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阙对她微微一笑:“原来的苏浅浅已经不在了,你大可放心,这具身体,你可以一直使用下去。”
苏浅浅还处在迷惘状态中,索性起身立定在欧阳阙的书案前蹲着,又绕回了一开始的话题:“真的,还有另一个人来自我那个世界她就是皇上新纳的曹贵人,户部侍郎的妻弟的女儿。”
欧阳阙轻敛眼睫,重申道:“王妃,我说得很清楚,目前为止只有两个外时空异者。”他蹙着眉,想将苏浅浅的注意力引到别处去,便又道:“除了王妃之外的那个男子,不出一年,灵魂便会彻底消亡。”
“彻底消亡?!”苏浅浅果然被混淆了意识,“消亡就是消失不见?没有别的延缓办法?”
“没有。”欧阳阙看着她,目光晦涩不明。
苏浅浅趴在案边有些气馁。
乍一听到明哲可能会死,她除了着急错愕,竟没了别的情绪?不该心痛和难过么?
欧阳阙看着她,从袍袖中拿出一个白玉瓶子。
苏浅浅摇头:“我现在极少发作了,一月半月才吃一颗,手中剩下不少,够了。”
“拿着吧,备用。”
“”
苏浅浅和国师大人的谈话就此告终,但她并不觉得国师大人说的就一定是对的。
什么没有第三个人,那个曹贵人都那样儿了,都拥有着现代的思想文化了,还不是?
欧阳阙坐在案边继续看书,不再理会她。
苏浅浅得了无趣,见主人都这样了,客人怎么好再厚脸皮留在这里,于是站起来,对着欧阳阙做了个告退的姿势,出了竹楼,偏巧在江尧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正从小阁楼的门里出来。
“苏姐姐。”江尧见苏浅浅的脸色并不是很好,问道:“苏姐姐你是来找阿阙的吗?”
“嗯。”苏浅浅应了声,踩着雪石走到江尧跟前。
江尧瘪着嘴,“苏姐姐好久不曾进宫了,来找阿阙,都不找阿尧。”
苏浅浅一扫先前的阴郁,被江尧委屈的小表情逗笑了,“没有的事,我不是刚刚来时没见着你嘛,所以才去后头找了欧阳阙。”
江尧将信将疑。
苏浅浅眼睛一转,又开始打小算盘了,道:“江尧,你有没有办法知道,如今还有没有别的跟我来自同一个世界的人?”
江尧英气的脸更瘪了,“苏姐姐,上次我答应帮你找人,惹恼了阿阙,命盘都被收走了,我没有办法帮你找人了。”
“啊?”
江尧委屈巴巴的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控诉苏浅浅。
“咳。”苏浅浅微微汗颜,“那下次你来王府找我,我请你去天香楼吃顿好吃的?”
江尧继续委屈巴巴的控诉苏浅浅。
苏浅浅望天:“那吃好多顿?”
“可以。”江尧小少年轻轻点头,举起右手伸出小指头来,“拉钩。”
苏浅浅也伸出右手的小指头,同他拉钩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不许变!”江尧笑着,同苏浅浅拉完了钩钩还盖了个章。
“好好好,等你哪天得空了,我带你吃遍天香楼,随便吃。”
江尧嘻嘻笑着,忽然靠近苏浅浅,神秘的道:“苏姐姐,阿阙同我说,叫我不能同别人说,但是我觉得你不是别人,我想跟你说。”
苏浅浅看着江尧,快被他这段话绕晕了,什么能说不能说的,欧阳阙有什么事情瞒着人不能同人说的。
江尧一本正经道:“苏姐姐,最近帝都不太平,你最好不要出府,等过了这一阵子再说。”
苏浅浅点头,“这我知道啊。”
谁都知道最近不太平啊。
江尧又道:“你可千万要离黎念君远点,她最近命星堕煞,非生即死!千万离她远点,谨防被她的煞气招惹!”
“有这么玄啊。”
“当然!这都是阿阙昨夜夜观天象看到的。”
“你就吹吧。”
“是真的!”江尧以为苏浅浅不相信,脸都急红了,“你等着瞧吧,第一个先遭殃的就是长公主!她的命星已经黯淡无光,快完了!”
“什什么”
苏浅浅顿时脸色一青,“什么叫做长公主快完了?!”
江尧瞪着眼,捂住嘴,不肯再说了。
“苏姐姐,你别问了”江尧神色为难,“阿阙嘱咐了我不能同别人说的。我只是担忧你被黎念君牵连,你可千万不能跟她沾上关系!”
江尧再三强调,叫苏浅浅不要和黎念君走得太近。却对长公主一事闭紧了嘴,说什么都不肯再讲下去了。
“你这不厚道啊。”
苏浅浅赖在木阁楼的台阶下,拽着江尧的手,不肯走了,“你不说这些我倒心安些,随遇而安就是了,你如今说了,叫我怎么心安,眼睁睁看着长公主去送死?”
“反正反正我不能说太多了,不然阿阙会收拾我的!”江尧捂着头,趁苏浅浅不注意,飞溜儿的跳上台阶,进了屋子,关上了门。
他在门后道:“苏姐姐,真的,我真的不能再跟你说了,你只要记得不要跟黎念君那个煞星走太近就是了。”
苏浅浅狠狠的跺跺脚,弯腰抓了一把雪揉成团丢向门板,那门板被苏浅浅砸了三四个雪球依然纹丝未动,大铩了苏浅浅的火气。
苏浅浅站在当处想了想,既然靠近黎念君的人都会被牵连,那夜雯不回帝都来待产岂不是就和黎念君撞不到一处去了?
哈哈,这好办啊,只要想办法拖住夜雯,或者写信给唐彦初叫他劝住夜雯。这招釜底抽薪用得好了,就完全隔绝了夜雯和黎念君亲近的概率了。
如是想着,苏浅浅走出了小径,沿途的枯枝残叶上皆覆了一层厚雪,现下瞧着也顺眼了许多。
苏浅浅沿着长长的宫道向宫门外走去,才想起成南和秀秀两人不知道被她甩去哪里了。
走到了宫门口,苏浅浅大呼不迭。没有马车,她要走回去?
从皇宫到王府乘马车都要三刻钟的时间,要是叫她走回去,天都黑了。
这时,宫门口的角门处走出来一匹马,来人高束发髻,窄袖青衫,肤色偏暗,一副男儿装扮。
“正好顺路,王妃可愿叫天赐送你一程?”洛天赐笑道。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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