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进来的?来这儿做什么?”
萧少凡抬起眼睛看着女娲,语气前所未有的恳切。
“女娲娘娘,我需要女娲石。”
对于他的直白,女娲倒是惊讶了一下,目光触及到他腰间的乾坤袋也是愣了一下,低声道。
“少昊已经把昊天塔给你了?”
萧少凡点了点头,女娲没有说话,目光落在始均身上,始均没有抬头,低着头摆弄衣服上的蓝白色流苏,像是一点都没有听到这边的对话。
女娲像是有些明白了什么。问萧少凡:“颛顼是不是也知道了?”
萧少凡低着头没有说话,女娲皱了眉头道。
“怪不得。”
始均终于抬起头道:“他说什么了?”
女娲低着头犹豫道:“他让我看好女娲石和炼妖壶。”
始均砸了一下嘴冷笑了一声:“颛顼是还没有活够吗?”
“那你这么急着去死做什么?”
殿门被推开,颛顼冷着一张脸站在殿外,蓝白色的长剑竖在身侧,泛着冰冷的寒光,始均目光沉沉,深色的瞳孔映着颛顼一步步走进来的身影,萧少凡也转过身看他,也能很明显的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不知道是对他还是始均。
颛顼的杀意一直都是如此,明亮而清楚的表露出来,就像当初在少昊神宫,那个时候他能逃过一劫是有少昊拦着,但如今,他看着颛顼越来越近的身影,手掌不自觉的抚上剑柄,却看到颛顼提着剑一步步从他身旁走过,并没有看他,萧少凡愣了愣回过头看过去。
颛顼将剑稳稳地指向始均,嘴里说话的语气让周围的空气都下降了好几度。
“别来无恙啊,始均。”
萧少凡对于事情这样的转折很是迷茫,却也能感知到,那是他们陈年旧事的恩怨,萧少凡眼神落在始均身上。
始均抱着胸好整以暇的看着颛顼,眼里的寒光不亚于他的剑锋,轻轻开口。
“托颛顼帝的福,一直无恙。”
女娲在一旁拉住颛顼想要向前的剑刃,轻声劝道:“你把剑先放下。”
颛顼笑了笑并没有要把剑放下的意思:“始均神主在北狄国设下禁制,我一直没办法去拜访,今日难得他自己出来了,我能不好好的跟他叙叙旧吗?”
始均听见他这话也勾了勾唇角,眼神里有讽刺,说出的话也格外刻薄。
“颛顼,我设下禁制是因为觉得应付你们很麻烦,而不是因为害怕躲起来,你最好搞清楚这一点。”
始均手里北龙应声而出,迅速挑开了颛顼手里的剑,颛顼没有防备,被神力冲的退后了几步。始均皱着眉毛又开口。
“我说过,我很讨厌别人拿剑指着我。”
女娲很是无奈的又拉了颛顼一把道:“颛顼,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就不能放一放?”
颛顼转头看着女娲像是生了怒气,胸口起起伏伏,恨恨道:“是,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可他呢?”颛顼指了指萧少凡。
这什么反转,怎么又扯到自己身上了。萧少凡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颛顼一字一句的问道。
“他拿了我义父的昊天塔,现在有来找你要女娲石,他想做什么你们都不清楚吗?”
女娲眉心攥起一个浅浅的川字,放开了抓在颛顼胳膊上的手,缓缓地闭了眼睛不再看他,此刻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个外世之人拿着昊天塔来问她要女娲石,她怎么会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可现在被颛顼清清楚楚的说出来,问出来,她心中竟是一片迷茫。
颛顼扭过头来看着萧少凡,眼里有显而易见的红血丝不知道是怒气还是什么。萧少凡心里一惊,似乎是察觉到他要做什么,手里的安帮蓄力待发。
“上次看在义父的面子上,我不动你,可这次。”颛顼手里的剑锋一转,已经迎着萧少凡的方向刺去:“你今天必须要把昊天塔交出来。”
萧少凡已经做好充分的准备,安帮带着萧少凡十足的神力,红光闪过,铮的与颛顼的剑碰上,与颛顼的剑发出碰撞的还有始均的北龙。颛顼被两股神力弹开,颛顼死死盯着始均,咬着吼道。
“始均!你到底想干什么?”
始均与萧少凡并肩看着颛顼,手里的北龙泛着丝丝黑气,始均的眼睛里像是也溢出丝丝怒气,一字一句道。
“颛顼,你够了。你这样百般阻拦又有什么意思。”
颛顼像是怒极了,眼圈都是红的,握着剑的手止不住的颤抖,死死盯住始均,稳了稳呼吸道:“始均,你明明知道的!”
始均的睫毛也颤了颤,剑端有些不稳,但面色还是冷的,看着颛顼的狼狈样子,缓缓开口,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
“颛顼,你别再自欺欺人了,衣青已经灵祭神器了!”
颛顼突然发了急:“她为什么会灵祭神器你不知道吗!”
始均剑端架在他脖子上抿着唇道。
“她是因为犯了禁忌!”
颛顼一剑刺过去吼道:“她犯禁忌难道不是为了你吗!”
萧少凡不自觉的退了几步,只见始均提了黑铁剑格身一档,颛顼生了怒气,一把长剑被他耍的像是生了风,萧少凡的视线只能捕捉到几片残影。一道蓝光闪过,萧少凡一旁的石柱嘭的炸开,女娲立刻拉住他闪到一边。
萧少凡有些试探的说道。
“不拦着吗?”
女娲摇摇头:“没用,就让他门打一场吧。”
颛顼从小被少昊养在神宫里,所学的术法,一招一式都带着框架和中规中矩,剑法耍的很漂亮,但终归都是一些点到为止的花把势,并没有十足的杀伐之力。但是那天听始均讲他的过去,始均就是从这个山头打到那个山头的混世魔王,所用的招式毫无路数,但杀伤力又极强,让人每次都想不到他下一剑会刺向哪里。
萧少凡被黑蓝交错的灵力晃得眼睛疼,缓缓闭了眼睛又睁开,就已经看到颛顼神力像是有些不支,渐渐地就抵挡不住始均的攻击,蓝色的光芒也弱了下去。
始均一个闪身挑开颛顼手里的长剑,那剑铮的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偌大的后殿,因为他们的对决,而一片破败,还荡着一层烟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