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佑笑了笑道:“目前还不能,这个火龙枪以前主要用于守城,先往城下喷洒油料,等到攻城的时候能够到处放火。咱们渔寨真要是守,也只是深水码头那里,如果海盗上岸来抢渔寨,咱们这么长的海岸,怎么能够看得过!等到咱们的火龙能够打出几十丈远,那时候才真能守护渔寨,海盗别说来抢咱们,他们害怕碰到咱们去抢他们的船呢!”
“哈哈哈,赵教头,如果真的能喷出那么,岂不是快要赶上弓箭了,笑话笑话!”孟族长带着几个元老走了,一路上讨论的就是钱钱钱,愁得孟族长一路的摇头叹息。
赵天佑成年之后就一直当兵,虽然是军校毕业,主要侧重学习的还是军事技能和战术素养的提高。现代化军校教育涉及的科目很多,如微电子、计算机、机动化控制等均有涉及,作为全能型标兵的基层军官,必须全部能够做基本使用。
军人收入的大幅提升,还有现代化军事建设一直受重视,经费问题向来都是领导的烦恼。而在几年的军旅生涯中,他学会的是如何拿出过硬的训练成绩,向上级争取装备训练经费,可从来没有学会如何赚钱。
养兵本来就是个花钱如流水的事情,赵天佑对于经济了解不透彻更加剧了花钱的速度,而孟文山信心满满竖旗的时候,也没有想预料坚持不了一个月。
孟族长那强装出来的笑脸是啥意思,赵天佑心知肚明,渔寨码头的收入都归族长和几位元老支配,几十年的持续积累啊!几千贯的制钱不到半个月,就被赵天佑花的见了底。
“水柔,除了打渔捉虾,还有什么办法来钱最快?渔寨里进项太少,根本养不起这些寨兵。”赵天佑把手里一直拿着的竹筒扔了出去,看着竹筒划过一条弧线落进了草丛中。
孟水柔笑道:“这也不能怪族长算计不周,都是天佑大哥你要求太高,说实话以前没有寨兵,但是也有几十个村民在演武场训练。修房子建场地还有购买兵刃器械,一年也就是百十贯钱够了,哪有你这么大手笔!
不过天佑大哥啊,这些年轻人对你佩服的很,都说你办事公平讲道理,教的拳术好学易懂,比家传的那些功夫容易多了。你要给他们每人配一把好刚口的单刀,还有镔铁铸就的七尺长枪,那得花多少钱啊?不过这些寨兵们可欢喜得很,谁不喜欢拿到趁手的武器啊!”
“这些武器不应该早就有吗?既然是养兵,如果他没有用得顺手的好武器,那战斗力会严重下降的,这兵养来何用?我知道花钱太多了,也没有想到精铁这么贵,咱们商量商量,多寻写来钱的路子。开弓没有回头箭,这寨兵的大旗竖起来了,不到一个月在倒下去,那孟家渔寨可就名扬四海成为笑谈了。”
赵天佑两个人围着场地边走边说话,阳光下两个人的背影忽长忽短,时不时的交织在一起,融合成不分彼此的一块。看着地下的影子,孟水柔的心儿飘飘忽忽,早就忘记了在和他说些什么,只是时不时的应承着,而身子越走越近,就快要挨上那具散发着浓郁男子气息的伟岸身躯。
赵天佑心中暗自琢磨:“最快的来钱方法,莫过于强取豪夺,打土豪分田地是个好主意。不过这里还是大宋朝的天下,官府的权利机关虽然眼里不夹这个小渔寨,但是你要出去抢劫土豪富绅,难免会发生冲突。手里就这二百来人的寨兵,还没有训练合格就上阵,那不知道要折损多少,不是眼下能够承受的后果。”
孟文山和几位元老正在商议的也是钱的问题,宗祠里有两间银库,每库有六千两雪花白银,这也是孟家渔寨里最后的家底。
“二叔伯,你也出个主意,这银库已经封了几十年了,不到是荒马乱万不得已,不是渔寨生死存亡之际咱们不能开启啊!”孟文山坐在下首,居中而坐的是一个独眼的白发老者。
深陷的眼窝上一道赤红色的伤疤,虽然已经愈合,但是隆起如同巨大的蚯蚓一样盘在脸上,如果看得久了,竟然有一种伤疤要活过来的感觉。
“文山啊,事已至此,为何这个时候要起寨兵,我就不再问你了。我孟家渔寨从祖上几百年前流落在此地,就没有想到过要离开。纵是孟家儿郎全部战死,也要倒在这块地上。
我虽然很久没有出去了,但是也能知道,朝廷在北方抗元无力,蒙古人的大军早晚都要杀过来。如果是因此而早做准备,文山你做的非常好,不枉当年我看中你,这个族长你受之无愧。”
独眼白发人颤巍巍身手摸了摸自己干瘪的眼眶,又开口道:“蒙古人就是占了江山,他们也得吃鱼吃虾,只要我们大海不干涸,我们还是能够活下去的。而我们真正的世仇来自海上,需要刻意防备的是那些海盗,如果练兵有成,在我没死之前能够杀到三山岛……咳咳……”
孟文山赶忙起身,一边轻拍独眼老人后背,另外有人端起茶水润喉。
“二叔伯,这位姓赵的落水客不是凡人,传授给寨兵的都是好本事,按我看来都该是不传外人的秘技,可是他一点都没有藏私的念头。
还有二叔伯,刚才高价请来的火药师父做了一个火龙,能够喷出三丈多远,霹雳巨响火星四射。我们几个不是没见过世面,如果要拿去打海盗,海上风大浪急,这个火龙怕湿能有啥用?
不过临走的时候,赵教头说以后它能喷出十丈、是说的几十丈远,能和普通长弓相仿,真要那样的话,二叔伯啊!我们真能打上三山岛,杀光那里的海盗,把先祖的遗骸请回孟家渔寨,入土为安了却几十年的心愿。”
独眼老者猛地一挺身子,在椅子上好似凭空长高了半尺,朗声道:“几十丈远?他真的这么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