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苒默然，慢吞吞的下了地，到了梳妆台前里，从抽屉里摸出了一根木簪摩挲着。
“别看了，睡觉吧。”
看的时间久了，沐子诺的声音又传了来。
小苒随手放在铜镜前，安静的回去了。
早上，小苒状似无意的问了下昨天的那些菜。
“嗯？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好久没吃了。”
“已经扔了。”
四个字听的小苒瞪大了眼睛“扔了？”
“脏，不干净。”
“……”自己的话被拿来回复自己的问题，小苒沉默片刻，转过了头。
沐子诺视线若有似无的落在她身上，移到了一边。
安静维持了约摸半个时辰，突然一声惨叫传进屋里，沐子诺一惊，留下一句乖乖待在屋里就出去了。
小苒摩挲了下手指，慢条斯理的坐到梳妆台前，那根木簪还放在铜镜前，微笑，她将木簪簪进了发里。
晌午，外面的消息才传来，小苒听到那症状后惊了，发狂伤人？这算什么？
红衣被风采楼扔了过来，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安静的待着。
“到底怎么回事？”
“也没什么，应该很快就会处理好的。”
小苒的一句很快就会处理好，一直等到晚上才得了消息，听到受伤的人数，小苒挑了挑眉，真够意外的。
沐子诺半夜才气冲冲的回来，什么都没说，往下一躺就睡了。
原本熟睡的小苒睁开了眼，嘴角微微一扯。那病挺不错的，她想，闭上眼睛，再睁开已经是第二天了。
沐子诺已经没了身影，小苒托腮在桌旁坐了没一会儿，红衣就来了。
依旧是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两人安静的在屋里待着。
中午时，一个士兵突然进了屋，客气的说让她们两人去前面。
“都去？”小苒手指比划了下，挑眉，“什么事？”
“陛下说，娘娘去了就知道了。”
点头，小苒也不追问，和红衣坦然的出了门。
刚到门口，红衣突然停下脚步，“把凤姣带上。”
“什么？”
回头，红衣将自己的话一字一顿的重复了遍。
“陛下并未让她去。”
“我要她去。”小苒开口，一双眼睛冷冷的看着士兵，“你可以选择不同意……”
若有所指的眼神看的士兵哆嗦了下，他能不同意，可之后被算账的肯定是他。
“娘娘，陛下那边……”他不放弃最后挣扎。
“我会说的。”
“诺。”
看着士兵离开的身影，小苒疑惑的看向红衣，无声的询问着。
“机会来了。”红衣低声说道。
那种病，显然是敌我不分的，在这种情况到处跑也算正常吧。
红衣想着，眼底闪过一丝可惜，发狂伤人啊，要是这里的人都这样她们就更轻松了。
几句话的功夫，凤姣被士兵带了过来，那一路拖拽的行为让两人皱了眉。
红衣没好脸色的抢过凤姣，轻轻摸了下她的手腕，那里已经红了。
“走吧。”
孟德城城门不远处的一家客栈里，沐子诺面无表情的盯着地上的尸体看。
“第几个了？”
“已经是第四十个了。”
沐子诺眉头紧皱，不过一夜的时间，已经多了二十个人，再这么下去，他们别说治了，光是防止伤人就足以将所有人的精力耗尽。
风采楼在一旁，脸色十分难看，眼看着处理的差不多了，又发生这忙的事，他能不气么？
“陛下，再这么下去可走不了。”他冷着脸提醒。
“朕知道。”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更头疼。太费功夫了，中间浪费的时间更是不必说，而且那些被制服的十几个人，也是一个难题。
“陛下，娘娘来了。”
“快让她进来。”
小苒进来，瞥到地上的尸体，抽动了下鼻子，血腥味让她的眉头微不可察的轻蹙。
“这是……”
“发病的人。”沐子诺解释，下巴一扬“她们怎么回事？”
小苒看他“什么怎么回事？”
“红衣和凤姣，朕可没让她们来。”说这话的沐子诺脸色有些难看，看向红衣的眼神也带了几分狠厉。
“不是你让来的吗？”小苒无辜的回望，“传话的是都来啊。”
“……风采楼。”
风采楼哈哈一笑，径直到了红衣身旁，“别气别气，赶紧解决眼前的情况再说。”
“拖走。”
两个士兵进来将尸体拖了出去，发病的是两个人，此时没了气息，可那张脸却很怪异。
小苒看了两眼，那脸竟和活人没什么两样。
地上的血也被擦了，沐子诺示意小苒坐下，还没开口就又听得几声惨叫。
“……”
“……该死！”风采楼低咒一声，顾不得再说话，跑了出去。
沐子诺给了一个叮嘱，也跟着出去了。
周围的血腥味还没散去，凤姣垂着眼坐着，突然抬起了头。
“死了。”
“……”
“……”
死一样的寂静中，小苒一卡一卡的看向红衣，眼带试探。
“凤姣，你说话了。”红衣抓住凤姣的手一脸欣喜，“还认得我吗？她呢？”
“……”垂眼往下看。
“……凤姣？”红衣小心翼翼的叫了声，微微低头，凤姣的眼睛已经闭上了。
安静的样子，仿佛刚刚的两个字是她们的错觉一般。
“凤姣，听到我说话了吗？我是谁？她是谁？”
小苒张了张嘴，看着红衣问个不停的样子，叹息着将她的手拉开。
“别急，有第一次肯定就有第二次，慢慢来。”
红衣着急，这哪里是一次两次的问题，凤姣再这样，她是真没本事将人带走了。
“啊啊啊！”
突如其来的惨烈叫声惊的两人一个颤抖，小苒惊骇“怎么了？”
几个将士冲了进来，“娘娘，快走！”
什么情况？
小苒还没反应过来，红衣一拍桌子，一手一个扯着就往外跑。
一出门，就看到满大街互相攻击的人，有些人的脸色明显不对，那双赤红的眼睛就像梦魇一般。
小苒瑟缩了下，红衣扯着她衣领往后一拉，躲过了一把刀，往前一推。
“愣什么神，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