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狂风肆扫,闪电如银龙乱舞,照得萧条凌乱的化州城一片白亮,雷声轰隆回荡。
在这样的雷暴雨夜,无数人坐立不安,卧枕难眠,噩梦连连,他们似乎看到大水冲破堤坝,汹涌冲上地势较高的城内,洪水如猛兽般卷走他们的食物、他们的房子、他们的孩子,以及他们自己。
有人噩梦惊醒,后背涔涔,额上泌满豆儿大小的汗珠,坐在床上,屋外的雷轰声响彻云霄,窗外,时不时划过天际的闪电,肆无忌惮的扯破天空,那人身子害怕的颤抖几下,身子一缩,躲进了被窝里。
就是在这样让人害怕的雷暴雨夜里,一道黑影越过化州知府府衙的围墙,迅速往驿站疾奔而去,像是鬼魅之影一般,速度快得出奇。
黑影来到驿站的侧门,轻轻一跃便飞身进入驿站,他七拐八拐的来到一间较为简陋的屋子面前,警惕的向四周望了望,见没有人发现他,他迅速的推开屋子的门口,闪身进入。
黑影进入屋内后,他走向最里面,伸手触碰着最里墙壁的一块砖头,他轻轻一按。
随着他手力的逐渐增大,只见他脚边的四块大理石地板缓缓的向外移动,最后形成一个放个洞口,原来,这房间的底下,是一个密室。
黑影放开按住砖头的手,翻身跃进,在密室的里面动了机关,四块大理石再次重合在一次,完好如初。
将身上的蓑衣解下置于墙壁上的铁钩后,黑影沿着密道,借着密道尽头折射出来微弱的灯光,向密室走去。
“苏崖,你来了。”黑影的脚刚踏进密室,一道清润的嗓音响起,如同美酒般香醇清冽。
黑影即苏崖抬眼望去,只见密室唯一的一张桌子旁,一男子背对着他负手而立,他冰蓝绣金边长袍裹身,如墨的长发用一根羊脂白玉簪挽起。
蓝衣男子的身旁,站着一名同样是身形峻拔的男子,他一袭红袍加身,手中摇着一把鎏金折扇,他望向来人,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抱歉,墨宸,千叶,让你们等久了。”苏崖弹了弹肩上的雨珠,跨步上前,虽说他的话听似满怀歉意,然而,他的神色却带着那么一点点喜色,这是一种朋友久别重逢的喜悦。
没错,在这密室里等着苏崖到来的,正是北堂墨宸与慕容千叶。
这三人,再加上秦双,四人是至交,却无人得知。
就如白日里,在所有的人看来,北堂墨宸与苏崖是君臣关系,可是又有谁知道他们两人有着十多年的至深友情呢。
北堂墨宸转过身,俊美绝伦的容颜在灯辉下是那样的丰神俊朗,眼眸深邃如幽潭般一望无底,薄唇轻启,问道,“苏崖,这一次你给我的答案是什么?”
五年来,每一次两人的见面,他每一次最先问的就是这个问题。
闻言,苏崖嘴角的笑容瞬时消逝,他俊朗的脸上有着不符合他的悲伤,“对不起,墨宸。京城我还是不想回。”即使过了五年,他对那个地方还是抵触的。
预想中的答案,不偏不倚。
慕容千叶微微叹了口气,收起手中的折扇,踱步上前,手拍在苏崖的肩膀上,“这么多年,你是该忘记了!”
苏崖摇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有些事、有些人不是说忘记就能忘记的。
就像她,五年过去了,即使她已为人妻,他还是忘记不了她,她的频频笑语,她那柔弱却不失明媚的性子就像一根针扎在心口,扎得他心口生疼,却不愿忘怀。
“她……”苏崖抬眼,迟疑道,“还好吗?”他问的是北堂墨宸,因为北堂墨宸的身份让他比慕容千叶更了解“她”还好吗。
北堂墨宸黑眸望着苏崖,发现他眼睛里布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随即他淡声回应道,“还好。”
苏崖暗自吐了一口气,却听到北堂墨宸继续说道,“两个月前,信王妃生了一对双生子。”
苏崖震惊的望着北堂墨宸,他薄唇微抖,许久,说不出一句话来。耳边一直萦绕的是北堂墨宸的那一句话“信王妃生了一对双生子。”
她终于有了孩子,他是该为她高兴,还是为自己忧伤。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苏崖嘴角努力的扯出一抹笑容,她有了两个儿子,那她在后院中的地位应该就巩固了,如此,他该替她高兴。
“苏崖,你不知道。”慕容千叶看了一眼苏崖,缓缓说道,“当初信王妃生产的时候,差点一尸三命。”
“你说什么?”苏崖眸中一定,声线赫然提高。
“有人在她的食物里添了诱发心疾恶化的东西,致使她心疾突发,胎儿早产。,幸好有咱们王妃在,才避免了悲剧的发生。”
“砰……”慕容千叶话音刚落,苏崖便一手拍在桌子上,漆黑的眸子里溢满了愤怒,“是谁?”
他怒吼,“是谁要害她!”
望着那被震飞的纸张,慕容千叶缩了缩脖子,赶紧远离苏崖几步,可别祸及池鱼啊。
“信王的后院有十多个女人,嫉妒她,想要她命的女人大有人子在吧。”找了个安全的位置,慕容千叶继续说道。
“该死的!”苏崖拳头紧紧握起,如果他个男人在的话,他铁定将他打得他满地找牙。
那个男人将他的莲儿抢走了,却不珍惜她,他不但娶了十多个小妾,还任由他的小妾伤害莲儿,想到这,他心里又是一痛。原来这五年来她就是在自己丈夫的小妾陷害、伤害下生活的。
“苏崖,爱一个人,做的不应该是远离她,而是守在她身旁,守护者她。”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北堂墨宸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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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一早要求排队练车,墨墨先更这么多了,两点中,好困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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