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景衡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能说出这么狠毒的话来。
唐眠本就雪白的唇色,整个人看上去摇摇欲坠,她已经不得不抓着椅子来维持自己的身体,不让自己的身体倒下去,以至
于让别人看扁。
她的眼睛透出一股浓烈的火焰来,那火就好像是火山爆发,就好像是要把这里的一切全部烧成灰烬一般,不留一点儿活物
,唐眠愤怒了,只是这样的愤怒看起来是那么的讽刺,那么的让人可怜。
她一直赖以为生存的爱情,一直以为厉景衡可以顶住所有压力,可以做到不离不弃,勇敢到底,可是绝不曾想,会如此,
会如此的结果,刚才,她听着厉景衡声音里的颤抖,听着他跟刘欣瑶谈着跟自己离婚,听着刘欣瑶高兴的大喊大叫的样子,她
知道,厉景衡是没有表情的,可是面对刘欣瑶,他居然露出了微笑。
这是怎样的微笑啊,是唐眠无法认同也无法理解,更加无法去想的,去怀疑的微笑,耳边是厉景衡对她说的话,“你有自己
的位置,别在跟我纠缠了,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你放心,我会亏待你,我会让你在记者面前风风光光的,这是我为你做的最后
一件事,至于豆豆,现在在周老爷子那里,就让周老爷子来照顾吧,你可以去看,我也可以去看,那是我的孩子,我不剥夺你
看望孩子的权利,你也不要阻止我去看。”
厉景衡说话,就跟一个对手谈条件一样,一板一眼,步步为营,每一步都好像是想好的,没有一丝漏洞,甚至说起来没有
一丝打颤,好像这些话一直存在他的脑海中,好像他早就想说这些话一样,痛,唐眠感觉的自己的心肝脾肺都在痛,每一处都
纠结在一起,每一个细胞都在告诉她,她真的很痛,真的很痛。
“为什么?”唐眠的声音有些沙哑,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她已经无法克制的将自己的声音变得沙哑了,那种急火攻心,那种
伤心欲绝,那种听着自己心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说他要跟自己厉害的话语,就好像是被刀割一样,痛,真痛啊,“就因为,她的
身份比我高贵?我需要一个正当理由,你要是能说出来,我就走。”并且头都不会回一下,唐眠的心里暗暗告诉自己,不要哭,
不要流泪,为这样的人,不值得。
厉景衡看着摇摇欲坠,但是依然站在那里,身体笔直的唐眠,心难受的就跟被烙铁烫一般,他又何尝不煎熬?可是该怎么
办?一次两次的警告,一次两次的逼迫,为了唐眠,为了他们以后更好的能在一起,厉景衡必须做出决定,事已至此,多说什
么都不能挽回事情的真相,厉景衡清楚的知道,他的心必须硬起来,否则一切都将化为泡影。
目光直视坐在老板椅上的男人,那个男人的目光如同狼一般锐利,又如同冷箭一般令人胆寒,厉景衡不怕这样的人,他甚
至可以殊死一搏,可是却不能不顾自己身边的人,他必须保护好唐眠,保护好豆豆,才能做好自己的事情,他心里默默的念着
,眠儿,等我,一定要等我,等我拿到证据,等我可以跟将军联手的时候,我一定会让你看到之前的我,我还是你的景衡,我
还是你的爱人。
“不是,”厉景衡将目光从刘传雄的脸上移开,看着唐眠,淡淡道:“欣瑶有很多地方我很欣赏,比如自信,真诚,专一,开
朗,能力,尤其是能力方面,你确实不如她,不过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
厉景衡走到茶几旁边,到了两杯茶水,慢慢的递给唐眠,看着她发白的唇跟脸,道:“以茶代酒,从今往后,你我两不相干
。”
唐眠看着递过来还带着热气的茶水,她慢慢的伸出胳膊,厉景衡心里想,先喝一点儿吧,把自己的身体放在第一位,照顾
好自己。
结果,还没有想完呢,脸上就被茶水泼了上来,唐眠将茶杯一把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破碎的声音,“厉景衡,算你狠,我不
想说什么,你给我听着,我不会原谅你的,这辈子都不会。”
唐眠转头看着刘传雄,怒视他道:“你以为自己高高在上了不起吗?你以为你可以肆意操纵别人的人生吗?我告诉你,现在
的我不够强大,我认了,我没有办法说什么,但是以后,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你就能保证你屹立不倒?迟早有一天,当我
超越你的时候,一定把你踩在脚底下,让你也尝尝我今天的滋味。”
唐眠转身往门口走去,刘传雄冰冷的声音传来,“你要想超越我,那我是不是现在就要把你扼杀在摇篮里?”
厉景衡神色一冷,几乎是下意识的上前,抬手一巴掌扇在唐眠脸上,唐眠被打了一个踉跄,手扶在白色的墙壁上,不置信
的看着他。
“跟董事长这么说话,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能耐?”厉景衡指着自己的脸道,“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从今往后,你胆
敢在动手,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说完,就让人将唐眠带走。
那是那一巴掌,打的厉景衡心都快要抽搐过去了,他疼,疼的有些发晕。
刘传雄看厉景衡如此,缓缓的笑了起来,“做的不错,希望接下来别让我失望。”
厉景衡扭头一笑,笑的有五分邪魅,五分畅快,“放心吧,我会让你看到不一样的厉景衡。”
厉景衡出去后,秘书走进来,“李叔打来电话,还是没有找到那三个人,不过有了线索。”
刘传雄依然看着门口,道:“订好了,别被其他人发现,”随后,他又道:“也订好厉景衡,这小子,不是善茬,若是发现不
对劲,直接枪毙。”
他一生戎马,绝对不能在阴沟里帆船。
秘书神色一愣,继而点头,恭敬道:“明白,只是枪毙不适合,打的半死,扔到神经病院,最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