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晓生一愣，看了看周围的雾气笑道：“这就是虚无的样子，虚无虚无，本来不就是什么都没有吗？”
萧少凡看着他也笑了笑：“我一开始总觉得老前辈是置身之外的，可是来到这里后才发现，您对我处处隐瞒，现在我都有点怀疑您是敌是友了。”
百晓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他。
末了，萧少凡说。
“难不成虚无之界和外界发生的事情也有联系？前辈这般瞒我是不是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会危及您的利益？”
百晓生看着他笑出了声，片刻利落的站了起来说：“我的利益？我有什么利益？你也看见了，这虚无之界什么都没有，我有什么？”
萧少凡也向前走了一步反问道：“虚无之界真的什么都没有吗？”
百晓生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又听见萧少凡说。
“如果什么都没有，为什么要设一层结界。”
百晓生抬起头眯了眼睛看他。声音冷了下去。
“你居然能看见虚无之界的结界？”
萧少凡一眼将他眼里的杀意看的清清楚楚，心里也是一惊，没想到百晓生居然会对他存了杀心。
感觉到空气里漫起的层层内力，萧少凡心里有了恐惧，这虚无之界，百晓生是这个世界的主人，在这里自己要战胜他几乎是不可能的。
萧少凡紧了紧拳头，一开始就抛弃了用一般技能的想法，瞬间在自己脚下召唤出了掠星八卦阵，萧少凡想把八神圣光和掠星八卦阵结合起来，他之前没有试过，此刻心里也是拿捏不准。
随着金色的光芒覆盖在身上，百晓生才笑出声。
“很好，这样的力量才配出现在我虚无之界。”
萧少凡不禁紧张起来，果然，百晓生又说。
“不过，想在这儿和我打，还差了点。”
百晓生撤了几步，和萧少凡拉开距离，周身渐渐升起结界一样的白雾。
萧少凡眯了眼睛，他实在判断不出来这是什么功法，但有那结界在先，萧少凡几乎一瞬间就能判断出了，这与那结界一样，是这虚无之界独有的力量。
萧少凡手里化出长枪嘴里说道：“晚辈本不想冒犯老前辈，可前辈实在太看不起我，对我再三欺瞒，即使如此，晚辈也不想再把希望寄托于前辈身上。”
就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萧少凡整个人突然向前一探，手里额长枪也是顺势朝他的方向送出，这一枪，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招式和技巧，有的只是速度，超乎常理的速度，有着八神圣光和掠星八卦阵的结合，萧少凡的残影都泛着灼灼金光。
百晓生并没有躲，看着眨眼来到自己眼前的萧少凡，甚至还带了点轻蔑的笑意。
萧少凡看他嘴型微动，说的分明就是
“自不量力。”
萧少凡还没消化那笑里的意思，就感觉到自己的力量还未碰到百晓生，就已经化为虚有了，萧少凡心想不妙，随后，萧少凡右手猛地一拍，再度往长枪里送了一道真气。但还是连百晓生的半片衣角都没有碰到，那些力量就被化掉了，或者说是被吞噬掉了。
萧少凡整个人又借着这股力量飞速的撤了回来，百晓生还是没有任何动作，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
萧少凡也收了长枪看他，他突然觉得百晓生离他很远，分明就站在他眼前，但好像隔着一个空间，隔着一个世界。
百晓生沉默了很久淡淡的开口道：“还来吗？”
萧少凡看着他也没有说话，缓缓的摇了摇头。
因为萧少凡知道，自己的力量在虚无之界里毫无作用，但百晓生若是想杀他，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你不走？”
百晓生挑着眉毛看他。
萧少凡仍旧是摇摇头。
百晓生笑了笑，手里里化出一柄银色长剑，歪了头看他，嘴里说道
“那，换我了？”
萧少凡抿着唇看他，一言不发。
百晓生敛了笑意，身形微动，萧少凡连眼睛都没眨，但还是没有看清他的动作，只觉得百晓生那张脸突然就放大在自己眼前。
他手里的那柄长剑就架在萧少凡的脖子上，百晓生愣愣的看着他，像是没想到，这傻小子居然不躲，得亏自己收了力量。
百晓生收了剑，看向他淡淡道。
“你赌赢了，我现在确实还不想让你死。但是。”
萧少凡抬起眼看他。
“你得离开这里。”
萧少凡听见这话一动没动，分明是不想离开。
百晓生手里的银剑已经不见了。正冷冷的看着他。
“萧少凡，我说过了，你离开这里，不管去哪里都好，你想要的的两全之法，不在虚无之界。我是不想让你死，但不代表你可以一直冒犯我。”
萧少凡低着头道：“前辈见谅，晚辈没有想冒犯您的意思，只是想求前辈帮忙。”
百晓生正抬了眼皮看他，半天才道。
“我刚开始就说了，这世上，有守护就会有牺牲。你想保住那个世界，就要有别的牺牲。”
萧少凡眼里燃起温度：“我来，我来牺牲。”
百晓生眼里带了一点同情：“一个人换一个世界？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萧少凡身子眼里闪过痛色。
“那前辈的意思是？”
“等价。”
百晓生一字一句道。
“等价？”
萧少凡疑惑的看着他，片刻，恍然大悟道。
“前辈的意思是？一个世界换一个世界？”
百晓生转过身没有说话。
一个世界换一个世界。
这句话一遍又一遍的在萧少凡心里响起。若是非要这样，那自己守护这个世界的意义在哪里？对于那个世界而言，自己是救世主，但是对于另一个要牺牲的世界来说自己又成了什么?
自己口口声声说，这个江湖的人有情有义，有血有肉。所以自己拼了命也要去守护自己梦里的江湖，可是另一个世界又是什么样子？
他突然想问，牺牲的会是哪个世界？
可是又有什么用，知道了又怎么样？万一他说也是一个这样快意情仇的江湖世界，里面的门派都像丐帮一样淳朴，每个人都有一颗怀天济世的心。里面也有一个人和自己一样，为了拯救这个世界在拼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