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的余辉带着点点滴滴的金芒闪烁在村落的四周,当大队的人马踏着遥远的长歌远行至了近处的时候,许月华高兴的蹦起了脚,看着马背上那个一袭银装铠甲且挽起了长女的少女,顿时欢快的冲上前,一个箭步跳到了许荣华的面前:“荣华姐姐,你看起来真威风,就好像一个大将军一样的吸引人。”
许荣华笑了笑。
夕阳在她背后慢慢的倾洒。
波澜壮阔的晚霞在这样沉闷的大漠里带着一种异样的光彩。
那些村民们慢慢的有些看花了眼。
仿佛站在他们面前的不是一个普通的少女,而是一个身披着彩霞的女神,踏着漫天的云彩骑着一匹神马往他们的村落而来。
顿时所有的村民们都齐呼了起来:“许姑娘,许姑娘。”
高寒端坐在许荣华的身旁,身着黑色的战甲,也是一样的装束。
眼角微挑的看向了许荣华,那笑容映衬着天边的晚霞,堪堪可与天神媲美。
他笑着对许荣华道:“你看看,你的威望还挺高的嘛。”
许荣华借到了兵马心情甚是愉悦,也不计较高寒对她的调侃,笑道:“寒王殿下是不是该自省一下呢,来到这里以后,似乎除了暗地里发兵以外,几乎没帮过村民们的什么忙,没有威望也是应该的吧。”
高寒还是微微的一愣,紧接着更紧的眯起的双眼,样子就好像一只微笑的狐狸一样,许荣华被他这样的笑容盯着,顿时有些不自在起来,过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方才在不经意间竟和他与从前一般开起了玩笑。
许荣华看高寒的笑容越来越暖昧,夹带了一丝调侃的味道,还有那微微眯起的双眼。不禁让她想起了曾经与高寒在一起的日子,顿时转过了头去,不再理高寒了。
为了化解自己脸上的那一丝不自在的尴尬,许荣华蹲下身去把许月华给抱了起来放到了自己的马背上。笑声问:“月华,你不是说要跟着姐姐习武么,今天姐姐就教你一套防身自卫之术?”
“真的吗?”许荣华一听,顿时开怀的咧起了嘴。
眼中泛起了点点晶莹,映衬着天边的那丝丝霞光,只感觉眼前的小女孩儿分外的可人,如同晶莹剔透的一个雪娃娃一样,许荣华不由得低下头去,轻轻的在许月华的脸上亲了一下。
这个举动在旁人看来不打紧,无伤大雅。可是在高寒看来,却在心里掀起了惊天狂澜。
因为许荣华不是一个感情外露的人,她一直以来都喜欢把自己的感情内敛,可是这一次到了边陲小镇以后,她的性情似乎发生了变化。不再像从前那样的排斥他,而且对待身边的其它人也显得亲和了许多。
高寒微微皱起了眉头,这个样子的许荣华他自然是喜欢,可是他害怕还有别的原因。
想到前世所经历的那一切,以及后来许荣华性情也是同样的变化,高寒心里隐有些不安。
许荣华却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任何的不妥,反而觉得一切都是应所当然的。
她和骆云天等人一起把军队引到了他们可以休息的地方。那是村子里一个巨大的打谷场,夏天的时候村民们把山脚下的稻子收割了以后都堆放在这里进行剥壳,如今秋天了,秋收的时节已经过了,眼看已经进入了深秋,马上就要是冬季了。所以这里诺大的一片空地,看起来空荡荡的,如今五万人马一来,顿时显得满满了许多。
但是就只凭这一个空地是住不下来的,所以还有一些军人随着去了其它的住处。
许荣华和骆云天将这些人安顿好以后。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
骆云天在一个老乡的家里亲自的烧了一些菜,让骆红衣前来请许荣华过去喝酒。
许荣华原本是想拒绝的,可是转念一想,骆云天还算是一个比较投缘的人,尽管她不想前去,却还是去了。
许荣华来到老乡院子里的时候,骆云天已经把酒给摆上了。
满满的一桌子酒菜散发着清甜的香味,许荣华走近一看,好家伙,骆云天利用纯天然的条件,炒了一个野菜,又用鸡蛋弄了一个蛋汤,还有一个红烧出来的鱼,看上去挺有食欲的,许荣华没有研究这里为什么没出现调味品,而是坐了下来,对着满桌子的吃食道:“骆将军,想不到你还挺有厨艺的,这么些菜,费了老半天的功夫吧。”
“哪有,全是红衣帮忙。”骆云天哈哈的笑了。
笑声豪放而欢快。
就犹如他的人一般。
许荣华借着最后一抹西沉的晚霞去打量骆云天。
自从来到这里以后,因为军情匆忙,所以根本没有来得及细看骆云天这个人。
如今一看,他本人看上去儒雅的气质多一些,不太像一个行军大仗的人。
但是唯有在细看他的眼神时,那里才会有一闪而过的闪气与一种将者的天然霸气。
许荣华看着骆云天为自己倒酒,立即推让:“万万不可,怎能让骆将军为我倒酒?”
“侄女就不必客气了,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佩服你的。”骆云天不由分说的给许荣华倒满了杯。
骆红衣将最后一个菜给端了出来。
许荣华笑着对骆红衣道:“你也坐下来一起吃吧。”
“好,忙活了半天,我也有些饿了。”骆红衣也坐了下来。
几人端起了杯子,正准备互敬的时候,高寒的声音在院门外响起:“好热闹啊,我道是哪里飘来的酒香,原来是骆将军在宴请贵客,怎么,酒菜这么的丰盛,为何不邀请我一同前来呢。”
骆云天一见来者是高寒,赶紧从桌边站了起来,对着高寒行了个礼,这才让了让身道:“寒王殿下,食材准备得不是很充足,所以没有叫您一起来,还请寒王殿下不要见怪。”
“骆云天,我看你刚开始的时候似乎很讨厌我,怎么如今不过两三天,就对我如此的客气了啊。”高寒倒是不客气,自己一屁股坐在了骆云天刚才坐过的凳子上。
骆云天见高寒坐下了,赶紧又从一旁的树下搬来了一个凳子,与骆红衣一起坐在了高寒的下首,且有些恭敬的道:“之前是因为对寒王殿下不了解,所以才会有误会。”
“哈哈,想必你与淮北王叔一样,以为我是一个草苞吧,如今见我并没有临阵逃脱,也没有给你们添乱,所以才给了我三分好颜色,我说得对不对啊。”高寒笑微微的拿起酒壶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
刚才桌子上只有三个酒杯,而高寒竟然从自己的袖子里掏出了一个。
那个酒杯看起来有些破了,一定是从哪个居民家里借来的,所以他根本就是故意前来讨酒喝的,不是闻到了什么香味来的。
许荣华一看高寒自己拿出了杯子倒酒,顿时在一旁嘲讽道:“寒王殿下还真是把不衣自来这四个字发挥得淋漓尽致啊,我们又没有邀请你,你却自己来了,来了也不客套,还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酒杯,当真是可笑啊。”
“哈哈,许姑娘说得对,在下就是这么可笑啊,为了区区一杯水酒,让你们见笑了,所以,在此我也不客气了,先干为敬,把这一杯酒喝了,剩下的你们随意。”高寒一扬手就把杯子里的酒全倒进了嘴里,用力的往下咽了咽,还装出一副吞咽很困难的样子道:“好烈的酒啊,与京里的酒比起来,就是不一样。”
“噢?当真?”骆云天一听高寒赞他的酒,连回敬的事也忘了。
骆云天此生有两大爱好,一个就是酿酒,还有一个就是行军打仗。
所以他也端起了杯子自顾自的一把饮尽,然后才问高寒道:“那寒王殿下倒是说说看,是我的这烈酒好,还是京里的那些甜果子酒好啊。”
“要听实话吗?”高寒挑了挑眉,扬起了手中的折扇。
骆云天立即道:“当然是实话。”
“那我可就说了啊。”高寒故意吊起了骆云天的胃口,见他越来越焦急有些等不及的样子,这才笑微微道:“当然是烈酒好了,烈酒就好像和烈性的人一样,充满了味道,本王向来就不爱那些清甜的东西,这酒甚是合我的口味。”
说完高寒再次的提起了酒壶,骆云天立即对骆红衣使了个眼色。
骆红衣赶紧拿起了酒壶给高寒续上杯。
许荣华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顿时感觉这顿饭吃得有些索然无味了。
眉头微微一皱,心里正想着找个什么样的托辞离去。
高寒这厮,看样子三五分钟他是不会离开的。
许荣华皱眉的当口,高寒已经把酒壶从骆红衣的手里拿过来,放到了她的面前。
“我记得有个人好像和我一样,也喜欢烈性的酒,而且虽为一个女孩子家,却喜欢学着男人家拼酒,至今我都还记得,你拿着安南王的桃花酿,醉倒在寒王府的情形,不若在这边陲之地,咱们在共赴生死之前,再醉一回,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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