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
转过身的苍老面容望向姚蜜和殷礼旭，张开嘴，发出拉风箱一样的嗬嗬声。
“走！”
跟这苍老之人的目光对视，姚蜜只坚持了片刻，就移开视线，果断转身。
此时此刻，她已经确定这老人是活着的真人。但正因为对方是真人，姚蜜才更觉恐怖。
“别急！”
殷礼旭却忽然伸手，拉住了姚蜜。
“走啊！”
姚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害怕，但眼前的老人给她的感觉是就是如此。活了两辈子，姚蜜还是第一次有如此感觉。
“嗬嗬……”
原本跪在地上的老人继续发出拉风箱的声音，并且慢慢从跪在地上的姿势站了起来。
瘦骨嶙峋的身躯，配上一身很显宽大的袍子，怎么看怎么滑稽。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滑稽的老人，让姚蜜感觉恐惧。
“活一个，死一个！”
老人的嘴里终于不再是拉风箱的嗬嗬声，而是一句让姚蜜和殷礼旭都无比惊惶的言语。
之前，那傀儡说过，另外的一个人，必须死。
如今，这老人又说出同样的话语。
“自己选！”
老人颤巍巍地走来，嗓子里发出沙哑的声音。
一个生，一个死！
姚蜜望向殷礼旭，殷礼旭也望向姚蜜，如何选择？
两人的目光对视，而这一次，却没有了之前共同面对那傀儡老者的默契。两人的目光中，都多了一分的戒备。
“可以信任他吗？”
姚蜜望着殷礼旭，回想两人的接触，根本拿不定主意。
虽然她对殷礼旭有救命之恩，但救命之恩并不意味着殷礼旭就会愿意用命来还。毕竟，无论是谁，都只有一条命。
“我命由我！”
短暂的迟疑后，姚蜜猛然出手，手持短刀，向着这颤巍巍晃着的老人冲了过去。
当！
一声闷响，一根横木陡然落下，只差一点就砸在姚蜜的身上。
姚蜜的动作却因此不得不停下来。
一根根的横木坠下，在姚蜜和那颤巍巍老人之间，形成了一道隔离的栅栏。
然后，横木不断落下，碗口粗的横木，很快形成了一座囚笼，将姚蜜和殷礼旭困在其中。
“活一个，死一个！”
“或者，都死！”
老人的声音沙哑。
随着他的声音，姚蜜和殷礼旭上方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弩箭，箭头闪烁着幽蓝的光泽，显然是淬了毒的。
“让她走！”
殷礼旭忽然开口，“前辈，放她离开，晚辈留在这里！”
噗！
几乎就在殷礼旭话音落下的瞬间，一支弩箭飞射而下，擦着殷礼旭的手臂，穿透了他的衣袖，钉在地面上。
弩箭的箭身轻颤，发出嗡嗡的声响。
“活一个，死一个！”
“或者，都死！”
“最后一次机会！”
老人站在圆木囚笼之外，沙哑的声音飘入姚蜜和殷礼旭的耳中。
“丫头！”
殷礼旭望向姚蜜，“欠你的命，还你！”
话说完，不待姚蜜说话，殷礼旭已经抬手，用力想着自己的头顶落下。
“不要——”
姚蜜没想到殷礼旭会做如此选择，做梦都不曾想过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