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主大6的战事基本平息,丧失了国家组织能力的人类势力只剩下退到内6的溃军零星抵抗和逃亡者,镇压这种程度的地方骚乱,地精派出镇守府的卫戍部队就绰绰有余了,精锐大军反而没什么用场,类似地精突击队这样的精锐之师反而成了屠龙之技,它们继续留在主大6全无用场。一贯善于把握机会的莫多·黑水瞅准时机,利用在军部的人脉关系上下疏通,向元老院讨要了一支联队建制的地精突击队用作追剿舰队的6战主力。此刻,当地精舰队火力正遭到岸基炮台压制,正是地精突击队一展所长的时候到了。
令敌军闻风丧胆的大地精步兵方阵,称得上是钢铁纪律铸就的沉重磨盘,可以把任意对手碾磨成齑粉。地精突击队的风格却不是如前者那样厚重沉稳,选拔到突击队中的地精勇士都是身经百战的精英,过份强调组织纪律性和统一步调的步兵方阵反倒束缚住了它们的手脚。
这时候,以小分队规模起水银泻地似的浪涌攻势,如雪夜狼群般寻机撕裂敌人的阵线和血肉,只有在这样能最大限度自由挥的战场环境中才能展现地精突击队的恐怖战力。
米利环礁的要塞炮台数量再多,狂暴倾泻的炮火也不可能始终维持这种射击密度,不考虑弹药的库存,火炮过热也有炸膛的风险。岸炮火力稍有减弱,或是出现了疏漏时,地精突击队便趁机向前移动,它们迅逼近了拱卫米利环礁的要塞炮垒群。岸基炮台最脆弱的部分莫过于脚下,入侵的敌军迫近到这个距离上,火力再强横的炮台也注定了回天乏术。
“上啊!宰了这些绿皮。”
自家的事情自家心中有数,米利环礁的居民哪能不知道被外敌靠近炮台底部会有多大危险?他们摇身一变从一群性格平和的岛民变成了穷凶极恶的海盗团伙,手持着渔叉、长矛、刀剑弓弩等各色武器向登岸的地精军队起了一波反冲击。
“为了帝国的荣光!冲锋!皇帝万陛下岁!元老院万岁!”
6地作战的地精军团就没怕过谁,不要说地精突击队本是能以一当十的精英部队,这群退役和业余的海盗未免不够瞧的。十几分钟后,洁白无瑕的沙滩便被鲜血染成了妖异的紫红色,地精们付出轻微伤亡代价便镇压了米利环礁居民的决死反扑,这就是散兵游勇和训练有素的军队之间的战力差距。若是没有一骑当千的逆天本领,哪怕个人武勇再怎么强横,搁在组织化的军队面前也就是个分分钟被碾压致死的战五渣呀!
生在眼前的这一幕并不令罗正道惊讶,他早料到米利环礁扛不住地精舰队的进攻,当机立断对水手们说道:
“拔锚起航,咱们可不是为了死在这里才出海的,动作要快。”
水手长佐拉·黑格尔黝黑的面颊不自然地抽搐起来,两度被地精舰队逼到绝境之中,罗正道这个当船长的固然心里憋屈,佐拉又何尝不是积郁了满腔怒火,奈何己方实力不济,他们能做的也只剩下琢磨一下怎样跑路最有效率。
心有不甘的佐拉·黑格尔强压着怒火,迈步走上前来对罗正道说道:
“船长阁下,我知道往哪走安全,这次就由我来掌舵吧!”
闻声,罗正道注视了佐拉几秒钟,对舵手说道:
“嗯,你去休息一下,把舵轮交给水手长。”
米利环礁的激烈战斗仍在持续,本地居民依托着建筑物对地精进行反击,不过他们的抵抗势头越来越微弱了。本着贼不走空的原则,罗正道在扬威号起锚后又从海里捞了不少落水的本地人,等到扬威号抵达环礁泻湖的港湾出口时,齐聚港外的地精舰队刚刚用铅锤沉底测量方法找出了一条安全航路,开始向环礁内部起突击,双方在这条狭窄的水道走了个对头碰。
狭路相逢勇者胜!在心中默念着这句古训,罗正道板着面孔大声吆喝说道:
“加把劲,是死是活就看现在了,全冲过去。”
“嗵!嗵!嗵……”
由对面方向驶来,正在通过泻湖水道的地精舰队排成了一列纵队,虽远未能达成t字横头阵的理想条件,从地精战舰上投射过来的无数石弹仍似狂风骤雨,不住地从扬威号的甲板上方和侧旁掠过。这些擦肩而过的呼啸哨音提醒着水手们,死神正在盛情邀请他们前去作客,脚下的船体也时不时地抖动起来,这是被石弹击中的后遗症。谁也说不清楚,扬威号经受着冰雹般落下的稠密弹雨洗礼究竟能坚挺到几时,反正水手们正在真心祈祷,希望这条战舰能坚持得时间越久越好。
明白米利环礁来日无多的聪明人不止罗正道等一票外来者,在扬威号领头和地精舰队对轰的当口,许多原本停泊在环礁港口中的单桅帆船和小型帆桨船也纷纷跟在勇号的后头一起向港外突围。
不同口径款式的轻重火器你方唱罢我登场,从表面来看,逃亡者们耗子急了咬猫的决死一击在气势层面不比占据优势的地精舰队差多少。从耳畔呼啸擦过的弹雨不免使人产生了度日如年的时间变错觉,每一秒钟都像一年那样漫长。随着扬威号艰难地通过了一片石松粉燃烧形成的浓密白色烟雾,前方海面一下子豁然开朗,这里已经看不到地精战舰的踪影了。
见此情景,水手长佐拉·黑格尔罕有地情绪激昂起来,面色潮红地振臂高呼,大叫大嚷着说道:
“我们突围成功了!万岁!”
“万岁!万岁!万岁!”
掏出真丝手帕轻轻擦去额头的冷汗,罗正道在艉甲板的指挥台上看着欢呼雀跃的水手和那些不幸被石弹击伤的倒霉蛋,丝毫不见轻松喜色,反倒急切地催促说道:
“好了,别顾着高兴,检查损失情况。”
水手们放下舢板对两条海盗船进行紧急检查,同时统计伤亡人数,佐拉·黑格尔稍晚之后来到罗正道面前,说道:
“船长阁下,我们的船体没有明显破损,部分炮门需要修复,炮甲板有三门火炮被击毁,上甲板破损了五门。补给品缺损大约三分之一,淡水原定在出航前再进行补给,现在存量也不多,总计伤亡32人,11人死亡,另外有5个人下落不明。”
听着水手长报出的统计数字,罗正道神情满是苦恼地揉着眉心,说道:
“勇号那边呢?”
“目测情况稍好一些,刚才扬威号挡在前面,具体情况得等报告出来才能知道。”
闻声,罗正道想到地精舰队随时可能调头追来,他愈头疼不止,叹息了一声,他扭头对维娜·杜波夫说道:
“派人问那些本地人愿不愿意在船上工作,如果他们不愿意就送去那些跟着咱们一道冲出来的小船。”
半精灵美女知道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恰当时机,一改平日里喜欢拿着罗正道打趣的嗜好,像有教养的淑女那样温柔地回答说道:
“好的,我这就去处理。”
大家都在各自忙碌着,唯独罗正道无所事事地一个人独处,每当到了这种时候,他总会禁不住开始思考未来,头一件想起的烦心事就是这帮地精到底怎么追踪过来。难道说是自己的船上出了内奸吗?这个仿如毒蛇噬心般恶毒的念头始终在罗正道的脑海中徘徊不去,纠结了许久,他走向忙碌奔走半晌,正在喝水休息的半精灵美女请教。岂料,维娜听了罗正道的困惑,一副满不在乎地样子,说道:
“内奸?哈哈哈哈,威尔,你想得太多了。很可能是预言类法术,当然也可能是某种侦测行踪的奇物,哎呀,可能性太多了。”
罗正道原本严肃认真的庄重神情在一瞬间被打击到了石化状态,他自讨没趣地揉了揉鼻子,说道:
“是啊!这世界就不是我所熟悉的样子。”
听到罗正道如此说,半精灵维娜转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转而安慰他说道:
“没关系的,你只是暂时失去记忆,我们能找到办法治好你的。”
闻声,罗正道默念了一句愿魂飞魄散的威尔·尼达姆得以安息,苦笑着点了点头权且算作应承下来,说道:
“呃,但愿如此吧!”
在扬威号上上上下下巡视了一圈,刻意作出一副下基层亲民的温和姿态,确定这条战舰保持着良好战斗状态,罗正道暗自揣摩想道:
“沧龙收拾不了地精舰队,米利环礁也拖不了多久,地精迟早还会追上来。为了保险起见,检修完船体要立即起航,不能再耽搁时间了。”
虽然不知罗正道在动着什么脑筋,维娜·杜波夫仍然尽职尽责地以家庭教师身份向他提出谏言说道:
“情况太奇怪了,据我所知,这些绿皮从没航行到过这么远地方。威尔,看来它们真的非常非常想要你死呢!”
闻听此言,苦中作乐的罗正道止不住大笑起来,说道:
“哈哈哈哈,要我死当然可以,请它们耐心等上一百年,那时候我肯定是死了,希望它们能觉得满意就好。”
罗正道讲完这个不怎么好笑的冷笑话,对话再度陷入沉默状态,这是罗正道第三次在地精舰队的炮口下成功逃出生天了,天知道他下次是否还有这种狗屎运,情况是如此糟糕,一个人得多没心没肺才能笑得出来呀!
“船长阁下,瞭望手报告,正前方海面出现了冰山。”
闻声,来不及多想什么,罗正道马上接口说道:
“等一下,告诉佐拉减慢航,小心避让冰山。天气变冷了,桅楼上的瞭望手要注意及时轮换提高注意力,在船舷两侧加倍布置观察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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