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妓女拿了索凌银两,过来涂抹药粉,那也算不得什么大事,这会儿见霍大庆痒的实在难受,口中还不住咒骂,又不敢靠前。八?一?中文㈠??.㈧8?1㈧Z㈧?.COM
霍大庆身上痒的实在难受不已,口中不断诅咒,金金和枝枝虽然是烟花女子,但向来也不是吃素的,听到霍大庆骂自己,金金忍不住还了一句口。
霍大庆本就是挑事之人,自己来妓院之中玩耍不说,在江湖之上混走之人,还是一个堂堂东门派的掌门人,谁又没有听过自己的名头?此处虽然非临沂境内,但自己竟然被两个妓女出言羞辱,说自己有什么花柳病,若是传扬出去,自己今后还有的混吗?他痒的难耐,顺手抓起身旁桌子之上的香炉、果盘,向两人脑袋砸了过去。可怜两个烟花女子,哼也没有哼一声,就死了过去。
霍大庆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痒的,搔到最后,就连手心手背都是痒的难受,身上一道道血红血红的印子都被抓了出来,数不清楚到底有多少道。
那屋之中莫沧桑也是一样的难受,急忙打了一大盆冷水,往身上搓挠起来,才略略好受一些,骂骂咧咧道:“他奶奶的,这床上长了桃子毛吗?这般的痒?”脸上却也早已破了相了,将妓女轰走出去,自己跑到霍大庆房间之中,叫道:“霍掌门……”进门一看,见两个妓女倒地死去,心知不妙,也不敢声张。
莫沧桑急忙奔到霍大庆旁边,霍大庆迷迷糊糊之中见到莫沧桑来了,哀求道:“快!快……快来……帮我搔痒……”莫沧桑自己身上也痒,不过不似他这般严重。说道:“用凉水冲一下,那就好些。”又急忙打了一盆凉水过来,但霍大庆早已在全身挠出血道出来,药粉也早已进入肌体,已是无用。
霍大庆骂道:“你……你他奶奶的……怎么越来越痒?你是不是……是不是……要害我?”心智都有些迷糊了。莫沧桑道:“我……我……没有啊!霍掌门,是不是有人故意……”
霍大庆忽然一掌打在莫沧桑的脑袋上,骂道:“你……你他奶奶的……是……啊哟,痒死我啦!痒死我啦……你是不是……怪我没有将索凌……啊哟,难受死我啦!你快救我,你不救我,那就是大逆不道……我早晚将你碎尸万段……啊哟……”
莫沧桑道:“霍掌门,你杀了人啦!早晚有人报官的,咱们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再作打算!”
霍大庆全然听不进去,又是一掌将莫沧桑打到一旁,骂道:“你……你来啊!你来打我啊……啊……啊……难受死啦……痒死我啦……”
莫沧桑见他有些神志不清,不敢耽搁,说一句:“得罪了!”伸手去点他血海穴、三阴交、太溪穴、行间穴四处穴道,知道这四处穴道止痒最具奇效,正是师父霍知命教众人的,哪知霍大庆一把抓住他两根手指头,阴森问道:“你做什么?”
莫沧桑一紧张,见他有些狂,眼睛之中也充满了血丝,急忙解释道:“我帮你点穴……”霍大庆道:“点什么穴?啊……你要杀我是不是……你个强盗,我早晚要你狗命……”一会儿都嘟哝道:“……啊,不是我杀的,别找我……父亲,不是我……啊……”
莫沧桑听他叫父亲,霎时间吓得面如土灰,不敢言语,霍大庆又胡言乱语一阵子,口水了流了下来了,迷糊着眼睛看着莫沧桑,说道:“好……好……好师弟,你快救我,我什么都赏给你……快……快……点我穴道,哪里都点……好师弟……快些……”
莫桑仓出手迅捷,不再轻忽,瞬间点了四处大穴,这才见到霍大庆渐渐沉寂下来,不敢耽搁,就要背着霍大庆逃走。
但门口总是有人,无论如何,也是逃不出去的,干脆从窗户之中逃走就是,也顾不上给霍大庆穿衣服,随手将床单拿起,就逃了出去。
莫沧桑见路边有一匹健马,紧要关头,也顾不上别的,急忙跨了上去,向东蒙山方向奔去。
奔了不过三十里地,忽见前面三个人,喜笑盈盈,也在骑马行着,三人也看到了他,正是索凌、柳长青和沙石头三人。
索凌打招呼道:“莫师兄,怎么就是你自己?霍师兄呢?”
莫沧桑当然不会让索凌知道自己和霍大庆一起去妓院**去了,支吾道:“霍师兄……身子不大舒服,我将……”
索凌跳下马,说道:“你们好生奇怪,咦?怎么霍掌门在睡觉?你们若是急着赶路,也不必只要乘着一匹马啊!”
莫沧桑咽了一口口水,说道:“没有……没有……那怎么会?霍师兄他……”索凌忽然“啊”的一声叫出声来了,惊讶道:“霍师兄……怎么……怎么没气了?你……你……”
莫沧桑顿时如同五雷轰顶,不敢相信索凌话语,伸手去触摸霍大庆鼻息,又去替他把脉,果然没有一点征兆,霍大庆竟然就这么死掉了。
这一下当真惊讶的莫沧桑只张大了嘴巴,竟然说不出话了,柳长青过来,一把将霍大庆抬起,将他周身查看了一番,点头道:“竟然有人如此心狠手辣,点了他血海穴、三阴交、太溪穴、行间穴四处穴道。之后霍掌门才死去的。”
这一来莫沧桑更是觉得匪夷所思,这四处穴道是他所点,当时只是为了给霍大庆止痒,怎么能够杀死他?期期艾艾道:“这……这……这不大可能吧?”
索凌怒道:“莫师兄,你为何杀死霍师兄?你……你……”
莫沧桑道:“不……不……不是我……不是我,我怎么会杀死他?”
说完再也顾不得自己形象,对索凌说出了实情,又再三强调道:“我只用本门点穴功夫点了他这四处穴道,没有杀他啊!”
索凌又问道:“你们还做什么了?”莫沧桑惊悚道:“什么?什么也没做啊!”
索凌道:“这是鬼魂上身,来索命来了。”
莫沧桑更是惊惧,险些从马上跌落下来,浑身抖,觳觫道:“什么?你……你别……别吓人。”
索凌“哼”的一声,又道:“他自己做了亏心事,当然要人偿命。你知道些什么?趁早对别人说了出来,不然早晚也要轮到你的。”
莫沧桑深吸一口气,他此生最怕神魔鬼怪之事,一有人提,自己就害怕的不得了,一五一十说道:“这个和我没关系……”
之后莫沧桑战战兢兢,终于说出自己知道的事情,原来早在一年之前,就有人过来寻霍知命,说要给他大笔大笔的银两,让他帮忙,只要今后配合行事,借东蒙山一用,那就是了,说的怪异,霍知命当时就把那些人轰了出去。具体是些什么事情,莫沧桑略知一二,知道的也不大清楚。
后来霍知命气冲冲的给霍大庆说了,霍大庆却是极力赞成,说道:“又不伤咱们什么,只要借给他们几月,那就是了。”霍知命很是生气,怒骂儿子不孝,霍大庆不以为然,竟然偷偷打听,寻到了那些人,霍大庆过去找过他们,回来之后,竟然就下药害死了亲生父亲。
莫沧桑也是无意之间才得知此事,全是因为那天和霍大庆在一起喝酒才知道的,霍大庆半醉半醒,后来也不瞒他,让他出去寻找一个道士,说道要让父亲升天,好好享福,那道士来到山上,看过之后,说道用一个小匣子装着霍知命的尸骨,自己再去阎王那里求一幅挽联,那就是了,正是索凌和柳长青在小匣子之上看到的那两句。
莫沧桑说完之后,豆大的冷汗都流了下来,虽然此事和自己并无多大干系,但自己心中毕竟还是有一些难受,但霍大庆接任掌门,自己什么也不敢多说。霍大庆倒是挺看好他,之后有什么事情都叫他一同前去,这次去赤魔堂,也是霍大庆邀他前去。
莫沧桑这才吐露出来实情,索凌和柳长青一起皱眉问道:“霍大庆去找的那些人是谁?”
莫沧桑道:“我也不大知道,只是有那么一次,霍师兄说道好像是京城里来的人,我自己也从来没有见过,也不以为意,但霍师兄……他……他……他杀害自己是亲生父亲,那当真是罪不可恕了……”
索凌哭泣道:“既然罪不可恕,怎么你却一直不管不顾?”
莫沧桑不能言语,他此时本可撇清责任,大骂霍大庆卑鄙无耻的,但自己敢羞辱活人,却不敢羞辱死去之人,害怕道:“我……我……我不敢……”
索凌道:“你不敢?你怎么不敢?啊!你定是看霍大庆不顺眼,将他杀掉了,是不是?否则一个死人躺在你的怀中,你自己怎么毫不知情?”
莫沧桑看一眼霍大庆的尸,回想起刚才自己竟然扛了一个死人奔走,更是惊恐,不敢再看。
索凌说道:“那些人,你自己既然没见过,但这事情也有你的关系,哼,咱们东蒙山下毒之人,正是伙夫许闻奎,我早已将他杀掉了,你欺瞒不说,也不怕遭天谴吗?”
莫沧桑默然不语,索凌又说道:“莫师兄,只要你去寻那些人,也就是了,你能找到他们是谁,到底有何阴谋诡计,那这两件事情咱们就翻篇不提,若是不办,哼,师父和霍大庆……”
莫沧桑急忙拦住道:“我去!我去!我一定打听清楚。”索凌点点头,说道:“咱们先上山将霍师兄埋了吧!别让其他人知道了此事。”
柳长青将霍大庆的尸身拿起来放在自己的马上,一行人一同赶往东蒙山,到了山上,见霍大庆的寝室已被大火烧光,也不敢问,柳长青对莫沧桑说道:“你给你的霍掌门穿上衣服吧!咱们将他葬了。”
莫沧桑听到要他给死人穿衣服,更是害怕,连连摆手,说道:“我不敢!我不敢!”柳长青道:“那好!我给他换了衣服,咱们就将他埋掉。”
柳长青却将霍大庆搬进屋中,装模作样,却将棺材也抬了出来一个,正是里面装有石膏人的,柳长青却不盖盖子,故意将易容之后的石膏人给莫沧桑看,莫沧桑一看霍大庆面容恐怖,也不敢再看,急忙盖了盖子,几人找了一处,合力将“霍大庆”安葬好。
莫沧桑终于长长舒展了一口气,也不敢在东蒙山之上再呆,急急忙忙下了山,一晚上可不敢呆,也没人要替霍大庆守灵。
这日晚上,索凌又是欢喜,又是着恼,柳长青陪着自己胡闹一番,自己也知道今后若是莫沧桑回来之后,看到霍大庆仍然还活着,那也不知道会有多惊讶,只怕早已也吓死了,霍大庆更是不会安生,自己的阴谋诡计全被别人知道,自己做过的坏事也被别人知道,那今后更是不好抬头了。
两人相携走到山下,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柳长青父母在东蒙山下的断垣残壁的房屋,柳长青回想起来之前的往事,不由得醉了心神,索凌上前几步,轻轻挽起他的手,说道:“青哥,若是没有这么多是事情,说不定你离东蒙山近,我师父一看你奇才可塑,将你带到东蒙山上,我还是你的师妹呢!”
柳长青无奈笑笑,说道:“我是什么奇才啦?只有你调皮古怪,才是一个怪才。”
索凌也一笑,说道:“咱们两个一样,好不好?我若是有你这么一个师哥,那也定会欺负你啦!谁让你天天古板着脑袋,那有什么好玩的?人生在世才几年?怎么不要开开心心的玩耍呢?”
柳长青摇头道:“我可开心不起来。”
柳长青朝着父母的房子之处拜上一拜,感慨万千,不由得痴了,索凌说道:“肖天华前辈的坟墓在前方,你也许久没有去看过了,要不要再去看一下?”
柳长青不答话,隔上好一会儿才点头道:“好!咱们去看看肖老前辈,我这身武艺,若是说起来,得他相助,也当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