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叶笙只觉全身酸麻,难以行动,他本以为牛瑞会率先中剑,因此他的攻势也便自然瓦解,所以才不闪不避,没想到这夏玄冰居然用自己的肉身去抵挡这致命一剑,叹息一声,说道:“你这婆娘,值得么?”
“值……值得……”夏玄冰双手紧紧地握着那锋利的青日剑剑刃,胸前一片血污,有气无力地说道:“便是要打回原形,我……我能为牛哥牺牲自己,也是……值得!”说着,眼神一阵坚毅,轻轻转头,便要看向牛瑞。
“说得好,既然要牺牲,那不如连道行也给我吧。”说着,一根本来捆着叶笙的锁链忽然缩回,将夏玄冰紧紧栓住。
随着一阵黑雾飘出,夏玄冰只觉得自身的真气正在极速流失,她看着牛瑞那冷漠的双目,双目映出了百般的失落。她看着牛瑞,缓缓问道:“牛哥……为什么……”
牛瑞略微一笑,说道:“你身受重伤,看来也是时日无多,与其让你的数万年道行随你一同入土,倒不如给了我,岂不更好。”
听着牛瑞那冷淡的言辞,夏玄冰双瞳不知何时,已然湿透,她深吸了一口,继续问道:“牛哥,你爱我么?”说话间,她双目依然投射出无尽的渴望,似乎想要从牛瑞口中,听见自己想要的答案。
看着夏玄冰那苍美惨白的脸庞,牛瑞略微一愣,随后也点了点头,伸出双手,将夏玄冰涌入怀中,说道:“傻瓜,我自然是爱你,我便是怕失去你,所以,将你的道行真气藏于体内,此后,你便在我体内运转,与我永不分离……”说话间,那缠绕周围的黑雾愈加浓烈。夏玄冰体内的真气正极速地流失,而捆绑着叶笙与尤一的锁链也愈加沉重。
“放屁!”便是此刻,八道黄符自牛瑞身旁突然现出,赵思思厉声吼道:“便是我也能看出,你对她只有利用与欺骗,哪有半分情谊!?”说着,右手七星铜钱剑一指,天雷炸开,数十道碗口粗细的紫色惊雷猛然轰落。同时,一阵三昧真火也自牛瑞脚下赫然冒出,熊熊灼烧——这正是赵思思的最强攻击手段“天雷地火阵”!!
然而,叶笙见之,却是一阵急躁,吼道:“你这婆娘怎么还在这,快走啊!你这鞭炮术也就是过节的时候喜庆喜庆,你跑来这里放有什么用!?”
确实,这天雷地火阵用来对付寻常妖精,定是所向披靡,但用来对付牛瑞这个真龙九器之首,便是有些以卵击石了。
只见牛瑞身影一晃,已然闪到一旁,那隆隆的天雷,以及熊熊的火焰皆是打了一个空。而尤一、叶笙以及夏玄冰与之锁链相连,也跟着他一同挪了一个位。
牛瑞本体乃是囚牛琴,尤为惧火,他看着那阵法中的天雷与烈火,也是有些微惧怕,转过头来,看着赵思思手中的七星铜钱剑说道:“你是洛道仙的徒弟吧?”说话间,语气极是平淡,但双目却森然发光。
“我……我是他的徒孙,龙凤山第五代掌教!”赵思思虽是害怕,但敌人越是刚强,她便越是坚毅,虽然心中一阵恐惧,仍是傲然挺立,凛然说道。
“掌什么教,还不跑!!”叶笙一阵急躁,那些缠绕着他的锁链封住了他周身穴道,他如今便是站着,也是靠着一口硬气,否则,早已全身瘫软,倒在地上了。他挣扎一阵,知道难以挣脱,又担心赵思思的安危,于是,对着牛瑞大声吼道:“牛崽子!有种过来跟爷爷比划比划,只会欺负女人,算什么好汉!?”
牛瑞一阵阴笑,笑得全身颤抖,随手将身旁那早已昏迷的夏玄冰拉近,伸出那又长又黑的舌头,轻轻地舔了舔她的脸颊,说道:“我算什么好汉?那你呢?之前我不知道,但是现在,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身旁的女人一个个地倒下。”说罢,五指若勾,便要向夏玄冰的头颅拍落!
“不要啊!”叶笙一阵急啸,只觉一阵恍惚,似乎,又见到了数万年前的光景——
“轰轰轰轰……”
战场之上,一个比小山还高的巨人在人群之中不断冲撞,巨人的肩上,坐着一个极其矮小瘦弱的中年男子,一边哭,一边将手中的黑色石头往敌阵之中不停投掷,引起了阵阵爆破之声。
“呜呜呜,你们好惨,好可怜啊……”虽然他哭的梨花带雨,但手上动作不停,每扔下一个黑色石头,便有数十个士兵被他炸的支离破碎。
“大法师,是嗜狂七圣之一的艾豪!”一名将士连滚带爬地跑到一个中年男子身旁,恐慌地说道:“大法师,再这么下去,恐怕要全军覆灭!”
这大法师一身绿色素衣,白白胖胖,一脸悠然,与这战场上紧张的气氛格格不入。他拍了拍那将士的肩膀,笑道:“慌什么,嗜狂七圣对吧,让他再狂一会儿。”说着,从腰间取下了一个酒壶,递到那将士面前,说道:“来,你是叫小武吧?先喝两口压压惊?”
“轰!!”便在此刻,一块黑石赫然在他们不远处炸响,那断裂的四肢在二人身旁胡乱跌落。
“大法师,快下令撤退吧!我们打不过啊!”小伍看着地上与自己一样军服的残肢,喊得力竭声沙,可眼前的大法师却只是躲在石头后面喝小酒。
“要退你自己退吧,我可不做逃兵。”大法师摇了摇手中的酒壶,优哉游哉地又喝了一口,随后还闭上了双目,似乎陶醉在酒香之中。
“疯了,你疯了!!”小伍看到大法师如此神态,他知道再待下去,他与弟兄们可都要交代在这了,失望了摇了摇头,踉踉跄跄地跑走了……
而在离战场不远的一个军营里,主帐篷门前的桅杆上绑了一块红布——这正是军队里有喜事的象征。
“将军,用力,用力!马上就要出生了!”主帐篷里的床榻上,躺着一名极其貌美的女子,分开了双腿,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不住流出,那白如凝脂的脸庞早已憋的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