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内城的主事者为了新人的进入提前布局的时候,外城的荒人们也正为了一张内城入场卷而奔波。
河络走在人群里,一路看着脚下,眼底满是思虑,似乎在计算着什么,他的同伴们并不像他这样满腹思虑,他们被不远处的人声吸引了全部的注意,所有人的目光都一致的投向那里,看着不远处那有些骇人的情景,神色各异,这群人视线所及之处,是走在最前面的泽力小组!
似乎是被昨天最后一名的名次跟卫晗毫不留情的驳斥刺-ji激到了,这一次泽力一马当先的冲在最前面,他是整支小队的实际掌控者,在没什么公平可言的小组决议中,他的意志就代表着整支队伍最终的决定,眼看他脚下不停,其他组员只能无奈的小跑着跟在后面,但也有力有不逮的组员,
昨天受伤的那名成员脚上的伤还没有完全愈合,此刻,眼看着同伴越走越远,他心里着急,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一瘸一拐的往前赶。慢慢的落在了队伍的最后面。
泽力闷头冲到了最前面,扭头看向紧跟在后面累的气喘吁吁的组员,不屑的撇撇嘴,阴鸷的视线扫过每一个人。最终停在了队伍的最后面,待看到落在最后的那一名受伤的组员时,泽力只觉得一直被压抑着的怒火腾的燃了起来。
指着那名磨磨蹭蹭的队员,泽力厉声喝道:“你在磨蹭什么,还不快跟上来!”
受到了惊吓的组员慌张了起来,他已经连续两天没有吃饭了,食物的缺乏加上受伤造成的虚弱让他的身体不堪重负,此刻,他想要加快速度,却只觉得双腿沉重的如灌铅了一般,被呵斥后,他几乎是拼尽了全力,颤颤巍巍的又往前赶了几步,这次,没了同伴的搀扶,身形不稳的他一个踉跄便摔倒在了地上。
看到这一幕,泽力只觉得怒意占据了他整个身体,再看到身后渐渐赶上来的其他小组的成员,不断缩小的差距更是让他焦躁异常!
一时间,满腔的郁怒让泽力将卫晗昨天的警告抛到了脑后,他解下一根围在腰间的兽筋,一步步走向那名引动他全部怒火的队员,后者本能的感受到了危险,手脚并用的往后缩,但他如何躲得过怒火中烧的泽力,一根兽筋被泽力当作鞭子,狠狠的抽向那名拖后腿的组员,就听啪的一声脆响,那名受伤的组员痛呼着滚倒在了地上,泽力只觉得满心怒火在此刻完全倾泻了出来,赤红着眼睛狠抽这个碍眼的家伙,嘴中咒骂不绝:“该死的,我刚刚的话你没听到吗?为什么一定要惹我生气,你以为有那个城主给你撑腰,就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吗?你这低贱的蝼蚁!”
不知不觉中,对于卫晗的不满也成了迁怒伤者的理由,泽力下手越来越狠。
原本沉浸在沉思中的河洛回过神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眼见那受伤的组员被打的在地上打滚,不断抽搐的在地上爬行,凄厉的哭喊声让他的寒毛都立了起来,此刻,他们的小组已经赶上了泽力的小组,几乎是跟他平行前行,眼看那伤者朝着自己的方向爬过来,河络直接吓呆在了那里,发起疯来的泽力根本不管会不会伤到旁人,见那伤者正爬往人多的地方,他根本不管,鞭子毫无顾忌的朝人群里抽过来,其他旁观者都闪身躲避到了安全的地方,只有河洛一时没能回神,呆立在那里,眼看鞭尾就要扫倒他身上,一只手伸了过来,一把握住了那根兽筋!
河洛只觉得眼前一暗,一个健壮的身影挡在了他身前,是鳄!
后者温厚的声音传过来,河洛只觉得周身的寒意终于褪去,手脚终于听使唤了。
“住手吧,他就快死了!”牢牢的将兽筋握在手里,鳄的视线扫过地上不住抽搐的伤者,抬眼看向周身戾气的泽力,皱眉道。
他本不想站出来,但事关河洛的安全,由不得他不出面,毕竟后者是他们小组重要的智囊,不容有失!
被揪住鞭子的泽力就像被夺走了腐肉的饿狼,赤-红赤-红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鳄,鳄毫不相让,他跟泽力同是力量型,实力本就相当,面对泽力,鳄自忖足够应付,况且,泽力这几天嚣张的模样他也不-爽很久了,此刻自然是毫不客气的回瞪回去,
而随着两人的对峙的开始,鳄所在小组的所有队员,都站到了他身后,看向泽力,一副同仇敌忾的模样,反观泽力所在的小组,没有一人走近泽力身旁,这群虚弱的荒人根本没有意愿去帮助这名残-暴的同伴,至于那两名泽力的簇拥,此刻更是直接藏到了人群后面,首鼠两端的他们,正在估量着事态发展,力量差距太过悬殊,他们并不感轻易暴-lu在鳄小组全体组员的怒火中。
不知是怒气爆发的差不多了,还是鳄身后强大的“后盾”让泽力终于清醒了些许,他周身骇人的戾气被一点点收敛起来,卸掉了全身的力气,泽力慢慢的抽回了兽筋,他的视线扫过鳄以及他身后的所有人,似乎要将这群人一一记住,被他视线扫到的人,没有一个面露惧se,集体的力量第一次显现出来,身边都是同伴的安心感让他们不再畏惧旁人的威胁。
这段小插曲很快被揭过,两支小队可能爆发的冲突消弭于无形,荒人们沉寂下来,开始继续赶路。
“你没事吧?还在想刚刚的事情吗?”鳄一直跟在河洛身边,见他一直沉默不语,不由关心的问道。
“没有,我一直在想今天的测试内容。”河洛闻言摇头道,他看向鳄眼神清明,显然已经从刚刚的惊魂一刻中回过了神来。
“你有什么想法?”鳄立刻来的精神,针对这次规则的改变,他最想听到泽洛的分析,不仅仅因为他聪明机敏,更因为他判断很准确,几次以来,几乎从未出错,鳄十分信任这位年轻的智囊。
河洛并不知鳄心态的变化,此刻顺着自己的思路款款而谈:“你还记得昨天各个小组的收获吗?”
“额,不记得了。”挠了挠头,鳄干笑着道,被河洛突然问起,鳄只觉得昨天的评定过程在他脑海中已经有些模糊了,除了各组的名次,他几乎不再记得什么了。
河洛本就不指望鳄记住太多,此刻不意外的得到了这个结果,他也不再啰嗦,直接出言开始解释:“我刚刚回忆了昨天所有小组的收获,对十一组三种石块儿的总数做了整合,昨天合格的石块儿一共三百六十六枚,其中,第一种石块儿,有一百八十二枚,第二种石块儿,有一百六十九枚,两种石块儿数量基本各占总数的一半,但是第三种石块儿,只有十五枚,占总数的一成都不到,稀少又难得,而且,我也问了我们小组那名擅长寻物的同伴,第三种石块儿没有任何特征,他分辨不出它跟其他普通石块儿的区别,反倒是前两种石块儿的,特征明显,方便寻找。”
“你的意思是?”鳄惊讶的一抬眼。
“我们直接放弃寻找第三种石块儿,把注意力放到前两种上,这是最为稳妥保险的方法,毕竟,这次比赛比试的是石块儿的数量跟品相,我们要做的,是确保所有找到的石块儿,都是达到标准可以进行计数的,这样才能保证在评选中占优。”看向鳄,河洛果断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