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延庆仍是一副笑盈盈的状态,仿佛并未看见青年的动作。
在看那叶二娘、岳老三、云中鹤,俱是横眉冷对,用一种看死人的眼神看着青年。
他们都没有动手,因为他们都很清楚,这个人是老大的。
杀之、绝之、灭之,这便是段延庆的一贯作风,要不然怎做的了四大恶人中的老~大。
“恶贯满盈”的名号可不是白来的,只可惜,这年轻娃儿不知道天高-地厚。
“近了近了,更近了,只要在进一步,我就可以名扬天下……”
青年兴奋而忐忑,密切注视着段延庆的动作,后者不知道是不是傻了,眼看着两者不足三尺,竟然还没有动静。
“哈……”
青年念头刚起,眼前笑眯眯的老人,忽地抬起了手中的一根铁拐杖。
“噗嗤!”
伴随着一声轻响,虚空猛地迸射~出耀目的指气。
“呃!”
青年的身子猛地停滞在虚空,他距离段延庆的喉咙,不足一尺之地,但就是这一尺,对他而言却成了永恒。
眼前的光景逐渐变得模糊,青年嘴-巴张了张,大口大口的鲜血涌现,下一刻,他就失去了知觉。
他是身在其中,一叶障目,但是外面的人却看得清清楚楚。
面对青年凛冽的剑招,段延庆只是出了一招,“一阳指”。
他的“一阳指”浑厚无匹,纵然是当今大理皇帝段正明也无法媲美。
“吧嗒!”
青年的身体,摔在冷冰冰的地面上,那清脆的声音,似也震撼了每个人的内心。
几乎是不约而同的,大家伙都是齐齐朝后退了一步。
“不知道,还有哪位愿意上前一试?”
段延庆仍旧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但有过先前一幕,谁还敢将他当做一个慈祥之人。
目光所及之处,众人皆是不自觉的低下了头。
段延庆笑的愈发开心:“看来没有人要来试试了,那就请诸位安分守己,怪怪的遵守这里的规矩。”
“一群胆小鬼!”
“呸!”
“爷爷还以为能有一场好架打哪,谁知老大一出手,都怂爆了。”
……
叶二娘、岳老三、云中鹤,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之态。
众人俱是低头,眸有xiu愧之意,但生死攸关,没人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眼睁睁的看着四大恶人入了楼,却再也没人敢上前一步。
……
龙天等人的座位被安排在二楼,临窗而望,刚好将先前的一幕,尽收眼底。
老菜鸟不无感慨道:“牛叉叉啊,这什么四大恶人也太叼了吧?”
“啥时候我也能达到这种境界,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小白鼠一脸沉醉之意,仿佛已在梦中达到。
“嘿,我喜欢那娘们!”
……
“咚咚咚!”
就在这时,几人的房门被敲响。
“进!”
龙天一脸风轻云淡之意,不知是早有预料,还是根本没将来人放在心上。
“吱呀!”
房门退开,一行四人走了进来,只不过,当中一人是坐着轮椅来的。
“四大恶人?”
“撕!”
……
众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几乎是下意识的起身,做出了防御的准备。
毕竟先前段延庆谈笑之间,一招毙敌的一幕太过骇人了。
“诸位稍安勿躁,老夫等人,是来找龙公子的。”
段延庆仍是一副笑呵呵的表情,说话间的功夫,抬眼望向龙天,眸中隐有刹那的光芒闪现。
小白鼠、老菜鸟等人却不认为这么简单,一个个并未放松警惕。
虽然摸不清对头的来历,可单凭【四大恶人】这称号,就能看出他们有多凶残,特别是那大胖子。
肩扛着一大剪刀,面目狰狞凶狠,一副逮谁吃谁的样子,谁见了不害怕。
“好了,大家都坐吧。”
最终,龙天发话,小白鼠、老菜鸟等人这才放松警惕,一个个重新坐了下来。
“龙公子,老夫答应你的事已经做到,但不知,公子何时实现对老夫的承诺?”
段延庆调转身形,面上仍是一派笑容,可若是细看,就会发现在其眸底冷寂沉凝,只有无边的凶煞冷冽。
“若我没有记错,你还欠我一件事!”
龙天自斟自饮,仿佛根本没看到眼前的段延庆一般,或者说他看见了,只是没将之放在心上。
· ···求鲜花···· ··
“嗯?”
段延庆眉头不经意的皱起。
当日,他与龙天约定,要为其办三件事,第一件事就是放弃复仇,返回西夏,这他做到了。
第二件事,便是龙天秘信,要他赶往擂鼓山破译【珍珑棋局】。
这件事,他也完美的办到了,可是第三件事却迟迟不来。
“观音”之事深埋他心底,是他此生最大的牵挂,当得知自己还有儿子的时候,更是难以自持。
他癫狂、他思索、他辗转……最后,他感觉自己要疯了。
直到今天,他得到了龙天的消息,这便迫不及待的找上门来,不为别的,他只求一个答案。
岳老三似深懂自家老大的心,踏前一步,面目狰狞凶狠道:“我家老大是何等人物,屡次三番对你忍让,你却不知道感激,反而变本加厉,若是换了我岳老三,早一刀剁了了事,识相的,今日就给我将真~相说出来。”
.. ...
“哼,什么真~相,我看他当日根本就是在骗老大,本就没有的事情,他自然会有各种借口推脱。”
云中鹤阴不阴阳不阳的的盯着龙天,眼神却不自觉的在王语嫣和林思雅二女身上徘徊不定。
二女又不是傻~子,再加上这“云中鹤”可是江湖中鼎鼎大名的采花贼,一时间,俱是厌恶不已。
“收回你的眼睛,否则,我不介意让你看不见!”
龙天头也不回,甚至连喝酒的动作都没有停下,但是落在云中鹤耳中,却有一股凉飕飕的感觉。
仿佛无形中有一把刀架在了脖子上,让他身不能动、口不能言。
“咯咯……”
云中鹤满目惊恐,拼命地想要发出声响,但是什么都没有。
一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出现在他身上,第一次,他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恐惧。
更可怕的是,段延庆、岳老三等人对此毫无反应,仿佛根本不知道他怎么了。
也不知过去多久,可能是一秒钟,也可能是一分钟,但对云中鹤来说,却好似过去了千万年。
“呼!”
恢复自由的刹那,云中鹤禁不住大口大口的喘息着,tan婪的吞吐着新鲜空气,满脑子都是劫后余生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