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拾的车轱辘话儿还没说完,手机就响了。
云拾只好暂时停下唠叨,低头看了眼号码,道:“咦?医院那边留守的人怎么又来电话了?难道是段聿城那混蛋终于成功翘辫子了?”
满怀期待的云拾,接通了电话。
“喂,什么事——什么?!”
云拾接了电话,突然面色大变。
云拾:“你确定么?这种事情可不能开玩笑!”
半分钟后,云拾换上一副严峻的脸孔,他看着后座的闫律,将手机递了过去,“少爷,还是你自己来听吧!”
闫律面无表情听电话那头的人说完,只是简单落了一句:“这件事暂时保密,不准和任何人说。”
紧接着,闫律就挂了电话。
云拾激动道:“少爷,这……这可怎么是好啊!这——”
闫律:“这件事暂时不要声张,这两天她心里头已经够乱了,等过几天再说吧。好了,别废话了,开车吧。”
眼看着闫律闭目,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云拾只好讪讪闭嘴,顶着一张苦大仇深的脸,开车离开了。
翌日上午。
江小艾醒过来后,先是躺在床上,刷了一遍微博和新闻。
所有主流或者非主流媒体或者个人,都没有报道或曝光昨晚发生在戏院的任何细节。
消息被全城封锁了,而知情者们,都选择了缄默。
连着失去小女儿宋思嘉的宋家,都没有发表任何异议。
这是第一次,江小艾这么真切地感受到什么是权利的魅力。
中午,尹仲伯赶到的时候,江小艾已经做了一桌菜肴,坐在餐桌边等他了。
时间不多,冰箱里食材也有限,江小艾做的并不多,很简单的三菜一汤,都是家常菜。
江小艾:“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随便做了点。还有,你前天说蛋糕很好吃,所以今天又烤了两个,一会也尝尝。”
尹仲伯虽然这辈子习惯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但是第一次被自己的孙女伺候,顿时受宠若惊。
老人笑得合不拢嘴,摸着一翘一翘地山羊胡子,乐呵呵就在餐桌上坐下了。
少年丧父,中年丧妻,老年丧子。
尹仲伯虽然万人之上,却将这世间三件最痛苦的事情也都尝了遍。
如今,时隔二十年,能够和自己的孙女坐在一张桌子上,安安静静吃上一顿饭,尹仲伯心里,是真的高兴的。
尹仲伯一边吃着,一边点点头,道:“你的母亲,也很会做饭。你父亲嘴挑的不行,但凡在家,每每总是非要吃她做的菜才肯罢休。那时候为了方便你母亲做饭,他还在他们卧室特地隔了间厨房,方便她晚上起来做夜宵。”
听到有人用这样缓慢而愉悦的声调说起自己的父母,江小艾的心里,不由一暖。
她忍不住开口问:“他们,现在还都好吗?”
尹仲伯无声地摇摇头,道:“你的父母,在你出生后不久,就死于一场车祸。不是天灾,是**。幕后的凶手,我都已经知道,在二十年前就将他们扔海里喂鱼了。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终究,你的父母,都是回不来了。”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