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你们救了?傅哲晗,人都是你带过来的是不是?快放开安铭,否则,我要告你们滥用职权,故意伤人!”
杨安妮只觉得这个男人很不可理喻,偷偷跑进人家家里也就算了,还带了这么一大群警员过来,这不摆明是欺负人吗!
“你,你要告我?”
傅哲晗不可置信地瞪着她。
这个女人,疯了?还是傻了?
“我告你怎么了?难道就因为你有几个钱,就可以这么欺负人吗?我告诉你,安铭是m国人,你们要是敢动他半根头发,分分钟都是国际刑事案件!”
杨安妮不甘示弱。
她现在觉得,今天在幼儿园的那巴掌,扇得太轻了,这个自大自狂的男人,就是欠教训!
“你……你……”
傅哲晗气得你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还能说什么呢,自己如此大费周折,动用了所有的关系查找她的下落,来救她,结果这个女人却为了绑架她的男人,威胁他!
真是好心被人当作驴肝肺!
他傅哲晗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被人如此威胁过了!
这时,杨安妮却用力甩开他的手:“放开!”
她冲上前,用力推开那两个警员,一边扶起杨安铭,一边还不忘警告众人:“今天的事,如果你们不给个交待,我们有保留向大使馆起诉你们的权利!”
从警员面面相觑,纷纷看向傅哲晗,却见男人一张俊脸冷沉如墨,浑身散发的阴冷杀气,像是刚从地狱深渊里走出来的冷面阎王,连周围的空气都要被冰冷了!
顿时,又纷纷低下头,不敢看,也不敢动。
眼前的情景已经很明显了,敢情是这位**oss表错情,费这么大劲带这么多人来救人,人家却根本不领情!
是的,他表错情,他一厢情愿!
傅哲晗目光冷冷地看着相扶在一起的两人,只觉得自己的存在就是个巨大的讽刺!
他的人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讽刺过!
加上白天的那个巴掌,这辈子的难堪,好像都集中在今天了。
“你没事吧?”
杨安妮没有看傅哲晗,她小心地把杨安铭扶起来,关切地问道。
刚才那两个警员的动作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下手既快又狠,完全把他当穷凶极恶的坏人对待。虽然杨安铭常年有健身,并且有学拳击之类的防身术,但跟人家专业的相比,又是在突发的情况下一对二,肯定是吃亏的。
“我没事,不用担心。”
杨安铭微微活动了下手脚,虽然不太灵活,却仍微笑着安慰她。
“我扶你到沙发上坐吧。”
杨安妮不放心,也没有忽略他在尝试活动手脚的时候,微蹙的眉头,小心翼翼地扶着他到沙发坐下。
然后又仔细地检查着他的身体,尤其是手臂关节处。
做这一切的时候,她全程没有看别人一眼,尤其是傅哲晗。
那个莫名其妙又自大自狂的男人,她现在一眼都不想多看!
她的漠视,让傅哲晗愤怒的心,又渐渐冰凉。
这种冷热的交替,和之前半天的煎熬,让他的情绪燃烧到了某个最爆点,同时又濒临在最冰点。
他目光冰冷地看着正细心帮男人按摩关节,又对自己完全漠视的杨安妮,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存在是多余的。
猛然转身,大步离开。
他一离开,杨安妮这才暗暗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也慢慢放松下来。
鬼知道她刚才有多紧张,傅哲晗看过来的眼神,像要杀了她般。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她毫不怀疑,就在刚才短短内分钟的时间里,自己已经死过千百回了。
可是身体轻松了,心为什么却变得更加沉重了呢。
回想着刚才傅哲晗所说的话,现在细细回味,大致的前因后果,杨安妮已经明白过来。
是那个男人发现自己不见了,担心自己的安危,所以就报警来救她。
在两个小时前,她或许是需要被解救的,迫切地需要,但现在……
其实也需要,但是不能。
为了杨安铭,她不能这么跟着傅哲晗走,更不能丢下杨安铭一个人!
四年前,当自己空白如纸时,是这个他的不离不弃,细心呵护,百般宠溺,才有今天如此开心,快乐又无忧的杨安妮。
还有一个健康,快乐,活泼又聪明的儿子。
即使没有过去四年的感情,亲情,身为一个正常有良心的人,都不应该抛弃这个男人。
她欠他的,实在太多太多。
多到就算把命交给他,都是应该的!
“不用揉了,我没事!”
杨安铭目光深深地看着她,对这个女人,他对她就像对自己一样了解,又怎会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可明知道她对自己只有感恩,只有亲情,没有半点的爱情,他还是不想放手。
这不是普通的,得不到,或者不想输给别人,就不放手那么浅薄。
杨安妮于他,是命!
甚至,比命还重要!
“真的没事吗?我带你去医院再检查一下。”
杨安妮仍是不放心,伤筋动骨恢复起来是很麻烦,又漫长的。
刚站起来,却发现旁边还站着一群身穿制服的警员,一张俏脸登时冷了下来:“还站在这里做什么?你们今天擅闯民宅,以权谋私,肆意伤人,我们会向大使馆申请一切的!”
警员们一脸尴尬,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带队的上前,说道:“对不起,这是一场误会,但保护s市每一位公民,是我们的职责,希望你们能理解!”
“你们这叫保护吗!”
杨安妮有些气极。
她知道这些人都是为了她来的,但当时的情况很明显,杨安铭没有半点会伤害她的意思。
他们这么不问青红皂白地,就抓杨安铭,合适吗!
“对不起,这次是我们的失误!”
领头的也不再争辩,毕竟今天这个委屈,他们是吃定了。
否则,一边是连头头都得罪不起的傅哲晗,一边是颇有身份的华侨富商,他们两边都得罪不起。
“那还不走!”
杨安妮有些烦躁,喝道。
领头的再次朝她拱了拱手,这才带着人离开。
一群人,轰隆隆地闯进来,现在又呼啦啦离开,前后不过半个小时,看着又变得空荡荡的大厅,杨安妮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但她没有让自己感慨抒发太多的感慨,因为旁边还有一个极度敏感多疑,又容易被触动的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