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扑中文)()与蒋春燕的通话一结束,樊琼那心空原本悬着的艳阳,立马没入了心海的谷底,并被污黑的淤泥层层包裹着,密密实实,再也透不出一丝光亮来。空旷的脑际,唯有盘古开天前的那一片混沌,在支持着她准备向文珍转陈蒋春燕的意图(抑或是郭斌)。
静静的室内,从古董店购来的罗马钟时的滴答声,烦人地敲打着她的心坎,敲打着她心房中每一处脆弱的地方······她从沙发上抽起身来,一时间变成了一位比西特勒还有板有眼的,别具樊氏特点的踱步者:如果不给文珍电话合适吗?她举棋不定······她再度坐回到沙发上,将头枕在沙发的屏沿,一字形地摊开着双手——她在打腹稿,等到差不多时,她又改变了决定:还是先与铁杆同盟范婧滋过言后再说吧。
哪知道那挨刀砍的范婧滋,此刻正与曾贤济在外疯着,癫着,听完了樊琼的陈述,便歪劲十足了:“想不到被人视为臭狗屎的向左,终于有人捡拾了!好!我支持他去千山红——或许到那边就职,更对他的胃口。到时候你也有好处呀,可以一心二用——评比远方的俩坏东西啦!”
“我不想和你贫!你快回来!”樊琼的口气是在命令。
“行!马上!”
赶到家中的范婧滋惊异于樊琼的那一张脸——从来没有看见过的,是那么地严肃,有如珠峰与昆仓般的耸峙;是那么地抑郁,有如浓浓的乌云密布着;往日的妩媚的退却了,换成了终日劳作,仍是缺东缺西的苦瓜相。她的眼睛冒出足可焚毁一切的火焰;嘴里蕴藏着吞噬世间万恶的潜能;鼻孔里隐隐听得到的“吼”声,可嗤却人寰的不谐;因故张扬的双耳,犹如蒲扇,可扇尽人间乌烟和瘴气;倒竖的毛发根根似鞭打尘世之弊的钢鞭······
范婧滋睁大眼睛问:“我没——没有借你的米,还你的糠啵?”
“郭斌那小子居然给我下了一‘别子’!”
“不是吧!应该是给蒋春燕才对吧。他可不知道蒋春燕是你的巡视员啦!”
“不一定!就算他不知道,网罗向左一事摊在蒋春燕身上,还不是等于摊在我的身上一样。”
“你的意思可以摆平向左咯?那你让我来干什么?”
“让你出馊主意!”
“我不行!姜还是老的辣。这事得请姨妈出面晓之以理,再让珍姐出面动之以情,你再呃——呃什么地——就万无一失了。你说呢?”
“那你不就在一旁乘凉了?”
“我正给你出谋划策来着,你还想让我怎么地?你也太心贪了一点吧!我才不愿当卖‘猪仔’的贩子呢!”
“其实你比猪贩子还可恶!谋臣的灵魂是天底下最肮脏的东西!”樊琼见范婧滋怔怔地望着她,干脆补上一句:“我有说错吗?”
范婧滋的肺差点炸了。猫扑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