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剑问道 > 其他类型 > 易容术之诡面剑客 > 第五十一章 伤忆 (四)

第五十一章 伤忆 (四)(1 / 1)

一条甬道三转四拐,三人进去,地牢中和往常一样,昏黑无比,柳长青让人将肖天华牢门打开,隐约看到肖天华在最里面躺着,努努嘴对耿牢头道:“你们出去吧!”

一名狱卒听柳长青的声音有点熟悉,疑惑的看着眼前的竖眉粗汉,又不敢多问。耿牢头道:“你们自己小心。”柳长青点点头。

进了牢门,柳长青叫一声:“肖前辈!”肖天华似乎翻了个身子,柳长青又叫一声,肖天华哼了一声,道:“我不见鼠辈之流,快快滚出去了。”

柳长青心喜,走过去,道:“肖前辈,是我。”肖天华看不清楚他模样,却能看到他的粗眉毛,道:“你是什么东西?”柳长青笑一声,肖天华反应过来,道:“哦,是你。”

柳长青道:“正是,我来瞧瞧前辈。”

肖天华隔了一会儿,才道:“嗯,你不忘前言,我很是欣慰,怎么耿牢头他们听你的话?”

柳长青道:“些须易容小术,不足挂齿,前辈身子可还安好?”肖天华道:“安什么好?二十年了,我就是这幅德行。”忽然一掌向柳长青击过来,肖天华双腿虽断,掌上功夫却丝毫不弱,柳长青离的近了,黑暗中又瞧不清楚,肩头嗡的吃了一掌,吃惊道:“前辈,干什么?”

肖天华打完一掌,便即收手,怒道:“我教你的心法,为什么不练?我教你的步法,为什么不学?”

柳长青这才明白他在试自己功夫,肖天华一击之下,已经知道自己这几个月没怎么练他的功夫,否则内力弹出,不至如此挨打,若是步法练得熟悉了,有人击来,哪怕黑暗之中听到响动,定可反应迅捷,不至毫无动静。黯然道:“这几月派中事务繁忙,丝毫不得空闲,因此未练。”

肖天华嘿嘿一笑,道:“你若真心喜欢练武,绝不至于数月不练,你怎么有空吃饭,有空睡觉?既然睡觉,为何不按照我教你法门,练习腿力?”柳长青默然,肖天华转念又道:“唉,这样也好,似我这般练武痴迷的,却耽搁生活之事,那才是本末倒置。”

柳长青道:“我从今日起,一定强加练习,绝不中断,以报同门被害之仇。”

柳长青本以为肖天华要问他什么同门之仇,肖天华却似没听到一般。柳长青心念一动,又问道:“前辈可曾听说过《天玄武谱》?”

肖天华道:“《天玄武谱》?咱们的游龙步法练习腿脚,《天玄武谱》练习手臂,不但听过,我也曾见过有人使的,那也算不上什么。”

柳长青道:“那是我金门派的秘籍,我数月之前到此狱中,我派中武谱也丢失了。”肖天华道:“这武谱很好啊,怎么我看你手法不怎么样?”赵柔接话道:“我师父说,《天玄武谱》中的擒拿手法太过阴险卑鄙,处处攻人要害,顷刻之间就可使对手非死即伤,因此习不得。”

肖天华哈哈一笑,回声震耳,道:“无知小辈,无知小辈。”

柳长青不知他是说自己和赵柔无知,还是说师父金大无知,不愿接话,肖天华笑了好大会儿,道:“若要杀人伤人,哪个功夫不会?就算是少林寺的慈悲功夫,每招每式,也可取人性命,你如此说,那便是因噎废食了。”

赵柔道:“那也不是,师父说,行走江湖,很多时候树敌决斗,可不至于一上来就取人性命,但若习了武谱,擒拿手法根深蒂固,敌人攻来,不意使出,那就可杀伤敌人,若非大仇大怨,怎能下此毒手?”

肖天华又是大笑,道:“练习功夫,那是为人所用,若一人练了功夫,却不能为己所用,照着书本生搬硬套,那是功夫使人,可不是人使功夫了。小姑娘,你师父说出这般话,那功夫必定可不怎么样。”

柳长青一听之下,觉得十分有理,与往常听到师父说的截然不同,大有柳暗花明之意,心中竟跟着噗通噗通跳动,“人要使功夫,不要功夫使人”,否则众人练功,依照各派秘籍,却不自悟,那使出来的功夫便是千篇一律了,有的人功夫高些,有的人功夫低些,众人皆知与各自天赋有关,却没人说跟想法有关的。但要说师父金大武功不高,柳长青可全然不敢苟同,一时之间,喜忧参半。

赵柔道:“我师父武功可不低啊,老先生没见过,可不要乱说。”

肖天华道:“对你们来说,自然是不低了,但他是扬州城武功最高之人吗?能打过回雁山庄沈庄主吗?他在江苏,有没有对手?我中华地大物博,他又能排第几?”

赵柔听了好生不快,道:“回雁山庄沈庄主,和我师父打斗,那可是不分高低。别的我就不知道了,但不知老先生能排第几?”肖天华嘿嘿一笑道:“你这小姑娘,倒也机灵。我双腿未断之时,学习步法痴迷,那时才练到一小半,后来来到狱中,我是断了双腿之后,才练完的,因此我从不曾使此武功与人决斗。”

柳长青也吃了一惊,但想他原先说过自己练武正在痴迷之中,才误杀爱妻,哪知他才练一小半,双腿断掉,才练习步法,那可不是天方夜谭吗?这不如同手断者练习毛笔,耳聋者听声辩器吗?问道:“前辈断腿之后,如何习得步法?”

肖天华道:“你进过几月地牢,在此呆着,可觉人生有什么趣味吗?”柳长青道:“也没什么趣味不趣味,被人陷害,仇苦满身,心情悲愤。”

肖天华道:“正是,我二十年前来到狱中,也是如此,不过是我咎由自取,我天天忏悔罪过,但过了一年,忽然又想练功。”

柳长青道:“这前辈当真是个武痴。”

肖天华接着道:“其实不是我自己想练功,是我的心想让我练功,我每日里,不自觉的就往武功上去想,你在狱中时间尚短,不能明白我的心情。那当真是控制不住,我越是不去想,越是想的多。我曾以手代脚,强行练习,但终归作罢,因此后来静思数年,另辟蹊径,根据游魂步法,添加些须改动,创游龙步法,我自己却从未使过,也不会使。”

柳长青心道:“原来他教我功夫,是拿我练习而已。”

肖天华道:“我虽然不会练习,但这步法,是我苦思数年才懂,你勤加练习之下,定可一鸣惊人。”

赵柔说道:“老爷子,我之听过练武,可从不曾听说想武的。”

肖天华道:“世上之事,往往匪夷所思,二十年前,若论武功最强三人,一人是少林寺真远方丈,一人是武当派枯荣大师,一人是赤魔堂堂主法无门。”

柳长青道:“法无门?不是法无道?”柳长青刚说出口,又道:“哦,现在是他儿子执掌堂主,近几年听法无道名字多了,忘记了法无门是他父亲。”

肖天华道:“他儿子?我在狱中多年,见识不深了。”柳长青道:“没什么,法无道是堂主,我小时候听过法无门,现在却好久不曾听说了。”

肖天华道:“二十年了,该有新人出山了。这小姑娘说不曾听说过‘想武’,那说的俗了,该当是‘悟武’。这三人武功匪夷所思到令人震惊,但少林寺真远方丈与武当派枯荣大师,皆非争夺虚名之人,罕有人见,只是许多江湖高手,练成强大武功之后,想一举成名,便去挑战少林武当,从无一人成功的,因此二人武功,可想而知。那法无门在二十岁之时就已威震一方,后来在山中闭关修炼十三年,一步也不曾踏出,终于修得绝世武功,名满天下。”

柳长青道:“我听说,当年达摩祖师也曾在嵩山西麓五乳峰的中峰之上的一孔天然石洞中面壁九年。”

赵柔道:“法无门名满天下不错,不错是臭名满天下,法无道武功得他父亲真传,武功自是极高,但派中人行事诡异,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江湖之上闻声变色。”

肖天华道:“但这三人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有常人没有的定力,潜心修悟,一悟便是数以年计,加上天赋聪颖,因此习得盖世武功。像我等世人,被俗务缠身,难以得闲,因此连上三年,可能才比得上他们练三月。”

二人都点点头,觉得大有道理。柳长青更是崇拜万分。

肖天华接着道:“还有一人武功也高强,不过从来不对外人使用,那就是我曾误杀的慈平寺章德大师……”

柳长青早想打听此事,听到章德大师名字,急忙问道:“肖前辈,我正要问你此事,慈平寺是在江陵吗?为何我前去打听,寺中人却说:‘本派从没有一个叫章德的人’?”

肖天华一听,浑身一震,道:“怎么会没有?章德大师是得道高僧,普爱民众,江陵城中人人知晓。章德大师是回雁山庄沈方剑的叔父,你去一问便知。”

柳长青郁郁道:“我知道,但我出狱之时,精神恍恍惚惚,好多重要事情都给忘记了,我只问了一人,也是章字辈的老和尚,我回来之后见到沈师伯,竟然也给忘记了……”

原来柳长青见到沈师伯之时,一心只想着肖天华也是陷害他的人其中一个,现在想想没什么,当时却十分确信,见到沈方剑时,只问了他认不认识肖天华,章德的事情,竟然全部抛到脑后了,觉得很是不好意思,怀疑肖天华的事情,也不便在这人说出口,自己心智迟钝,此时尴尬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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