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言格没有接崔寅的视频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他只是接了个电话之后陷入沉思,沉思渐渐转变成了沉睡而已。
那个让他沉思的电话是他亲爹打的,崔太上皇表示对自己的前途很担忧,因为他老婆要和他离婚,并且一点儿都不像是在做作。
在对待崔言格找终身伴侣这件事上,欧阳蜜小姐如同一把火非得烧了她儿子的“不伦恋”,可惜她老公不是干柴,没能助她一臂之力。
崔太上皇一辈子当商人,简直是个精怪,老婆怼儿子,儿子气老婆,夹中间两边不讨好的事他理都不理,什么都不说,两边不得罪,不过偶尔觉得自己的儿子太可怜、老婆太累了,就站出来小声劝老婆、顺便为自己的儿子说两句,这就直接戳到了欧阳蜜的老虎尾巴。
后面又来了一次,崔太上皇又站崔言格的立场说了两句,欧阳蜜小姐炸了:儿子这性格这处事作风都是他给惯的,他不帮她也就算了,就知道来给她泼冷水,说得好像是她为了一己之私逼的儿子没有安生日子过。他这个当爹的但凡管一管儿子,崔言格他敢这样?他就不会为儿子的将来想一想?两个男人在一起,这日子怎么过!?
欧阳蜜一掀桌,她也过不下去了!一定要离婚!把崔太上皇给吓得赶紧给儿子打电话,“格格!你妈妈要和我离婚!怎么办啊!?”
崔雄年和崔言格父子的感情向来很好,崔太上皇退下来以后性格越来越活泼乐观,颇有点越活越回去的趋势,对他儿子的态度现在来说是颇为开明的。可是再怎么着也经不住他老婆这样子闹,老婆孩子都是心头肉,但是比较下来,似乎老婆更重要,于是他果断地打电话告诉儿子,他把他给舍弃了,以后他的阵营在他老婆那里,他的战线跟他老婆是同一条,“儿子,你自求多福,以后爸爸帮不了你了。”崔雄年如实说。
“嗯,您请便。”崔大老板说。
“哎,儿子啊。”崔雄年不无担忧地对他说,“那我以后可要帮着你妈妈了哦。”
“嗯,没关系,您随意。”崔言格嘴上说的风轻云淡,心里还是有些担忧的,他爸今天这一通电话打过来就是要表明立场,目前他和崔寅的关系变得不是特别的稳定,要是他爸还帮着他妈出些什么馊主意、耍些什么小手段的话,他会比较难做。
“儿子啊,其实老爸还是希望你能够给我生个孙子的。”
“爹,别想了。”崔言格劝他的。
“我知道,我就是跟你这么一说。”崔雄年虽然早就对儿子这事妥协了,但为人父母没有不替孩子操心的,“老爸年纪大了,你和良羽这样,我还是会担心你们的将来,要是还有可能的话,你和小良羽两个再试着……”
“爸,没有可能。”崔言格直接了断地打断了他的父亲。
崔雄年幽幽地叹了口气,“行,儿子,那你好自为之吧。”崔爸爸并不愿意儿子难做,也不想夫妻不和,就只能委屈儿子了,毕竟在他的内心深处还是希望儿子能回归自然。
要说起来,最开始对他们两关系有意见的人就是崔雄年,他们两的事他很多年就知道了,那会儿他的性格没现在这么好说话,软的硬的没少对他使过,崔言格是个人才,他们两父子明的暗的都较量过,崔雄年也耍过些不怎么上得了台面的手段,但是都被他给挡了下来。崔言格随便他怎么来都可以,唯独不许他去找程良羽,崔雄年那会儿也有顾忌,不想把事情搞得他老婆女儿都参与进来,便退了一步,勒令他和程良羽分开住,过个四五年他还没断了心思,他就不管他们两的事了。崔雄年当时是这么表态的,他那会儿还比较乐观,以为是年轻人荷尔蒙分泌过多乱来了那么一点也比较正常,时间久了,别的诱惑多了,再闹点儿误会,他们散伙了也很正常。然而,那么多年之后,他的儿子没断了心思,反而似乎是越来越溺入其中——他用时间和行动向自己和自家老头子证明了,他走的是心不是肾。老头子当年说过的话不能不算数,便不再管他们的事了,他换了个角度看事情,偶尔还会有替他儿子干着急的时候。
崔言格挂了他爸的电话,用了三分钟来头疼,然后双眼一闭,就不知道今夕是何夕了。
崔寅回来之后看到了崔言格还在卧房里,飘在天上的心终于落地了,他脱得光溜溜的,然后轻手轻脚地缩进了被窝里,见没有把崔言格吵醒又悄悄地伸手环抱住了他,静静地看着他,并不想睡觉,这样的感觉没有想象中踏实,依然患得患失。
崔寅不知道关于他两的事,崔言格是怎么和家里人说的,看阿姨那天的态度,她是有一万个不同意他们在一起,而崔语欢就更不用说了,向来是有些看不惯他,他言哥又是那种直接到目中无人的类型,他要是表明想和他过,那样势必会和家里人闹得很不愉快,崔寅私心希望崔言格是拿出了要和他过的态度,又怕见到他因为他和家里人起冲突。可走到了今天这一步,他真的还能做到愿意退到一边劝着言哥娶妻生子,他则随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吗?
“言哥,我爱你。”崔寅摸着崔言格的脸,微微起身在他嘴上亲了两口,“我们永远在一起好吗?”
睡梦里,崔言格笑弯了嘴。
崔言格在他的公寓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周末,周一这天,崔寅起了个大早出去办事了,他一个人窝着也没劲,便去了他那家娱乐公司找箫曲问问他曲子的事,顺便炫炫他脸颊上崔寅给他留的帅气咬痕。
箫曲这段时间很讨厌见到他们的大老板,那感觉和见债主没有任何差别。自从上次他那个曲子被叶以青听过并录下来之后,崔言格便说他不要那个曲子了,老是逼着他重新另作一首新曲子。
箫曲不乐意,他自己是非常爱那首曲子,他打算做现在录的这张专辑的主打歌了,怎么能因为被别人听过一次就放弃了那个曲子呢?这不是有毛病吗?崔言格就是这么一个有毛病的人,都要把他给逼疯了。
不过箫曲也要自己的办法,阴奉阳为这种事他也不是没学过。
“曲子怎么样了?”崔言格问他。
“没灵感,没写出来。”箫曲瘫在沙发上,做死鱼状。
“哦。”崔言格翻了翻他乱扔在一边的稿子,哎,不懂音乐也让人抓心,要不然的话他就自己去写曲子了,也不用来找这只八卦的猴子。
“言哥,你能不能别换曲子啊?”
“不能。”崔言格想都不想就回绝了他。
箫曲重新瘫回去了,不过他是不打算放弃的,阴奉阳为是可以进行到底的,崔言格不要是他的事,他录歌是他的事。
“不是还有一首词吗?我给那一首词作曲嘛。”箫曲说。
崔言格摸了摸下巴,“还没写出来。”其实写出来了,有好几个版本,但是没有一个是他满意的。
箫曲翻身坐起,他终于找到躲避债主的好理由了,“那我等你把那首词写好。”
“不行,来不及了。”崔寅的生日就快要到了。
“不行,我没灵感,你找别人吧。”箫曲决定硬碰硬。
崔言格没再逼他,他喜欢箫曲做的曲子,再说本来就是委托他的,就不可能再去找别人,懒得沟通和磨合了。
不过话说回来,箫曲今天真不够带眼力,崔言格手指往上挑了挑自己的头发。
“诶?言哥,你脸上这里怎么了?被狗咬了吗?打针了没有?我说,你家狗这牙可真够短的。”
“……”还不如不说!
“不是狗咬的。”崔言格脸色一臭。
“你小情人咬的?”
崔言格扬了扬脸。
“打针没有?”
“你给我出去。”崔言格在别人琴房让别人出去。
“啧!你小情人真带感。”
“哼,”崔言格从鼻子里哼出了气,嘴角悄悄地往上翘了翘,脸部曲线一下子就柔和了,整个人犹如四月的春风温暖和煦。
箫曲那瞬间没能移开目光,想不到的,就他老板这种讨人厌的性格也能有这么迷人的时候,就因为别人往他脸上啃了两牙印,搞不好还会得病还会终身留印,有什么好高兴的!有什么好笑的那么勾人的!特么的!他箫曲为什么要是个直男?不对,是他为什么没有被崔言格包养?而是被他苦力用来讨好他的小情人,还要变相被他秀恩爱秀一脸!为什么他要是单生狗?
他也要找个情人!然后让人咬一口拿出来秀——操,傻子不是。对,崔言格就一傻子!箫曲得出了结论,终于在精神上得到了啊q式的快感。
“言哥,言老板,大老板,我祝你两百年好合,千秋万代,万世长存。”
“什么乱七八糟的。”崔言格嘴长嫌弃他,眼角眯眯笑地接受了他的祝福。
但是,很快崔老板又高兴不起来了,崔寅打电话来说,胡二虎跑了。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