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容华和好安麒麟回到军营的时候,秦简和其他三位将军正在开会,副队一见到关麒麟就激动地迎了上去,“将军,你可算回来了,最近军营里,可发生了不少事情。”
副队一路走一路将情况告诉关麒麟和白容华,原来他们离开后,接近年关,北魏不知从哪儿听到淮南王带兵撤离了的事情,一直找机会多次偷袭和叫板我军。
我军将士因为接近年关的原因,最近疲于训练,多次交战下来,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对敌方击退过好几次,大大打击了将士们的自尊心。
白容华听了觉得诧异,这完全不像北魏的打法,北魏若是如此积极的性子,只怕这场战争也不会持续这么久。
关麒麟同样觉得诧异,“这北魏不会仅仅因为淮南王撤兵,就这种时候叫板我军吧?上次的教训难道还不够,再说冬天还没完全过去,他们的战马和粮草供应都比不上我军,拿什么胜了我军的?”
这同样也是白容华觉得奇怪的地方,硬性要求和供应都跟不上,北魏怎么可能打得我军节节退败?
副队神色难看,他们离开不过四天,如今回来军营里面当初简单的,却都是垂头丧气的脸,让人看不出任何朝气来,这种兵别说拿去打仗,就是最基本的守卫都保证不了。
白容华和关麒麟一时间更觉得不可思议,玄甲十八营的士兵都是他们带出来的,如今居然输得如此丧气,这突然来的变化,让人看了如何都相信不过来。
副队一时间也解释不清楚前线的事情,只对关麒麟说道,“将军还是快点去上将军哪里看看的,这会开了一个上午了,也不知道商量出什么来了,弟兄们如今这种情况,根本不可能应对打仗。”
关麒麟虽然好奇,但也不急于马上就知道事情的经过,只对白容华点点头,就过了上将军秦简的帐篷。
白容华只是个校尉,今天开会主要是四个营的将军和秦简,白容华自然不能跟过去,也就跟着副队回了玄甲十八营的帐篷。
许久没回来了,白容华的到来却没能给将士们带来任何波动,大家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仿佛被下了咒一般,就算再训练也是懒洋洋的。
不仅如今,就算副队努力管教他们,他们也是一副随便听听,完全没放在心上的感觉,每个人脸上都飞着绝望和痛苦的挣扎犹豫。
白容华更觉得奇怪了,这种感觉,居然比当初她受王后控制,动弹不得还要可怕,白容华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也不知道如何给弟兄们打气,只能让副队过去,跟她说说情况。
副队也是对这种情况一知半解,只说了他知道的大概,“你们走后那个晚上,轮到玄甲十八营的弟兄们去巡逻,大家十个人队,可回来后,个个神色都变得古怪起来。”
副队停顿了一下,他至今都觉得这事玄乎得很,“有弟兄发现他们不对劲,问他们看见什么,听见什么,他们也说不上来,有的甚至一回来就哭了起来,秦将军派人去想一探究竟,可派出去的士兵,回来后也成了那种老样子,后来就不敢派人过去巡夜了。”
白容华越听越糊涂,巡夜而已?每天都做的事情,为什么那天偏偏出了问题?副队也解释不上来,接着说后面发生的事情。
副队神色激动,“本来只是少部分弟兄如此,并不耽误军营的训练,大家又想着年关这几天,弟兄们有点情绪正常,也就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可第二天事情却发展成了完全不可控。”
副队说道最后那里,神色激动的面红耳赤的,显然十分气不过北魏的那种做法和行为,“校尉有所不知,这次这北魏,当真是太过分了。”
白容华听得一知半解,也被副队激发出好奇感觉来了,更让人觉得问题似乎真的十分棘手。
副队有些痛苦地捂着额头,十分不愿意想起这些天的这些事情,说起来都觉得难过,“巡夜回来的第二天,北魏就过来宣战了,直接带兵到城墙下面叫嚣,将士们刚刚打了胜仗,虽然淮南王撤兵了,并不能阻止打猎的热情,也就出去迎战了。”
白容华眉头一皱,已经意识到问题的不对劲,整个人神色都难看了起来,眸子里全是不满意和失望的光芒,“本校尉难道没有教过你们,骄兵必败吗?做事情那么冲动,冲锋陷阵没有任何配合和商量,不是冲上去送死吗?”
副将摇摇头,脸色难看,谁都没想到那场战斗会那么快就结束了,“问题根本不是出在这里。”
白容华更觉得奇怪,这北魏人何时这般聪明了不成,不是这样失败的?还能因为什么?不管是粮草还是战马,他们都比北魏不止强了一个点。
副队回忆起那天的事情,他们在城墙上听到的,和那场战争最终的情况,“那天。我军根本就是不战而败,对方根本没费一兵一卒,我军就已经弃甲而逃。”
白容华闻言激动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手指都在颤抖,仿佛以为自己听错了,这种情况,她还从没听说过,更别说就在玄甲十八营,“怎么可能?”
玄甲十八营惩罚逃兵的手段如何残酷,白容华在还只是一个平头小兵的时候,就非常清楚,在玄甲十八营,根本没人敢做逃兵。
一个人做逃兵都尚且不可能,更何况是刚刚副将所说的情况,所有人都弃甲而逃?这哪里还是打仗,听着倒像是儿戏,这种情况。不可能在南秦的士兵中出现。
白容华不相信,副将更不想相信,哪怕这件事情是他亲眼所见,可过了那么多天,他依旧很难说服自己接受这种情况,他们玄甲十八营,每个人都怕是精锐,哪里会出现这种全部做了逃兵的情况。
对方当真是没费一兵一卒,生意双方在城墙下,都没真正交战,可他们就是这么输了,说起来都觉得痱匪夷所思。
放弃抵抗们将士们,回来后就成了如今这种情况,不管如何威胁和逼迫,都再难唤回他们曾经的热情。
白容华一下子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攻人攻心,这北魏分明是有备而来,根本不是冲着淮南王撤兵来的,就算淮南王还在,他们有这种计策,也照样完虐南秦。
白容华双手撑着桌沿,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所有事情都会应对的办法的,北魏向来骁勇善战,却从来不擅长什么行军打仗之法,如今突然这么聪明了,背后一定有人指导。
这次南秦毫无防备,又因为打了胜仗骄傲一段时间,这才让北魏得逞,白容华这个时候,甚至于爱怀疑前段时间的胜利,是不是北魏故意设计的。
副将没有白容华想得那么多,只知道这次南秦当真是吃够了亏,以往任何一次失败,都没有这次这般让人失去所有激情,光是想想就觉得可怕。
一个军队,士兵都尚且失去了前进和打仗的动力,又还能如何称之为军队?副将说不出来其中诡异,更觉得事情难过,回忆起那天的情况告诉白容华,“其实,北魏能轻易就掌控大家的情绪,不过是因为他们让士兵在排兵布阵的时候,躲在后方唱南秦的民谣。”
那民谣,白容华不清楚是什么,却也能想到不是什么好听的歌曲,这种时候边关听到家乡的民谣,士兵要是还有反反抗的心情才奇怪了。
副将自然很清楚那民谣意味着什么,所以说出来的时候,都觉得每根神经都绷紧在一起,心中对于北魏这中卑鄙二心的行为不耻。
白容华闻言,眸子一瞬间瞪大,目光落在副将身上,怀疑地盯着副将,仿佛在质疑他说这句话的可信度。
可从副将的神情上来看,他说的是真的,没有开玩笑,白容华一时间完全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看来这古代人,也没有她想象的那般好对付,四面楚歌都能用得出来。
看来弟兄们完全失去战斗的激情,也不是不可以解释,想当初项羽带出来的士兵都抵挡不住这种诛心,更何况如今的玄甲十八营。
加上如今正值年关,士兵们本就思念家乡和家人,这种时候听到南秦呼唤丈夫和儿子的悲跄民谣,哪里还会有半分想去战斗的念头。
这何止是卑鄙,简直是一击致命,这北魏这次看来是真的想到一个好方法对付南秦,而自然南秦士兵果然如他们所愿,弃甲而逃。
白容华一时间说不出来到底该如何应对这种情况,南秦的士兵想念家乡和家人,不想打仗,这种时候只要北魏攻进来只怕着辛苦夺回来的城池,要不就多久就得全部又被北魏霸占了过去。
白容华双手支撑着,头疼地深深叹息一声,这种情况,她该如何应对?如何才能化解你带危机?她对着战争的将来,突然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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