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震惊!陆氏居然是这样的陆氏》、《陆氏小公子私藏大量违禁药,居心不良为哪般?》、《陆氏医院居然成为小公子的实验室,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铺天盖地的新闻遍布全国,让整个陆氏变得人心惶惶,陆氏的股票也一跌再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叔叔,你倒是说话呀,这不是真的,是不是?”叶拓有些承受不住,前一天刚刚得知了自己的女朋友成为了自己小叔叔的女朋友,而后第二天,又遇到陆氏遭到这么重大的变化,他有些不敢相信。
“是真的,你别为难你小叔叔。”祖父沉重的话语落在耳边,感觉像丢下一枚炸弹。叶拓有些不敢置信,他转过头,红着眼睛:“祖父,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别问为什么,是我对不起他,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陆天行的话里带着不可违抗的执拗。
“那小叔叔呢?他是为了什么?为什么要做什么人体试验?”叶拓还是有些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我跟你说不通。”一边说着,一边焦急的打着电话。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一早,就联系不上王恬了,不知道她是不是看到新闻,不喜欢他了,不可以,她怎么可以离开自己呢?她一定要永远陪着自己呀。永远,永远,,,,
他这般想着,一边发疯的拍打孙立:“你去,快去找,看看恬恬究竟在哪?找到她,把她带过来。”
孙立,那个原本一身西装,永远挺立在路天行身后的助理,此刻却不再像之前那样唯唯诺诺地点头应是,他嘴角勾起一个微妙的弧度,他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陆沉,一把推开了他:“你以为你还是之前那个趾高气昂的陆氏小公子吗?现在,你可没有什么依仗了,你还是好好的在这里等着,等着去监狱里忏悔一辈子吧。”
“孙立,你怎么回事?”看着自己的叔叔被之前的跟班推到地上,叶拓有些生气,但他知道,自己不再是之前那个可以随意发脾气的大少爷,他一把把孙立推到一边,“你要是不想干了,就请你离开!”
孙立哈哈大笑:“哈哈哈,你们,你们也有这一天,我妹妹,我那可怜的妹妹,就是因为你,才会在医院里,即将治好的时候,被你注射了那些违禁药物,才会被你做成什么所谓的标本,哈哈哈,你们,你们也早晚会有报应的。”
陆天行怒不可遏:“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把这些告诉了别人?”
孙立大笑:“没错,就是这样,我就是你们的报应,哈哈哈哈……”
……
等待良久,终于在民警上门之前,陆沉打通了王恬的电话:“恬恬,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我,我想你了!”
那边的王恬却不像是之前那样了,她语气有些阴沉,声调却甜甜的:“陆沉,你带上叶拓,来世纪大厦,楼顶找我,我想见你们。”
“恬恬,好好的,去世纪大厦干什么?”陆沉敏锐的捕捉到了一点不对劲,他有些奇怪的反问。
“陆沉,你们来嘛,我想见见你们,好不好嘛?”她用轻轻的声调说着最腻人的话,却蛊惑的陆沉一点都不想去想别的东西。
“好,好好好。我们这就过去。”他什么都顾不上,一口便答应了下来。
等到叶拓和陆沉赶到的时候,世纪大厦下面已经站了不少人了。他们往上面望去,一个瘦弱的,小小的身影,正站在上面,她大红色的裙摆,被风吹拂的猎猎作响,整个人在风中微微发抖,像是一朵风中摇曳的花,柔弱而美丽。
还没等警察反应过来,两人像是一飞冲天的炮弹,越过了警察拦好的警戒线,一溜烟往上面冲去。
“王恬,你在楼顶干什么?快下面,那里危险呀,快点下来!”陆沉的声音带着哭腔,他已经到了楼顶。
王恬看着一旁的二人,嘴角的笑容咧的更大,她微笑着:“你们来了。”
叶拓不敢轻举妄动,他呐呐应是:“是的,我们来了。”
“你们,可真是听话呢。”她的声音似有似无,像是她,这个在风中微微摇晃,还高兴的唱起歌的人。
“我知道,你们喜欢我,”她的声音带着一些解脱,“但是,你却逼死了我!”她指着一旁的叶拓,眼角留下了泪水,“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会选择她,我的闺蜜,我关系最好的朋友呀!”
叶拓有些害怕,他在后退,他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因为,那些伤害,是真实存在的,那些心里的伤痕,是永远都抹杀不掉的。
陆沉往前走了几步,他张开双臂,迎接着她:“恬恬,你下来我们慢慢说,我帮你报仇,我,打他,你,你先下来,我们慢慢说,好不好?”
“你以为,你比他好到哪里去了吗?”她看向张着手臂,企图接住自己的陆沉,一滴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砸在地上,更像是砸在陆沉的心上。
“对对对,我不好,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让你不开心了,你先下来,我们再慢慢说,好吗?”他怕吓到她,声音柔柔的,诱哄着。
“你骗人!”女孩像是受了无穷的委屈,她声音不大,却能让人感到她的恨,没错,就是恨!
“什么一见钟情,什么所谓的痴心不改,都是骗人的,你别否认,我当时在医院是不是只要晚一会醒来,就永远都醒不来了?!”她嘶吼,眼泪更是止不住,“你别否认!我看到了,你拉在病房的药瓶,和在你办公室桌子夹层里的一模一样,你是不是觉得,只要我死了,就没人会纠缠你侄子了,也不会让他苦恼了?那如若我死了,你可能如愿?”
一句句话,像是刀子,拉在陆沉的心头,他张了张嘴,想出声,却什么都没说出来,是的,当初他去病房,是想替侄子解决了这个大麻烦的,谁曾想,在那样一个阳光正好的午后,那个小姑娘明媚的眸子一睁开,他便看到了属于自己的太阳,也是属于自己的信仰。伤害已经造成,说什么都无用,到还不如想想怎样弥补,他张开手臂,走到小姑娘旁边的空地,柔声问:“你别跳,我我替你跳,好不好:?就当是赎罪。”
小姑娘仔细看了一眼此刻的陆沉,像是想要把他牢牢记住,柔柔的摇了摇头,原本哭红的眼睛此刻也止住了泪花,她探头看了看,那辆熟悉的车已经到了,她甚至听到那人熟悉的吼声,她拿出手机,向他发了最后一条语音:“你别上来,否则我立刻跳下去,你就在下面,好好看着我,听话。”说罢,她丢下手机,扭动着柔软的腰肢,一步一步,缓缓移动,就在大厦天台上,让所有围观者一同见证下,跳了这辈子最后一支舞。
唐州华在下面看着那个摇曳的红色身影,眼眶里的泪不断往外涌,他想起二人之前看电视的时候,小姑娘嫌弃电视上的舞者跳的不好,说自己比那个人跳的好,他闹了她很久,她都没松口答应自己跳给他看,她娇娇柔柔的,嘟着嘴:“我要跳,就要跳的所有人都看到,就算是为你跳的,也不行。”
如今,她跳的舞,不管有多少人看到,都是她为了自己跳的,他看到了,看到了,你下来吧,恬恬,恬恬,他想叫,却惊恐到失声。
一舞毕,小姑娘问身旁两个男人,“我跳的好看吗?”
看着点头不止的二人,她笑了:“好看就好,毕竟是第一次跳给他看,要是不好看就丢人了。”还是甜甜的带着小姑娘娇嗔的话语,但在这样特殊的地方,却让人心惊胆战。
“叶拓,以后,不要再三心二意了,找个好姑娘,就要一心一意待人家。”
她又看向一旁的陆沉,“陆沉,好好活着,有空多来陪陪我,我,我怕黑。”
话毕,不等二人回答,她就朝着一边的空地跃去,从此,世间再无那个娇娇软软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