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一声巨响划破半边天,有火山爆发之力,巨大的摩擦力将地面上的小石子击飞几丈高。
封佑硕迅速打开车门,来不及关上,欣长的腿阔步走向十字木桩的方向,浓郁的眉紧蹙着。
这里曾是开采石头的矿山,周边寸草不生,距离十字架的方向居然长了几株绿草。
泥水上漂浮着绿油油的草,心疼之余,封佑硕有些怀疑厉暖暖是不是猪脑子,这么明显的陷阱!
厉暖暖瘫软的靠在泥土壁上,水位已经达到了她的胸口!不敢想象,如果他再来晚点的话
“厉暖暖!”锐利的视线紧盯在厉暖暖惨白的小脸上,心口像是压了块巨石,再也不想要体会那种蚀骨的痛,封佑硕的喊叫声中,带着些许祈求和颤音。
“头儿,这是怎么回事?”雷斯紧追其后,对于封佑硕的命令,他向来不敢怠慢。
派直升机过来已经来不及了,厉暖暖应该晕过去有一回了,看着她的身体有逐渐下降的趋势。
“去车上拿绳子和木桩,木桩打牢固点。”封佑硕微眯着眸子,冷冷道,纵观整个军区有谁敢罔顾军规,无视军法的人,只有林凤!
他的人,就算是他不要了,也容不得他人来欺负!
雷斯在听到‘厉暖暖’三个字的时候就知道大事不好,十分好奇厉暖暖此刻的处境,很想伸出脑袋瞅瞅,可是封佑硕浑身散发的寒意,令他不敢靠近,不再追问,快速往车边走。
封佑硕动作熟练的将绳子系在腰上,雷斯很快定好木桩,把踩在脚底下的绳子绕几圈在木桩上,打了个牢固的蛇结。
“暖暖,暖暖,你醒醒”封佑硕练过很多次唤出‘暖暖’二字,却从未有过像现在这么顺溜,爽口,只是声音里多了一丝急切。
没想到水底下的温度居然这么低,有些冰凉刺骨!
封佑硕小心翼翼的把厉暖暖搂在怀里,揉搓着她冰凉的小手,动作温柔的替她拿掉头顶上的碎石头和土渣。
此时的厉暖暖就像是个被撕碎掉的破娃娃,毫无生气
厉暖暖为他带来了多少个第一次?心疼,前所未有过的情绪之一。
一个轻柔吻,悄无声息的落到了厉暖暖的发心,那表情,温柔似是能够溢出水来,和往常的他判若两人。
阴鸷的眸中暗涌着一股风雨欲来的压迫感,林凤既然敢动他的人。看来这些年上将待她太过宽容,导致现如今的她愈发狂妄傲慢,目中无人。
自掘坟墓!
这不是在演古装剧,封佑硕不可能一跃飞身上陆地,加上昏迷后的厉暖暖,瘫软无力很难楼抱住,他只能单手将她夹在怀里,另一只手紧紧揪住尼龙绳,两只脚随着绳子的弹跳节奏不断踢着墙面。
小麦色的手背上,青筋暴突,尼龙绳似是要硬生生的把他的手扯成两半,绳两边的肌肤发红发黑。
一圈又一圈的绳子被封佑硕绕在手臂上,像藤蔓紧紧缠在大树上般。
“头儿!”雷斯趴在地上,伸长了手,见封佑硕闲若无事的模样,他嫉妒了。
这么好的体力?果然,有美女就是不一样!
纵使脚下是万丈深渊,封佑硕也不愿意别的男人碰厉暖暖一下,他的女人,哪怕是死,也只能被他一个人沾染。
封佑硕额间的青筋微凸,眉宇间尽是隐忍,雷斯继续催促着,“头儿,把厉暖暖递给我啊!”
说出去的话得不到回应,好心的帮助显得多余,雷斯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到底哪里不对,一直到封佑硕脸上出现鬼魅般的温柔时,他才恍然醒悟。
看来,他们的头儿对厉暖暖上心了!
“雷斯,你先回去!”
“头儿,你要去哪?”雷斯誓死效忠封佑硕,这种时候他怎么心安理得的回去。抛开上下属的关系不说,他们俩是最好的兄弟,兄弟有难,他岂能不管。
厉暖暖是封佑硕的心上人,雷斯自然而然的将二人融合为一体。
呵护备至的举动只在一刹那,面对雷斯,封佑硕又变回冷面暴君,“和魏东说一下,我今晚不回去了。”
这表情变的,简直了!唱脸谱变脸都没封佑硕变脸快,雷斯极为不放心,倒也不是不放心封佑硕,毕竟封佑硕有多纯,没有谁比他更清楚了,“额,孤男寡女,共处荒郊,实在令我放心不下!”
小眼神瞅着脸色惨白的厉暖暖身上,嘴角微抽,暗骂污秽的思想,人都那样了,还能邪恶的起来?
重重地一巴掌甩在雷斯的后脑勺,‘啪!’
“能放心了?”冷面冷眼冷言。
“能!”雷斯挺直腰板,顶礼膜拜。
封佑硕把厉暖暖放到后座上,似是想起什么,对身边的雷斯交代着,“这件事回去后不要宣扬,还有,记得去女生宿舍打听一下索赖的状况,如果她在宿舍,你告诉她厉暖暖没事。”
“好!”那个母夜叉能有什么事情,两个小时前她还跑到男生宿舍偷窥他的美色,好在他道高一丈,压制住了她。
雷斯走后,封佑硕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拿出来一套干净的衣服,包括内衣裤
雪白的胸衣和内裤安静的躺在厉暖暖的身侧,封佑硕紧捏着拳头,似是在酝酿情绪,又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俊逸的脸上更是写满了挣扎。
大掌一把将厉暖暖捞进怀里,长腿迈入后座,车门随之紧闭。
这一觉似乎睡到了天荒地老,海枯石烂。厉暖暖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她狂野的奔跑在丛林间,身后是一只凶猛的花豹子,她浑身早已被汗液浸湿。
大地一转,前面出现一片汪洋的沼泽地,腹背受敌,死亡的气息越来越近,如果可以厉暖暖真想匍匐在花豹子的面前,耍萌卖宝哭求饶。
“啊!”就在花豹子锋利无比的爪子碰触到厉暖暖胳膊上的时候,黑暗中,谁伸出了一只手把她从死亡绝境之中拉出来。
全身像是被几辆大卡车碾压过,视线一片模糊,嗓子眼剧痛无比,好似有一把尖锐的刀子在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