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决战的序幕
元军大营方向的炊烟明显浓了起来,这个现象今天已经是第三天,元兵在干什么?做饭也不至于一下做出三五天的吧,当时仔细一想就能明白,元军在大批的煮肉晒制肉干。
赵天佑马上召集会议,对全体广州军民下达了动员令,这一次元军的进攻绝对不会简单,失败几次的经验已经造成巨大的损失,这一次将会是和伯颜大军的生死决战。
这场战役的结果意义重大且深远,如果广州城再次战胜伯颜,除了能够解除广州被围之外,还能把元军的士气彻底打落深渊。接下来反叛的,恐怕就不仅仅是沿海的几座港口城市,那些驻守少量元军的地方,每一个处都有反水的可能,忽必烈南侵数年的成果,必将是灰飞烟灭。
这也是元军为什么所到之处就要疯狂杀戮,究其原因就是他们的人数太少,常年对代征战和内斗,蒙古几大部落集中在一起的人口数量才过百万。他们担心的就是别人一旦不再害怕他们,就不再甘心被统治奴役,就要起来反抗,所以杀掉成年的男性,留下女性和小孩的做法,就是源自于内心深处的恐惧。
虽然这么多年来南侵宋朝,占领了九成的领土,完全得益与忽必烈的国策,重用汉官重用宋军降兵降将,但是他们建立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举世无敌的蒙古骑兵。
当这个传说和神话被打破以后,那些屈于蒙元强大而投降的宋将,一定会从新估计自己的前途,杀死驻地少量的驻军,然后表示归顺强者似乎是唯一的选择。
“赵将军,他们的万斤巨炮,有多么厉害呀?能够打到城里面吗?”
一个广州官员鼓足勇气,向赵天佑开口询问,这个大家都想知道的问题。
“他们的大炮虽然说有万斤之重,但是并不可怕,因为他们只会铸炮,并不懂得开花弹的制造方法,只能够发射霰弹或者实心的铁弹。还有最重要的一项,他们的射程不如咱们的红夷大炮远,我们的八十门大口径红夷大炮,已经经过简单的调整,专门用来对付他们的万斤大炮,保准让他们有来无回。”
赵天佑微微一笑,眼神扫视一屋子的大小官员,心中却在感叹,不管在什么时候,最大的胆量还是来自于信仰。眼下赵天佑的香港岛,驻守广州的火器营,已经用事实向世界宣告,他们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军队,可是依然有人心存疑虑。
倒不是赵天佑看不起这些人,这本来就是一个人性上的弱点,每一个不能掌控自己命运的人,都会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不管他是官员或者贫民。而充分利用信仰的力量,就能给予一些本来弱小的人强大的意志,哪怕前方就是方丈深渊,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向前冲,这就是信仰。
而赵天佑眼下还做不到这一点,对他对香港岛产生信仰的只有一部分人,大多是在岛上生活的工匠学徒,或者火器营的士兵。因为他们亲身感受到了赵天佑带来的力量,给予了他们从新认识力量的概念,说简单点,赵天佑就是他们可以无限信任的神。
凌震很显然感受到了最近骑兵战力的提升,已经有必要用实战来打磨或者验证一下真是的能力,非常希望这次有能够出战的机会,一脸热忱的道:“各位大人、各位同僚。这次咱们不止是防守,被动的等着元兵进攻,我希望这次骑兵有机会上阵,能够和元兵在战场上正面拼杀,用敌人的鲜血来证明我们的强大。”
“好,骑兵一定有机会的,最后的追杀任务现在就交给你们,凌将军你听好了,每一个骑兵出城之后,必须带回元兵的一个脑袋。不过我也提前告诉大家,伯颜此战必将使出全力,广州城有可能陷入一场生死决战,我们提前再多的准备都不过分。
满屋的文武官员都是一惊,这个任务说的轻巧,要说完成起来可有点难吧,本来骑兵的战力就不如元兵,还每个人都带回一个脑袋,那得杀死多少元兵啊。
“遵命,我替所有骑兵谢谢赵将军,若不能完成任务,凌震必将提头来见!”
赵天佑高声道:“凌将军果然威猛,那我再助将军一臂之力,今天晚间以前,香港岛将最后配齐所有欠缺的战刀,另外换装骑兵所有的长弓,破甲锥也将是骑兵的标准配置。”
“哇!”
“好大的手笔,这些破甲锥城头上都不是很多啊,也不能随便用,居然成了骑兵的标准配置。”
“好羡慕,好嫉妒……”
凌震那大嘴咧的,都快张到耳朵根子去了,猛地上前两步,噗通一下双膝落地,跪在赵天佑身前大声道:“大宋骑兵谢谢赵将军,这些都是您的心血啊,骑兵有了如此好的装备,必能大败元兵活捉伯颜献与将军马前。”
伯颜心里也估计到了战败后果的严重性,所以他拼命也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哪怕把手边这二十多万大军,全部都拼光也在所不惜。李恒已经接到命令,虽然说梧州元军几经失败实力大损,但是五六万人还是能够凑得出来的,李恒已经亲自率领他们出发。
东城门外还有五万元兵由索多率领,除了佯攻东城分散宋军实力之外,如果有必要他们可以随时调到被北城,直接参与正面的攻城作战。
元军的后勤保障已经连续的三天准备,不管是肉干面饼烧酒和饮用水,保证每一个士兵马上都有一个装满的包裹,足够他们三天的吃喝补给。
“咚、咚、咚!”
三声沉闷的战鼓敲响,整个延绵十数里的元军大营,好像突然活过来一样,每一处独立的万人队营盘,都响起了咚咚的鼓声,来迎合主帅大营鼓声的命令。
“咚咚,咚咚,咚咚!”
二十多万元军,几乎同时的仰头大吼。
“吼吼,吼吼,吼吼!”
排在队伍第一排的都是赤身露背的汉人,每十个人被一条长绳系成一串,排成一个厚厚的方阵,缓缓的向前迈出瘦骨嶙峋双腿,已经麻木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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