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是什么妖法!!”然而,过了半响,赵思思也不觉得有狗血淋来,反而听见赖屈寸在哇哇大叫。她一阵疑惑,拉下衣袖一看,不禁一愣——只见叶笙那高大伟岸的身躯正护在自己身前,而一道绿色的虚影拦在当空,不仅将黑狗血悉数挡下,更将之反溅回赖屈寸等人身上!
赖屈寸以及附近的几位家丁护院,身上尽是一片腥臭,极是狼狈。而赖屈寸更是目眦欲裂,对着叶笙咆哮道:“好一个不知好歹的贱民!给我往死里打!打一棍一百钱!!卸一只胳膊一两银子!!打死他的赏一两黄金!!”
这赖屈寸是这附近九里八乡最大的财主,自出生以来,哪里受过此等屈辱。虽然平日里极其抠门,但此间发起飙来,竟当众悬赏,也不管要花多少钱,只求让叶笙痛不欲生。
“一两黄金!?”护院们听见悬赏,个个面面相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知道,一两黄金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便是买下一间大宅,再买上几名奴仆,也是绰绰有余。
于是,“哇!”的一声过后,护院们、家丁们、都激动地一拥而上,挥舞着手中的大刀长棍,鞋履毛巾之类,纷纷地往叶笙打去!
“呵呵,都活得不耐烦了是吗?”叶笙一动不动,冷冽一笑,体内那嗜狂魔帝的气势荡开,整间茅屋顿时充满着炼狱的气息。
家丁护院们不过是些普通凡人,哪里抵受得住,被这气息一掠,便齐刷刷地倒在地上,轻则吓得面无血色,屁滚尿流,重则肝胆吓破,两眼一直,当场死绝。便是刚刚不可一世的赖屈寸也倒在了地上,连连后退,万分惊恐,口中大呼:“你不是人!是鬼!!”
叶笙见之,收回了气势,轻笑一声,说道:“人我见得多了,可没见过像你这么贱的。居然能弄出这种破烂礼牒,骗人又骗钱,真心佩服你,究竟是怎么想出来的。”
赖屈寸已经见识过叶笙的厉害,哪里还敢放肆,连忙双膝跪地,连连磕头,说道:“壮士!将军!大王!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饶我一命!”说着,咚咚咚咚,不停地扣着响头。
“拿着。”叶笙懒得与之多费唇舌,转过身来,将那已颇为暗淡的储灵石塞到了赵思思手中,说道:“自己的屁股自己擦,来吧。”
赵思思接过储灵石,点了点头,应道:“好!”说着,双目一凛,手中的七星铜钱剑当空一划,一道黄符自赖屈寸的背后拔地而起,带着他直接飞向屋外。
随后,赵思思倩影晃动,双手往赖屈寸的腹部一拍,将一缕赤色丝线自他的肚脐之处拉出,略微一抖,越拉越长。
她拿着红绳,缓缓走到屋外,绑在一个栓马的木桩之上,边绑边说道:“这血棘赤绳乃由你的精血化成,每一息都会消耗你的一滴殷血。而你背后的遁飞符则会把你带去极乐,我将你栓在此处,倘若你的殷血通盈,血棘赤绳能坚持两个时辰,便是你的命大,我欠你的十两黄金,我也自当归还。但倘若你殷血不足,那自会绳断人飞,那么我欠你的十两黄金,我也不会欠你,只不过,则是化作纸钱烧给你。总之无论如何,从此以后,你我生死不再相干!”
说完,也不管一直在空中惨叫的赖屈寸有没有听见,手中七星剑对着他喉咙隔空一指。赖屈寸只觉喉咙一紧,嘴巴一张一合,却是发不出半点声音。
“额……”叶笙看着赖屈寸如同风筝一般,在空中飘来荡去,心中虽是爽快,但看着从那血棘赤绳中不住滴落的鲜血,内心也不禁一个咯噔:“果然最毒妇人心,连这么毒辣的手段都能想得出来……”心念至此,转头看了一眼赵思思那清丽的芳容,一阵寒意由心底涌出,不自觉地往旁边挪了一步。
而赵思思看到叶笙,气势锐减,脸上略微一红,低下头,略显羞涩地说道:“方才……谢谢你。”说着,那低垂的双手缓缓探出。
叶笙看了眼赖屈寸肚脐上连着的血棘赤绳,又低头看了眼赵思思双手伸出的方向,正是自己肚脐附近,连忙一个退步,忙道:“干嘛!”
赵思思略觉一愣,马上反应过来,脸色骤然反转,嗔道:“你以为我要帮你炼化血棘赤绳!?”说着,将手中那刚从怀中取出的储灵石扔在脚下,说道:“这天玉被你用过,都是臭的,还你!”说完,连忙转过身去,心中却是砰砰直跳。心道:“真是可笑,我怎么会对这样的人心动!”
原来,在方才黑狗血淋来之际,叶笙挺身而出,那威武的身姿,以及那不羁的姿态,早已触动了赵思思的芳心。而且,叶笙本来能轻易解决众人,却将天玉交予赵思思,让她亲手了结这段孽债,如此心细情温,更是让赵思思为之动容。
赵思思性格爽朗,喜怒皆形于脸上,虽然叶笙与尤一完全察觉不到,可这一颗跳动的春心,又如何逃得过缱芍沂的火眼金睛。
缱芍沂心念一动,心道:“经过方才的事情,思思已经对叶笙动心,如此甚好,倘若我能撮合两人,那么也好让她死了对尤一的心。”想罢,她踏前两步,从地上捡起了那暗淡的天玉,递到赵思思跟前,说道:“思思,我刚刚情急救人,将你的储灵石耗尽了。你乃龙凤山的掌教,又岂能身无法力,任人所欺。所以,这块储灵石你还是拿着吧。”说罢,转过头去,看了叶笙一眼。
叶笙耸了耸肩,说道:“这石头老子既然给了她,那自然就是她的。”
“既然叶笙也同意,那你就拿着吧。”缱芍沂笑着,将储灵石塞到了赵思思手中。
“嗯。”赵思思芳心初动,想到这天玉乃叶笙用过,上面仍残存着他的体温,如此握在手中,只觉格外温暖,不禁一阵脸红,点了点头,说道:“谢谢。”此话极是小声,细若蚊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