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江声道:“柳贤弟!章兄弟!请听在下一言!”柳长青看着手掌,虽然无恙,却觉酥麻炙热,难以承受,用力甩了几下,兀自不觉好转。
章江声接着道:“柳贤弟,二位来到我府上做客,那就是我府上的客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章兄,你做了什么事情惹得柳贤弟如此急躁?你一一说来,我评个理,若是有何不公正的地方,小弟甘愿受罚。”章恨天道:“这……这……”柳长青怒道:“我来说罢!这狗贼胁迫了我小师妹,已经十余日了,我遍地找寻不见……我小师妹呢?我小师妹呢?”
章江声道:“这个……这个……我不能说。”
柳长青盯着章江声,道:“不是我不给府上面子,这人到了此刻,困兽犹斗,你倒来评评这个理。”章江声一皱眉头,道:“章兄弟,你如何这般?有什么事情你我兄弟不好说的?若是有什么难处,小弟我出马,只怕天下没什么我难以摆平的事情。”
章恨天憋红了脸,道:“这个……柳兄弟,你小师妹此刻安好无恙,我用性命担保,请你不要担心,不出几日,一切自有分晓。”
柳长青道:“花言巧语,莫怪我手下无情!”章恨天道:“我以人格担保,若是赵姑娘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便是杀了我,我也毫无怨言!”柳长青恨得牙根痒痒,又抽出长剑,说道:“周大哥,章大哥,你二人听到了,这狗贼胁迫我小师妹一走数日,我此刻遇到他,他仍然不说实话,我该当如何?”脸色青筋毕露,担忧赵柔此刻是不是已经遭遇不测。
周固徘徊再三,道:“章兄弟,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为何要带走柳贤弟的小师妹?此刻她人在哪里?你倒是说上一说。”章恨天手也不知该往哪儿放了,支吾道:“她……她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不……不要担心。”柳长青大吼一声,长剑又攻了上去,突然门口进来一人,罗袜生尘,笑意满面,叫一声:“师兄!”柳长青回头一看,正是他近日来日思夜盼的赵柔。
这一来不但柳长青又惊又喜,周固和章江声二人也丈二摸不着头脑,周固摸着脑袋,问道:“这……这……我就弄不懂啦!”章恨天道:“你……你可算来啦!”
柳长青急忙奔过去,着急问道:“师妹,你没事吧?这狗贼怎么你啦?”拉着赵柔左看右看,章恨天在一旁默不作声。赵柔嬉笑着脸皮,道:“我陪章大哥一起游山玩水,惹得你担心,真是不好意思。”
柳长青生怕自己没有听清楚,迷茫道:“什……什么?”
赵柔道:“师兄,我回来啦,你高兴不高兴?”柳长青道:“你平安无事,那就好啦!”赵柔道:“我是问你高兴不高兴?”柳长青抓耳挠腮,道:“高兴,怎么回事?你为什么叫他章大哥?”
赵柔道:“师兄,那日外面打架,我怕的很,幸亏章大哥将我救走。”
柳长青道:“这人不怀好意,一直悄悄跟踪我们。”赵柔道:“师兄,你别怪他,我知道你心肠好。我给你留信啦,你没看到桌上纸张吗?”柳长青道:“我找的慌忙,没见什么纸张不纸张。”
赵柔很是高兴,微微一笑,道:“我没事就好,是不是?别再追究啦!”
周固急忙上前,道:“正是,柳贤弟,你小师妹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没事就好,他俩游山玩水,惹得你担忧啦!误会一场,说开了就好了。”
柳长青道:“不!”转头看向章恨天,问道:“你跟踪我们一路,为了何意?”章恨天脸色通红,却不回答,柳长青道:“哼,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心中打什么如意算盘?想也别想!”
突然门口叮铃铃几声响动,一名仆人前来,对周固说道:“报!临沂东蒙派莫沧桑、索凌路过。”周固急忙道:“快快请进来上座!”回头对柳长青和章恨天说道:“抱歉,我去招呼客人,几位请便。”回望章江声一言,章江声冲他点点头,对柳长青说道:“这次来,说什么也要多住几日。”
柳长青自言自语道:“怎么他们也到江陵啦?索凌他们不是一起回东蒙山了么?”章江声没听清楚,问道:“什么?”柳长青道:“没什么……章大哥,恕小弟多言,贵府怎的如此好客?”章江声哈哈一笑,道:“柳贤弟,可别有什么不安,我章府开过一次冰雪水寒大会,你可是知道?”
柳长青心道:“我怎么不知?章庸仁不让孟郎中出门看发烧的孙子,活活把他逼死,我也没能救成他。”章江声见他默不作声,道:“柳贤弟莫要多心,我父亲……唉,得罪了天下英雄,我心中好生惭愧,幸而家中有钱财万贯,若江湖中英雄到了敝处,我便会好好招待一番,以赎父罪。”
柳长青道:“那也不必如此客气,你父亲做的事情,不能怪罪在你头上。”章江声道:“那也不成,若非我发现父亲有阴谋……唉,许多英雄豪杰性命,只怕已然葬送。”语中惭愧之情,声声入耳。章江声又道:“还有一点,贤弟有所不知,我自幼爱武不爱文,我娘亲很是生气,我心中却一直抱着一个梦想,那就是尽赏天下精妙武功,以武会友,原是我江湖的行事。”柳长青点点头。章恨天突然道:“你父亲怎的这么恨会武功之人?”
章江声叹一口气,默默说道:“那倒不是恨会武功之人,有很多不会武功的,那日来了,他也一并要毒杀……”柳长青听到“毒杀”二字,想到师父师娘和师兄弟们,看一眼赵柔,赵柔也正在看他,二人都惨淡地摇摇头。章江声接着道:“……我父亲年轻之时,取的一房小妾,听说十分漂亮,父亲是个经商奇人,那时从YN进货回来,一路之上,被会武功之人劫了货物,还杀了小妾,我父亲年老之时,仍然常常念及,哪知年纪越大,越是糊涂,到后来竟然将江湖中人都恼了个遍,行事偏激起来。唉!”章恨天道:“谁劫他货物,杀他小妾,他应该去找谁啊!”章江声摇摇头,道:“我父亲货物一路之上,被劫了六次,杀害他小妾的,也是另一帮土匪。隔了这么多年,要去寻找,那也是难上加难,因此我父亲才会想到这样报复,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