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整个殿内回响着阵阵娇哼呻吟声,偶或还会响起激狂的尖叫声,使得整个沐浴在清辉下的灵霄苑春意盎然,守候在房门外的两个丫鬟更是听得面色一片绯红,约莫一个时辰之后,那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才逐渐静止。
整个内殿还残留着浓烈的萎靡味道,尽情不知厌倦的欢好带来身体极尽享受的同时,也极尽疲惫,冷曦儿眼眸微阖,身体酥软无力地瘫倒在风无邪怀里。
垂首看着怀中那张红潮未退的精致容颜,风无邪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他毫不怜惜的将怀中的女人推开,起身。
半睡半醒的冷曦儿被他这么一推便醒了过来,她睁开眼,正好看到风无邪正坐在床边正背对着她穿衣服。
知道他这是要走了,冷曦儿脸色黯淡,心里原本是感到幸福的,此时溢满了失落,她起身,光裸的手臂像蔓藤一样从背后抱住风无邪,下颌靠着他光裸宽厚的肩膀,唇瓣微启,“殿下-”
温柔似水的声音流溢而出,这是她多留风无邪在灵霄院惯用的手段,若是以往,即使心知她这是故意撩拨自己而用的小把戏,风无邪心里还是受用的,然而,今日他心情不郁。
只见风无邪微微蹙眉,不过俊脸上却也并未显示出任何不耐,而是回过身,伸手揽过冷曦儿光裸圆润的肩,手指亲昵地抚摸她那双欢好过后更璀璨的眼睛,低沉的声音透着一丝温柔,“本宫还有事要忙,心儿先睡。”
听他拒绝了她的挽留,冷曦儿心里闪过失落,不过因为他声音里难得的温柔,冷曦儿很快就将心情敛去,乖顺点头。
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知道风无邪冷情,此时他能如此温柔待她已是心满意足,即使万般不舍,她也不敢纠缠让他留下。
见她如此听话,风无邪很满意,随后对着门外道,“金巧,让温嬷嬷端碗避子汤来!”
冷曦儿的心猛然一颤,心里一片寒意,即使欢好之后服用避子汤成了她必修的功课,但每次一亲耳听到他命将避子汤端来,她还是忍不住心寒。
苦涩蔓延在心间,心口隐隐作疼,她爱殿下,她想为殿下生下子嗣,却不得不每次事后喝着避子汤。
思及此,冷曦儿眼睛一酸,泪水还未来得及溢出眼眶,门却开了,只见温嬷嬷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冷曦儿咬了咬唇,只能将嗓子眼的苦水咽下。
“老奴参见殿下,参见冷侧妃。”来到俩人跟前,温嬷嬷福身,恭敬地给风无邪行礼道,却并未给冷曦儿行礼。
见温嬷嬷对自己这般无礼,冷曦儿心生不快。
温嬷嬷是太子乳母,太子府落成之后,她便服侍在风无邪身侧,冷曦儿入府之后便被风无邪派过来伺候着她。
不过,冷曦儿对她却是不喜的,不只因为温嬷嬷终日摆着一张千年不变的僵尸脸,更不只因为她一个贱婢在她面前总是高傲、了不起的一副模样,更是因为她每次服下的避子汤,都是她端来的。
心里不快是不快,面上冷曦儿却不敢显露出半分不悦,毕竟她在风无邪心里要时刻保持着端庄、温婉的形象。
风无邪对温嬷嬷颔首,随后从她手里接过避子汤-,
“殿下,苦-”看着递到眼前的药碗,冷曦儿脸上皱成一团,努嘴轻声道,这样子看起来像是害怕吃药的小孩子似的。
风无邪眉头一蹙,沉声道,“心儿,乖!”
明明是宠溺的话,自他嘴里溢出,却像镀上一层寒冰,危险得让人听了身寒。
冷曦儿身子微微颤了颤,她迅速掩去眼底的伤痛,伸手,接过药碗,将那断了她念想的避子汤服下。
“乖!”碗底见空,风无邪宠溺道,伸手,拿着帕子为她拭去嘴角的药汁。
他的动作很轻柔,像对待珍宝一样。
冷曦儿抬眼看着男人俊美的下颌,眼底蔓延着眷恋与爱意,她唇瓣翕动,刚想告诉他,她想要一个属于他的子嗣,不想,男人却似乎察觉到她要说的话似的,适时地松开了她。
“好好服侍你们主子。”风无邪起身,对金凤金巧吩咐道,随后,再也没看冷曦儿一眼便转身离去。
冷曦儿看着他决然离去的颀长背影,心里一阵阵难受,心口像是被刀刃绞了似的,疼得她近乎窒息,泪水顿时夺眶而出。
她紧紧握着拳头,克制着不让自己哭出声,唇瓣被她咬得泌出血,她却浑然不觉得痛,因为,此时她能感受到的仅有她的心,好痛。
她真的好痛。她不明白,为什么他宠爱着她,把象征着太子妃之位的灵霄院给她,口口声声说喜欢她的眼睛,爱她,却为何不愿意她诞下他的子嗣?
“侧妃若无事,老奴就先行告退了。”见冷曦儿失魂落魄的样子,温嬷嬷心里冷冷一笑,随后一板一眼道。
“你-”见她一个做奴婢的对自家小姐说的话竟然如此无礼,金凤顿时怒由心生,可她还来不及指责什么,却被金巧阻止住了。
温嬷嬷不止是宫里出来的老人,更是太子的乳母,即使她行为有何过错,也由不得一个奴婢训斥,要训斥,也应该是由着冷曦儿来。
金凤心有不甘,却也不得不克制自己的情绪。
“小姐,-”待温嬷嬷退下后,眼见冷曦儿还是一动也不动的,金凤近前唤道。
她与金巧是冷曦儿的陪嫁丫鬟,人前是叫她侧妃娘娘,私底下她们俩人却是像冷曦儿还在闺中时一样唤她小姐。
冷曦儿没有抬头,声音带着无尽的苍凉,“金凤,殿下他是不是不爱我了?”
金凤眼底一片担忧,她虽然跋扈,有时目中无人,但对冷曦儿这个主子却是忠心得很,如今看到她像朵焉了花似的,自然是担心的,她上前,紧握冷曦儿冰冷的手,宽慰道,“小姐,不会的,太子殿下几乎每日都来灵霄院,您想要什么,太子都允了你,甚至连这西院主殿都给你了,他怎会不爱你了呢。”
“是吗?”冷曦儿嘴角苦涩的勾起,“那他为何不愿意我怀上孩子?”
“这-”金凤眸光微闪,连她也不知道这是为何,要说这太子不爱自家小姐吧,那他为何只要一来这后院就选小姐,并且将这只有太子妃才有资格入住的灵霄院给了小姐,要说他爱小姐吧,为何他每次与小姐欢好之后,都让温嬷嬷给小姐送来避子汤,其实,以太子二十五的年纪,也是该有子嗣了啊。
冷曦儿想不通的问题,金凤自然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然而,她也不想说让冷曦儿伤心的话,她想了一下,道:
“小姐,你忘记了,自古以来侧妃就不能在太子妃进门之前有生养的,太子那样做,肯定是为了保护小姐您,待他日您成了太子妃,太子肯定迫不及待的想要您生下小王爷了。”
冷曦儿眉头紧锁,沉默不语,金凤的话她却是听了进去。
她暗想,金凤说得有道理,她一心只想着有个孩子套牢殿下的心,却忘记了皇族千古以来这一祖训。
而她是否能成为太子妃,关于这一点她是有把握的,因为,殿下曾经向他提过,不是他不想她做太子妃,而是她爹地目前还是一个小小的御医,家族毫无权势还不能让她顺利成为太子妃。
冷曦儿如此自我安慰,她却忘记了,风无邪只是告诉她不能封她为太子妃的缘由,从头到尾却从未向她承诺过太子妃之位是她的。
太子寝宫。
残影怀中抱着一把长剑,身形如碉堡般一动也不动地伫立在殿门口,清冷的月光洒在她脸上,她面无表情,明明长相秀美的人却浑身透着一股冰冷,让人不敢靠近。
当风无邪回到寝宫的时候,残影终于不在保持石雕般的静止不动,她恭敬地福身行礼道,“属下参见主子。”
“参见太子殿下!”门口的守卫也纷纷行礼道。
风无邪颔首,跨步走进寝宫内,残影紧跟进去。
“主子,属下伺候您更衣沐浴。”进了寝宫之后,残影立刻禀告道。
她知道主子有洁癖,每次碰了女人之后必定要好好的清洗一番,所以在主子去其他女人房里的时间里,她需要做的就是为主子准备好沐浴有关的一切。
风无邪面无表情,沉默不语,却是走向了寝宫的浴池。
残影低垂着头,为他宽衣,低垂着头不是因为她害羞,而是不敢看他,害怕看了他就会泄露出心底的秘密。
待风无邪踏入浴池之后,残影这才敢抬起眼,随后,人蹲在池边,打湿洁白的锦帕,在风无邪的后背擦洗着。
风无邪腰部以上的身体暴露在水面上,晶莹剔透的水珠一滴滴的从光滑的肌肤上滚落,诱惑人心,残影神色微晃,手中的动作一顿-
“怎么了?”直到耳边响起风无邪凉凉的声音,她才清醒过来。
“属下无事。”残影急忙应道,仔细为他擦拭着身体。
好在风无邪此时阖着眼,否则必定看到她面上一闪而过的绯红。
半个时辰之后,残影见风无邪没有要起身的意思,他似乎陷入了沉思,她想了想,终是打破这夜里的寂静,问道,“主子,属下有一事不明白。”
夜一片寂静,风无邪并未出声,他的沉默让残影心里微怕,以为自己的多嘴又恼怒了他,却没想到过了好一会儿,风无邪声音平静似没有一丝波澜的湖面,“你有何事不明白?”
这么说,意思便是残影但说无妨了。残影沉吟了一下,问道,“主子,您若不想让冷侧妃怀有身孕,直接给她开一副终身不孕的药贴就可以了,为何还要每次让温嬷嬷熬避子汤,并且您亲自给冷侧妃喂药?”
原本,残影是想问风无邪既然他讨厌那些女人为何还要碰她们的,不过,她知道这话是大逆不道的,既然也就问出口,于是便将同样疑惑她许久的另一个问题问出来。
风无邪睁开眼睛,凤眸里折射出狼一样的狠光,“冷曦儿出身于医药世家,她对药物自然是了解的。”
这便是他为何不直接一碗药断了冷曦儿的念想,而每次都让温嬷嬷端去避子汤的缘故,至于每次他都不厌其烦地亲自给冷曦儿喂药,则是他太了解女人了,知道女人为了某种目的而花样百出,他自然不给冷曦儿出花样的机会。
他为何容不下冷曦儿为他生孩子,是因为这秦天大陆之下,只有那个人才有资格拥有他的骨肉,其他女人,不过是他的生理需要而已,她们怎么有资格生下他的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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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问大家,希望这个冷曦儿是白莲花,还是单纯的小主?欢迎大家踊跃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