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成帝的心情很不好。
那首他看到之后并未当回事的诗,竟然在短短的两天里,就在京城散播开来,甚至因为读起来朗朗上口,意思又浅白易懂的缘故,还有许多市井小儿传唱。
不过一两天的功夫,便有那么多人知道了这诗,这背后是否有人推动?
永成帝如今对那太平道人极为厌恶,得知此事之后便大发雷霆,又去找了自己这些日子愈发信任的青云道长。
“道长,你说这太平道人,他到底意欲何为?”永成帝满脸不解。
青云道长哪知道那太平道人到底意欲何为?他能被萧家看重,也是有点本事的,那边是天生会察言观色,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一流。
他能用这点讨好永成帝,其他的本事就没有了,而预言这样的事情,他更是压根就不信。
这世上所谓的高人,基本都是装出来的,哪可能真有人能预言未来?
可若是这样,这太平道人为何还要弄出这么一首诗?他就不怕事情不按他说的发展吗?
青云道长现在还没有得到永成帝的全盘信任,倒是并不敢在永成帝面前乱进谗言,也不愿意得罪人,当下道:“陛下,明日便是立夏,且看看吧!”
“也是……”永成帝道,明天就是立夏,他倒要看看这天会不会是晴雨天。
“除此之外,那红桥陛下也该派人守着,免得有人动手脚。”青云道长又道。这世间糊弄人的把式多了去了,比如他以前给人表演捉鬼之类的本事,其实就都是用了他们假道士之间代代相传的本事的,便是他初见永成帝那日从林中出来,能表现的仙风道骨每一步都走的无比稳当,也是因为提前演练过多次。
他曾经见过有人朝天喷水便能引来彩虹,谁知道那太平道人是不是真有本事在阳光高照之时弄出雨水来?
还有那红桥,只要提前做点手脚,要让它断了也并不难……
永成帝闻言,当下点了点头,立时便吩咐了人前往那红桥。他们会先派人把那红桥仔细检查一遍,看是否有裂痕,再派士兵将之围起,不许任何人过桥。
永成帝这般做法,倒是让那首诗更让人关注了。
京城有许多闲人,这些闲人原先看到那么一首诗,随意看两眼就丢开了,但永成帝派兵将红桥围了起来之后,却是让他们聚在一起,商量了明天要去红桥附近守着看热闹。
一夜之后,立夏来了。
立夏这天天气晴朗,早早的,太阳便从东边升了起来,是个不得多得好天气。
就要入夏了,冬天的衣服被褥也就可以洗洗晒干收起来了,京城不少百姓这天就一边过节气,一边洗晒衣服。
至于那首诗……普通百姓虽然听说了,但因为跟他们的生活关系不大,也就听听而已,最关注那诗的,还是那些识字的学子以及满朝文武官员。
京城的一家酒楼里,一群学子每人拿着一张写了诗词的纸,聚在一起说话。
他们都是国子监的学生,而两天前,这些写了预言诗的纸张,也不知道怎的就突然出现在了国子监里,让他们捡到了。
“今天天气这般好,哪可能会下雨?”
“就是,还有那红桥,朝廷已经让工匠去看过了,那红桥完好无损,便是再用上几十年都不成问题。”
“也不知这太平道人意欲何为,莫不是有人想要弄出个邪教来?”
“一日之间将这诗撒遍京城,据说前一天还将诗送到了御前,这太平道人的背后……”
……
众人议论纷纷,对太平道人的情况猜测不已,但总体上,都是不信诗中所言的。
这些学子先谈这些诗歌,又做起了学问,一直从上午谈到下午,也不曾看到有雨点降落,便更觉得这诗是在开玩笑,又或者那太平道人本就是个疯子。
与此同时,守在红桥边的那些士兵,也都是一副无聊至极的模样。
今天太阳极大,非常炎热,他们被晒得汗流浃背的,便对那太平道人越来越有怨言。
“那什么太平道人随便写了一首诗,我们便要在这里晒上一天,真是倒霉!”
“就是,这么大的太阳,哪会下雨?若真能下雨就好了,也能让我解解暑。”
“还有这桥,分明牢固的很,哪可能会断?”
……
午时早已过了,要不了多久,太阳就要下山了,却压根没有雨水从天而降。
寿喜知道那诗是自家王爷写的,他对王爷素来信任,虽然不知道王爷是怎么写出那首诗来的,却总觉得诗上写的事情指不定真的会发生。
然而偏偏没有……皱着眉头,寿喜一次次地抬头看天,就盼着天上能落下雨来。
而在他又一次抬头之时,除了阳光依旧刺眼以外,竟是有一滴水滴落在了他的脸上。
“下雨了!下雨了!”寿喜又惊又喜,忍不住喊了起来,但不过喊了两声,他便按捺住了自己的激动,转而去找秦昱汇报去了。
酒楼里,一群学子正相互告辞,不曾想刚走到门口,便有雨滴噼里啪啦地落下,砸在他们头上。
这……真的下雨了?这些学子不敢置信地看向天空。
太阳虽然已经西落,但确实还挂在空中,照耀着大地,然而在阳光的照耀之下,竟然还下雨了!
这雨并不大,下的稀稀落落的,但确实是雨。
这些学子愣愣地淋了一会儿雨,突然有人道:“我们,要不要去红桥那边看看?”
与此同时,守卫着红桥,不许百姓从红桥上过的士兵们,也愣了。
雨水砸在他们被阳光映照出来的影子里,他们……竟然真遇上了晴雨天!
大晴天都下雨了,那红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桥上,还有越来越多的人赶来了红桥。
永成帝在那雨点落下之后,心里便是“咯噔”一下,他思索片刻,最终找来了禁卫军,让他们去红桥那边看着,若是有什么动静,便第一时间回报给他。
“是,陛下!”禁卫军副统领领命去了。
京中的大路是不允许普通百姓去走的,老百姓只能走在路边的小道上,但禁卫军,却能骑马在大道上奔驰。
禁卫军副统领带着手下,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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