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却从白铭豪最后一句反问中,听出了某些不同寻常的意味。
江临这个时候道:“白先生,你说的这个故事,还真够精彩的。”
白铭豪笑了笑,“是啊,其实现实生活,有时候远比故事精彩得多。江先生,我很好奇呢,当年,面对我母亲三番五次的纠缠,又面对陶林青这样一位手腕强硬的太太,您到底是如何处理这场矛盾的呢?”
江临的声音越发生冷,“白先生既然消息如此灵通,这些事情,还需要我来说么?”
白铭豪:“据我查到的消息是,我的母亲当年收到了你的一笔好处费,然后就离开了z国,从此杳无音信。”
江临:“既然如此,你还有什么疑惑么?”
白铭豪:“江先生也是生意人,你应该也明白,有些时候,我们看到听到的事情,不一定是真的。我们看到的大部分东西,都是幕后之人,希望我们看到的。”
江临:“什么意思?”
白铭豪:“江先生,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和我套虚实,有意思么?别的先不说,就算我母亲真的收了你的好处,离开了z国,那么为什么她没有回瑞士?难道她会就这么抛弃我?江先生,你千算万算,没有算到,那个时候,我母亲已经生下我了吧?”
江临这次没有接话。
白铭豪继续道:“一个母亲,为什么会抛下自己的孩子,在之后长达二十多年的时间里,都不与孩子联系?是她不想联系,还是,她已经不可能再去联系?”
白铭豪这话,越说语气越是冷澈,最后一句虽然是问句,可口吻中却带着十足的笃定。
是啊,作为一个母亲,短暂的抛弃自己的孩子还情有可原,有什么理由,会在长达二十多年的时间里,都不肯与之相见呢?
白铭豪是在暗示——秋宁,已经去世了。
秋宁去世,这一事早在白铭豪第一次来江家时,江小艾就从段聿城的嘴中证实了。
而白铭豪此刻暧昧地提起这一点,字里行间,却又带上了另一层意味。
而这一层意味,也让窗帘后的江小艾,浑身一个激灵。
江临沉默片刻后,将白铭豪没有说出口的话,说了出来,“你的意思,是我杀了秋宁?白先生,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这么指控我,有证据么?诽谤杀人罪,这个罪名,可也不小。”
白铭豪:“江先生,你用不着拿这些东西来吓唬我,我们之间,也没还有走到这一步。你所谓的证据,我可以有,也可以没有,关键,是要看江先生你配合不配合?”
先给你一记下马威,告诉你我手上有你的把柄,再放松口吻和你谈。
这一紧一松的谈判方式,简单,却有效。
眼见着江临不吭声,白铭豪终于娓娓道来,开始谈起他真正想要谈的事情。
白铭豪:“江先生,我们之间并不是死敌,谁都没有把谁置于死地的必要。我这次真正回国的目的,其实非常简单。二十多年前,我母亲回来找你时,曾经给你邮寄过一个快递包裹,我希望,江先生能把这个快递包裹,还给我。只要还给我,所有的事情,我们就都既往不咎。”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