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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见色起意(1 / 1)

叶池全身紧绷,手指无意识在刀柄上反复摩挲。

前车之鉴太多,虽然刺杀得手的寥寥,但却有人成功。

鼓乐起的刹那姒郁动了。

众人眼前白影一晃。

秦照照觉得空气突然凝滞,只剩下穿堂风往内涌的微小声音,她眼前是又一片展开的白。

因为过分浓郁的脂粉香被压得彻彻底底的悠远檀木沉香陡然靠近,她听见带着低低叹息的一句:

“阿照。”

她一怔,手脚突然就不受控制,心里那种绵长的疼痛和委屈突然达到了顶峰。

还没开口一件外袍就劈头盖脸罩了下来,上面是熟悉得让人眼眶泛涩的心安味道。

顷刻温暖将她笼罩。

付屠只当这么多美人儿终于有被看上的了,他心里略微松了口气,想着那人还说此人不近美色。

他打了个圆场,哈哈一笑:

“既然……”话还没说出口殿内温度陡降,手持长刀的玄色面具将领悄无声息出现在他身后,冰凉刀刃贴在了他粗短的脖子上。

付屠一哆嗦捂住耳朵:“饶饶饶命啊。”

他眼下阴狠一闪而过。

瞬息之间殿内被控制,叶池想拦的手僵在半空。他往下看是眼神惊恐打翻酒杯的城主府走狗,手脚并用连声求饶。

姒郁看了眼自己指尖,在混乱中有片刻的沉默。

舞女看见亮出的锋利刀剑仓皇逃窜,月柳在满殿清辉中匆忙回头。

她看见白衣胜雪公子眉眼温柔如画,低眉垂睫,似在踌躇。

秦照照的视线被隔开,她忍不住伸手想去把头顶的外袍拉下来,手刚伸出去就被擒住了手腕。隔着一层布料对方声音传到耳边,带着一种不真实的模糊感。

“阿照,我能抱抱你吗?”

问问问,问你个头,秦照照心里生起酸涩之情,一股无名火冒上来,大的要撑破天际,她手一挣脱径直去掀头顶的外衣,视线不被遮挡之后果然看见面前温柔如春风吹来十五城的那张脸。

瞳仁明亮,眼尾曳长,唇色浅淡。

她踮起脚尖,勾住对方脖子往下一拉,狠狠吻了上去。

一年。

姒郁眼睫重重一颤,下颚紧绷。下一秒他从极致的克制中抽身,伸手扣住秦照照的头迫使她贴近自己,加深了这个吻。

唇和唇再次相贴的瞬间秦照照脑袋里轰隆一声,大朵烟花炸开。

裘五的下巴险些没托住,他眼神求助投向身边面无表情的同伴,握剑的手哆嗦了一下。

如果这是闻子簌派来刺杀的,这胆子也太大了,从只敢眼神勾引到想身体接触最后直接强吻,这跨度可以啊。

他记得上一个被一袖子挥出去殿门口滚了两圈当场震碎了心肺,拉出去的时候肠子都出来了。

那场面,啧啧,直观又血腥地表达了动手之人的不虞。

不知道裘七那个傻缺怎么样,反正他连着三天没吃进去肉,看见那玩意儿就条件反射生理性反胃。

裘七察觉到他的视线,仿佛就能从那一个饱含同情的眼神里读出对方想要表达的所有意思,面巾下嘴角忍不住抽搐。

叶池桃花眼里情绪停滞了一瞬,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只有一个可能,那人真的是,秦照照。

蓝州城这样的风气延续了几十年,东胡和南羌花了大功夫也没能获得绝对控制,不会这么容易就被拿下,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才是重头戏。

叶池摁了摁额角,遮住了弧度微弯的眼,不无悲伤地想他大约在接下来的几天会很忙。

姒郁目光暗沉落在秦照照裸露在外的细腰和轻凹锁骨,突然安静了一刹。

秦照照猛然想起现在自己身上那堆鬼东西和脸上的妆,心里一咯噔。她急中生智退了两步牵起裙摆在姒郁面前转了个圈,抢在对方说话前开口:“怎……怎么样,好看吗?”

天知道她心里在发抖。

随着秦照照旋身的动作细细的繁复辫子划开,她眼睛里的快乐像是要溢出来,金色带亮片的装饰物点在眼角闪闪发光,有种很特别的妩媚。

姒郁闭了闭眼,眼前突然出现一片虚影,漫天白雪里马车上女童从马车车窗里探出半个身子,粉雕玉琢语气天真。

画面一转参天绿树下正红宫装披头散发女子语气怨恨,她手里拿着匕首一刀刀往面颊上划,手上鲜血顺着指尖垂下滴到土壤里,神色癫狂绝望撕心裂肺:“都是骗子——”

然后是那句她神色少有的正常时候抱着他站在冰冷湖面前带笑的平静声音,最终归在发狂的扭曲唇畔一句恶意森然的话:皮囊浅薄,如何长久。

深深植根于脑海深处的话语让他控制不住想要把眼前人藏起来的阴暗思想,那种失而复得的强烈情绪又缓解了脑中零碎的片段带来的巨大痛楚。

姒郁定了定神,掩在袖中的手指划过手侧,最终哑声:“好看。”

他先将秦照照整个人拢在外衣中,然后侧头,在已经安静不少的殿中隔空对把付屠压在一片狼藉桌上的裘七轻描淡写:“从外往里数,左边第一个第三个,右边第四个,挖了他们的眼睛。”

他们都在看他的阿照,眼珠子还是不用要了。

阴风骤起,一直关注秦照照的月柳深深打了个寒战,匆匆收回目光。

秦照照后颈一片光裸皮肤起了鸡皮疙瘩,她拉了拉姒郁衣角:“这里被抓来的女人里面有个叫金叶的,我要找她。”

这话一说她想起来在外面等着的元参,赶紧补上一句:“我有个朋友,得跟他说一声。”

姒郁好脾气应了,对裘五微微颔首。

这些事情交给姒郁秦照照完全放心,她笑意盈盈冲姒郁伸手,俏皮:“那么你要抱抱我吗?”

姒郁看着她,轻轻一笑。

这走向一片大好,看着叶池也没有下一步动作的样子裘五恍然大悟,他热泪盈眶冲裘七飞了个媚眼。

不容易啊不容易。

裘七被雷劈了一样一点点把朝那边的头转了回来:“……”

姒郁将秦照照抱起来,手下是光滑细腻的温热触感,他突然贴近怀中人耳边,神色看不出一丝端倪。

他低声问:

“阿照,你喜欢我什么?”

恍惚间树木疯长,深秋的风呼啦啦吹过耳畔,醉酒的美人在朱红高墙上一步步走,给他一个最不希望听到的答案。

见色起意。

这问题话音刚落姒郁就抱着秦照照出了迎客殿,他没有低头看秦照照,视线落在墨一样浓黑的天际。

秦照照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打得措手不及,她隐约觉得似曾相识又不记得什么时候回答过。

以她的本性,最开始肯定是因为这张出色的脸,不过长相这个东西顶多在第一眼看见对方时候起起作用。

姒郁抱着秦照照的手收紧再收紧,勒得秦照照有点不舒服,她本来想动一动又妥协一样用原本的姿势老老实实待着。

她隐约觉得这件事对姒郁很重要。

秦照照认真想了想窝在姒郁怀里把他下巴掰过来,迫使他和自己对视,郑重其事:

“你对我来说很特别,说不清但是很重要。”

她也不知道这样的描述能不能让姒郁明白自己的意思,所以索性简单描述,话说完她感受到抱着自己的人力道微微一松。

其实除了好看,什么都是正确答案。

不过,秦照照反问:“你呢?”

她很早就想知道了,从见的第一眼姒郁就对她格外宽容,然后是顺理成章的盛宠。

姒郁背后是那座香风玉殿,他雪衣上檀木沉香幽幽环绕,像常年礼佛未踏出佛寺一寸之地的人,夜色中他声音格外的清晰平和:

“我们从前见过,阿照。”

他显然不愿意再多说,想到什么话音一转:“阿照身上有不舒服的地方吗?文益在长岭。”他想说让人传信把人拎过来,哀蛊的解药在一年前就开始着手准备,但解蛊需要文益。

这是一种特殊的子母蛊,下蛊之人能催动蛊发,是个行走的烫手山芋。

秦照照在绞尽脑汁想为什么她不记得和姒郁见过,她下意识:“没有。”

然后补充:“我手里有药,大概能撑一个月。”

她觉得有点冷,勾住姒郁脖子往上攀了攀,额头差点撞到他下巴。

下一秒秦照照就僵住了,她一动不敢动缓慢抬头,听见头顶一声模糊轻笑。

“阿照,别乱动。”

秦照照无比乖顺浑身僵成一块木头桩子,她结结巴巴:“你来蓝州城做什么?”

姒郁抱着她往前走,低声解释:“来拿这座城,很快,阿照不会等很久。”

秦照照磨了磨牙,阴测测:“这儿离南羌不算远吧,我要给闻子簌找点麻烦。”

姒郁一顿,没说这一年多他给闻子簌找的麻烦已经够多了,纵容道:“阿照想做什么都可以。”

*

元参在城主府外一间馄饨店摊子上坐着,面前放着一碗撒着葱花的馄饨,热气已经没有了,一层油花冒了出来,漂浮在汤面。

筷子放在碗边,他没有拿,灰色长衫下肩膀线条瘦削伶仃。

下馄饨的老摊主正在抹桌子,肩上搭着一条白汗巾,见他一动不动坐着主动提了盏油灯放在有些年头边角沾了油的桌上,奇怪:“先生在等人?”

不怪他用先生这个称呼,实在是对方看上去只要手里再捏一卷书卷就是富贵家宅里的教书先生。

那一盏昏灯照亮了一方桌面,元参这才抬袖轻拿筷子,食指指甲下有因为常年握笔磨出的厚茧:“嗯。”

老摊主见他还要去吃那晚凉掉的馄饨连连制止:“凉了,我帮先生换一碗,不妨事。”

他突然看见什么手里东西直直掉了下来,视线看向元参身后脸色恐惧。

那那那……那是……

一堆手持长剑的侍卫,黑衣上绣着金纹,乍一看去犹如鬼兵。

元参仿佛不觉,镇定自若将手中筷子伸出去夹了个馄饨吃进嘴里,细细咀嚼。

那馄饨已经全然凉了,但他吃进去的时候面上并无一分一毫不妥之情。

叶池上前,稍一拱手谦逊:“有劳先生对夫人关照,这是谢礼。”

他一摆手,身后立刻有人抱着红檀木箱子上前,在简陋摊下元参面前打开了箱盖。

老摊主擦了擦眼睛,目光中尽是不可置信。

那是一整箱实打实的黄金。

元参放下筷子,然后拿出帕子擦了擦嘴,在那箱金子上短促停留了一下:“有劳,赠给这位老先生就行。”

躬着身子抱着箱子的下人转了个方向,将手中沉甸甸东西放在了另一张桌子上。

老摊主愕然。

叶池只是执行人,东西收不收或者最后去向与他无关,他桃花眼里写满公事公办:“东胡将颓,容不下先生,不如另择良木。”

“言尽于此,先生尽可思量。”

后一件才是正经谢礼,他们彼此都知道。

元参大概明白什么叫做滴水不漏,或者更恰当的比喻,手眼通天。

离城主府骚乱平息仅仅过去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他的身份背景已经被彻底摸了个透,对方还可能透过一张薄薄宣纸顷刻洞悉了他最想要的东西。

元参将瓷碗推开,以一种抗拒的语气轻轻:“不必。”

叶池并不意外,他带着人离开,临走毫无情绪再次开口:“先生三思。”

他脑子里响起姒郁的话。

对方在靠在窗边神色认真用手护住被微风吹得东倒西歪的烛火,低悯:“他可能开始不会接受,但没关系,最后他会同意的。”

……

晚上有花灯会,虽然城主府出了事但城里百姓还不知道,都满怀热情兴高采烈庆祝节日,街上被围得水泄不通。

秦照照换了身裙子,她略有不习惯,扯了扯裙角喃喃:“这怎么不太对劲?”

太久没穿了,她觉得真麻烦,不去换身男装。

姒郁垂头帮她系腰带,冷白如玉手指在绸带间穿梭,漂亮得像是上好工艺品,蒙着一层浅浅白釉色:“阿照辛苦了。”

他没有问坠崖之后的事情,也没有告诉秦照照自己的事。

这让秦照照觉得她坠崖之前的话像白说了,她去牵姒郁的手,加重了语气:“你记不记得我……”

他指尖冰凉得吓人,秦照照在接触到的同时一哆嗦,她反手握住了那只手。

“记得,所以阿照后一句是想说什么?”

姒郁跟着她的步子走了两步,声音柔和。

这一条长街刚好是拥挤商贩的聚集地,两边是五花八门高高悬挂的花灯,有画美人侧卧的,有画梅兰竹菊的,也有画山水湖色的,美轮美奂。

它们本来没有连在一起,但是小摊之间隔得太近远远一看就像被串在一起,变成了两条延伸开的光亮线条。

有很多人停下脚步抬头去看花灯,在成千上万个种类中去挑选自己喜欢的那一个。

然后带回家。

姒郁本来在想别的事情,比如蓝州城这件事的后续,东胡交战,闻子簌的下场,新帝的态度,他将它们一一归类事分缓急,然后给他的小夫人腾个地方。

他知道闻子簌不会让秦照照死,他习惯将人发挥到最大利益,所以一定会在南羌和北珏交战的时候把人作为要挟的筹码。

如他所愿,北珏军队一路打了过来。

不过下一刻姒郁缜密脑子空白了一瞬。

秦照照很不好意思,但还是决定说出来,她鼓起勇气瞄了一眼姒郁,飞快:“最后一句是我很喜欢很喜欢你,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一年前差一点就来不及说出口的话。

太长了,本来想缩成我爱你。

但既然有时间,长一点也无妨。

姒郁漫不经心表情一顿。

浅色瞳仁里像云散雾消,雪后初霁,倾泻一线水色,映在瞳仁里的景象披上万顷柔光。

有什么东西从他心里破土而出,带着疼痛的痒意生根发芽顷刻长成枝繁叶茂参天大树。

你看,阿照,一点点这样的话就会让我忍不住将所有的一切的东西双手奉上。

幼时我读兵书,有个词叫“不战而溃”,大体就是这种感觉。

姒郁这样想,然后轻挑唇角,侧头:“阿照,你有想要的花灯吗?”

他矜持又幼稚地想,都给你。

秦照照从来没见过漂亮成这样子的眼睛,她呆了呆。

不过后面那个问句让她额角微微抽动,都顾不上对刚才自己说出的话感到不好意思。

她突然想起来前世姒郁也问过她这样的问题,具体是在什么情景下不太记得了,不过反正后果是他花了很多银子。

你要知道,很多在秦照照和姒郁眼里的定义不太一样。

毕竟他是能面不改色将东珠磨成粉的败家子。

秦照照决定今晚一定要找出一个,唯一一个喜欢的花灯。

说起来在北珏根本就没有花灯节。

她牵着姒郁凑到一堆人里,发现里面有人在现场作画。

在简陋木桌上白色绸纸铺开,手艺人拿着很细的毛笔往上添色,一笔一画认真专注。

画得是轮廓初显的树枝和鸟,鸟的尾巴偏长,在歪头梳理珍惜羽毛,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很多人围在外边看,不时有惊叹的称赞声和鼓掌的声音。

秦照照目不转睛看着,突然回头问:“姒郁,你会画画吗?”

她想了解得更多一些,所有关于他的事情。

姒郁摇头。

诶?这么干脆?

秦照照还从来没有发现过姒郁不会的东西——在她印象里对方基本上无所不能,甚至下厨。

她默默记下来,看了一圈摊子上的花灯没发现喜欢的,就走向下一个。

她走马观花,只是轻飘飘一个接一个扫一眼,有的甚至没走近瞧,不像是认真挑花灯倒像是随便走走。

不过跟在后面的姒郁知道不是。

他的小夫人挑东西看眼缘——这东西很玄乎,一开始姒郁就觉得一两秒能决定什么,对他来说……不说也罢。

但秦照照就是有那种在眼花缭乱里一眼找出自己最喜欢最想要东西的能力,而且丝毫不拖泥带水永不后悔。

是的,永不后悔。

姒郁低低一笑,安安静静跟着对方,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

旁边有跟着爹娘出门瞧热闹的孩童,牵着娘的衣角,愣愣抬头,清澈眼瞳里露出不加掩饰的惊艳,他呆呆:“阿娘,我见着神仙了。”

姒郁听见了,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垂头,指尖一动。

一颗金珠子悄无声息滑落在了孩子口袋里。

*

秦照照最后欢欢喜喜捧了个上面画着小画舫的花灯,那画舫画的精致又细腻,窗和人都惟妙惟肖,靠着的江仿佛真的有水在流动。

她远远看见就觉得就是它了,拉着姒郁兴冲冲付了钱,爱不释手从左到右转了好几圈。

裘五出现在姒郁身边,收了嬉皮笑脸模样凝重:“公子,付屠那里……”

总不能把人弄死了,毕竟他们还要从他口里知道闻子簌和东胡联系的那条线。

想问出点什么势必要动刑,但付屠那家伙太弱了,往日他们手里的叛徒或者刺客好歹身上有些功夫能扛一扛,这个窝囊废一鞭子抽下去八成就没气儿。

不过他们还没动手姒郁的就清晰传达了自己的意思:不要用刑。

鬼羽卫折腾人的手段层出不穷,送进地牢的人不死也得脱层皮,嘴里能吐的东西都吐得一干二净,包括昨儿晚上吃的东西。

这事儿一出裘字首的暗卫都深深察觉到自己的无用,在临时牢狱前相顾沉默。

秦照照拎着那盏灯,眯着眼睛看见姒郁身边的暗卫,随口问了一句:“你要去做什么?”

姒郁歪头思索,突然:“阿照要和我一道去审付屠吗?”

“审”这个字瞬间让秦照照想到什么不好的回忆,遍地碎尸模糊肉块,筋骨寸断的人匍匐在地上,一张嘴满口血,吐出几颗断牙。

秦照照胸口一阵反胃,恶心的感觉顺着胃里蔓延至口腔。

她使劲往下压了压,看着姒郁的眼睛,尽量保持声音正常不露出异状,实则手指已经掐破了掌心:“好啊。”

他主动要向她展示的,她从来没有了解的,和温柔皮囊不太相符的,那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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