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如此凶恶的嘴脸,我转身就跑,结果跟突然走过来的雷振羽撞了个满怀,幸亏他身子高大,我这么一撞没撼动他,他一把抱住了我,我才没摔倒。
不过被他抱在怀里,我感觉有些不妥,连忙挣脱了出来,看了后面正走过来的朱婶一眼,对他说:“刚才我得罪她了,现在把她交给你对付了。”
说完我就躲到了他身后。
雷振羽似乎也认出这就是那个朱婶,忽然笑了一下,然后朝身后正在干活的众人们喊道:“大家伙儿,朱婶刚才说要给我们买酒水跟下酒菜的,大家要不要啊?”
一听到朱婶,众人纷纷转过头来看向了她,顿时间眼中都有凶光闪烁,吓得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朱婶身子一颤,顿住了脚步,呆呆的看着众人。
而很快,她就发现了那具被挖出来的棺材,神色一下子变得极度慌张,像是心底最深的秘密被人看穿了一般。
“朱婶,你先前不是说买酒水跟下酒菜犒劳大家的么?现在大家应该都饿了,麻烦您去买一些来吧?”雷振羽接着道。
闻言,众人立马附和起来:
“对啊,朱婶,眼瞅着快到午饭时间了,咱们干了这么久的活儿,都饿了,麻烦您给买点午饭呗。”
“是啊朱婶,您家现在家大业大的,不会那么小气的吧。”
……
本来这些话是很不合理的,凭啥自己饿了让别人买午饭?
不过这只是众人在发泄对朱婶的不满情绪,而朱婶呢,看见自家先人的棺材被挖了出来,心里虚啊,连连点头,然后也不敢找我麻烦了,转身就快步离开了此处。
“怎么样,本公子聪明吧?不费力气就帮你摆平了,还让她吃了瘪。”雷振羽转过身来,笑道。
我撇撇嘴,啐道:“算你有点小聪明。”
此间事了,我们便把老太太叫过来,一起回去了,发现高压锅已经在厨房鼓捣午饭了,屋里那是阵阵飘香。
可今儿个我却看到不抽烟的他叼着根烟在炒菜,顿时明白师公的事情让他的心情仍旧处于沉重之中。
当饭菜做好之时,我感觉没之前的好吃,他没用心。
而饭吃好后,高压锅就跟老太太说要离开了。
老太太似乎有点舍不得,劝我们再住一日。
“奶奶,有缘的话,咱们自会再来的。”高压锅笑道。
如此,老太太也不再强求了。
随即我们便整理了各自的东西出了院子,恰好看到一辆奔驰车开进村里,在朱婶家门前停了下来,然后两男两女就下了车,往秃头汉子家那边走去。
这让我想起了先前朱婶是在拖延时间,等人过来的事情,直接就猜出这应该就是她叫回来的人了,心里头忽然有些担心截运这事还会出什么岔子,便招呼高压锅跟雷振羽过去看看。
到了那里之后,我看到那朱婶当真给这里所有人都买了午饭,大家伙儿正吃着,朱婶就站在他们前头微笑着看着他们,一句话也不敢说。
不过这两男两女来了后,她脸上出现了一抹喜色,连忙把他们拉到旁边说了一些话,然后其中那个戴着墨镜的男人就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一脸凝重的说了几句话,可我们听不到。
“沐风,你窃听到他刚才说了什么么?”高压锅忽然问道。
“这家伙应该就是朱婶的小儿子,他在调人,应该是想强制性阻止村民们,把棺材填回去。”沐风回道。
没想到沐风还有这本事。
当然,现在不是把注意力集中在沐风身上的时候,关键是,怎么应对朱婶小儿子的权势。
在咱们华夏,法律对他这种人相当于一纸空文,他随便找个借口就能从上头调人来让村民们填不了坑,挖不开土,毕竟他本身就是国土局的局长,管理本市整个地区的国土资源。
他知道一旦棺材被移出来了,自家的运道就没了,很可能他就会开始走霉运,在官场上受挫,降职甚至丢了乌纱帽甚至更严重,所以他无论如何都会搏一搏的。
“高大师,你说,他们要是把棺材填回去,他们家的运道会回来么?”雷振羽听了沐风的话,当即问。
高压锅却是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今晚你就知道了,再住一晚上吧。”
说完,他也没多加停留,转身就走了。
我跟雷振羽对视一眼,总觉得今晚会出什么事,而高压锅不说,我就问了问沐风。
“风水上的事情我不懂,你问我也没用。”它说。
好吧,只能等到今晚看看会发生什么了。
随即我们也只得调头回了老太太家,老太太听说我们还要住一晚,显得很高兴,不过当她听我们说朱婶的小儿子又要出幺蛾子时,顿时就气愤了,拄起拐杖就要到那边去,却是被高压锅拦了下来:“奶奶,您不需要担心,此事木已成舟,已经无法扭转了,他们再也无法截全村人的运道,相反,他们不知悔改,今晚定有大祸,而且会祸及子孙!”
“啊?祸及子孙?那他们这辈人作孽,不关那些小的的事啊,我还是得去跟他们说道说道。”老太太慌神道。
“没用的,除非您是比朱婶小儿子还要大的官儿,不然您去阻止不了。”高压锅说。
“那你去把话给他们说清楚啊。”老太太又说。
“您觉得他们会信么?”高压锅说。
老太太颓然坐到了椅子上,重重的定了定拐杖:“作孽,真是作孽!”
看着她这模样,我有些难受,以她这岁数的人,已经别无所求的,但看到村里孙子辈甚至重孙辈的人要遭祸,沾亲带故的她肯定不忍,心里也觉得不能坐视朱婶她家人把自家无辜后代整得那么惨,起了善心,便偷偷出门问沐风有没有办法让朱婶小儿子调不来人。
“若是你在她小儿子打电话前跟我说,我能让他手机没信号,或者让他说出来的话在手机那头变成另外一些话,也就调不来人。但现在电话已经打出去了,除非是晚上,白天我是没办法的,怕阳光。”它说。
我叹了口气,看来朱婶家这场祸患在所难免,我有心都帮不了她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