不卑不亢地弯腰行了个礼,似乎真把容青连当主子了一般恭敬,“齐大人也是为了昨夜的事情忧心,没有为难公子的意思,还望公子莫太介怀。”

容青连似乎猜到了他会为那侍卫求情,面色不变,只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有夹了一筷子菜,“本公子理解齐大人护卫王府,刚刚那话不过玩笑,管家放心,本公子自然不会真在郡主面前说什么。”

那管家闻言抬眸看了容青连一眼,见对方还在用膳,神色也是清明,仿佛没把这件事情放在眼里,也就跟着放心下来。

他恭敬地抱拳,“公子深明大义,是在下唐突了,在下这就下去,祝公子用餐愉快。”

说完他没看容青连,退后几步退到门槛的位置,转身走了出去,落落大方的礼仪,让人挑不出半点错来。

若说他是为了那侍卫长求情吧,可神色之间并不见跟侍卫长的亲切,仿佛只是不想家宅闹得不愉快一般。

请求时候神色也是懒散,也并不强求容青连一个不会闹事的态度,似乎这问一问只是他的职责,他只是走个形式一般。

一个管家跟侍卫长都不亲近,平日跟丫鬟小厮也没见有多少交流,昨夜那么大的事情呢在场,却一番知道事情始末的样子,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这淮南王府真是处处透着诡异,容青连心里事情多,看着面前的菜色,也是半点胃口都提不起来了,

昨夜受到哪位的一份意料之外的礼物,他的想想回礼才是,容青连径自笑了笑,起身回房。

而此刻淮南王府的祠堂里,淮南王妃自顾自地闭着眼睛敲着手中的木鱼,丝毫没把突然闯进来的人放在眼里。

司徒瑾也不忙着跟她说话,挥手让刚刚推他进来的下人推他过去,他停在给淮南王妃身边,看了眼地上明黄色的蒲团。

下人从案几上取了三支香点燃递给他,司徒瑾伸手接过,面色平静地拜了拜,看着手下将香插进香炉里,这才挥手让他下去。

屋内安静得知能听见敲击木鱼的声音,司徒瑾笑了笑,“王妃娘娘这是不打算打个招呼,好歹这么久没见了,王妃当真要这般决绝?”

司徒瑾有得食耐心跟她耗,这一年多他除了刚进王府的时候,见过这位王妃一次,后来还真是没有交集。

木鱼的声音并没有停下,一下一下的,竟连敲击的频率都没变化,司徒瑾把玩着手指上的玉扳指,笑容玩味。

耐心等了许久没听见回答,司徒瑾回头扫了那闭着眼睛的妇人一眼,“就是不知王妃是不是对所有故人,都这般冷情冷面,若今日坐在这里的是哪位皇后娘娘,王妃该作何反应?是不是耶同面对本王一般,能做到目不斜视?”

咔哒……敲击木鱼的那锤子偏离了方向,失去力道敲在边角上,变了一个音调,听得人心突地一跳,另一只拨弄佛珠的人也突然停了下来。

祠堂彻底安静了下来,司徒瑾清晰地看到那人握着佛珠的人,手指狠狠地收紧,手心里的佛珠哔哔你响动。

他突然笑了起来,见对方依旧没有开口的打算,也就将目光移到了那些黑色的排位上面,“本王一直很好奇,王妃日日夜夜在这祠堂进香,诵经理佛,就是不知超度的到底是这上面哪位亡灵?”

那淮南王妃如何压抑沉默的性子,此刻也是脸色白了几分,一双眼睛理满满都是压抑的绝望和冷然,血丝都冒了出来。

她目光更本不敢落在那些牌位上面,心底仿佛有千万只毒蛇,爬过一般冰凉,缠绕得她心力交瘁。

良久,她才开口,声音已沙哑低沉,“你已经在王府得到你想要的安稳,如今又何必来找我的不痛快。”

司徒瑾面色沉静,目光移到自己手中的扳指上,通体翠绿的玉已经被他长久的把玩,玩出来一道道白色的磨损痕迹,就像这如今的淮南王府一般。

淮南王妃气息不稳,见他这幅置身事外的模样,更是觉得气愤。

心底刚刚被他撩拨起来的愧疚煎熬,让她看面前男人的目光,带了嗜血一般十足的恨意。

淮南王妃依旧跪在地上,不敢惊动外面的人,只能尽量压低声音怒吼,“你到底还想怎么样?司徒瑾我告诉你,狗急还会跳墙呢,别太过分了。”

她终于还是忍不住爆发了出来,这种有把柄被人掌控在手里,日夜提心吊胆的日子,她真的是受够了。

十年了,这十年她几乎夜夜都能梦到那张脸,那临死前挣扎的绝望,搅得她不得安眠。

司徒瑾总算看了她一眼,相比较她的恐慌和愤怒,他却始终局外人一般淡然,“过分?莫非王妃不过一夜,就忘记自己昨儿个做了什么?本王警告过你,不要在王府干涉本王的一切动作。”

这话威胁的氛围十足,丝毫没把刚刚淮南王妃的歇斯底里放在眼底,嘴角的笑容甚至都是轻藐的。

淮南王妃喘着气,双眼都气红了,“答应你的,我自然不会忘记了,可你不能动他,更不能在王府动他。”

两人自然对她口中的他心知肚明,司徒瑾一时更觉得有趣,“真是不知王妃这般袒护,是为了王爷的清誉,还是为了昨晚那个不知轻重的人?哦,或许是为了……”

淮南王妃突然发大声吼叫了起来,硬生生逼红了脸面,“够了,你闭嘴。”

淮南王妃手中的木鱼棒子滚落在脚边,她双手紧紧地抱在胸前,似乎一点已经预料到他接下来的话,抗拒听的动作明显。

被突然打断,司徒瑾也不见丝毫恼怒,反正这些成年旧事,他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可这位淮南王妃,这么多年了,还是如此喜欢自欺欺人。

这是她的事情,司徒瑾自然懒得理会,“本王没时间理会你这些事情,做好细节的本份,本王自然不会为难你,你要护他可以,本王没意见,可若你坏了本王的好事……”

司徒瑾望着面色完全惨白下去的淮南王妃,声音更压低冷了几分,“别怪本王心狠手辣,不收约定。”

纵然心底气不过,那王妃却还是慢慢松开双手,跪直自己的身体,哆嗦着嘴唇抚平手心都揉乱的珠串。

用了很长的时间,才调整好自己的呼吸,颤颤巍巍半天呢不过一句,“你放心,我自然不会坏你的事情。”

这保证太过随意,不会坏你事情,却没直面回应会不会护那个人,司徒瑾自然听出她的弦外之音,脸色一沉。

不过他也没过多的纠缠,手指扶着轮椅,“昨晚的事情,最好别再有下次,下次本王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司徒瑾看了眼从新闭上眼睛的淮南王妃,面色沉得能拧出水来,态度也是十足的不友善。

那淮南王妃却又恢复了刚刚的平静,置身事外,似乎刚刚那场歇息底里,不过是错觉。

只她手中握着的珠串,不管如何抚平,都还在抖动着,一如主人难以平息下去的内心。

这些尘封了十几年的往事,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完全忘记,可今日不过三言两语,她就完全失去了身份。

忘不掉的,怎么会忘掉那段过往,不管如何都存在于内心深处,慢慢腐蚀她整颗心脏,总有一天,缠绕上来取了她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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