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沮丧的低着头出来,让老赵开车带她去段氏别墅,此时的段擎西肯定不会在景逸别墅。
七月份的天本是天气晴朗,却不料开到半路天空完全阴沉下来,黑压压的伴随着响雷的声音,似乎……快要下雨。
前面开车的老赵看着这样的天气有些担忧的问,“大小姐,要不然今天先回去吧?看这天应该是要下雨了。”
“不,不用,我要把握时间。”坐在后座黎夏末看着外面的天空,亦如她此时的心情一样阴沉。
此时的注意力全在父亲入狱这件事上,完全没有察觉到后面跟着的黑色车辆。
后面的车里,莫云迟拨了一个号码,半响后开口报告,“二爷,黎小姐刚离开缘宜,现在的目的地……似乎要去段氏别墅。”
段幕臣黑眸渐深,紧紧发出一个单音,听不出喜怒,“嗯。”
站在别墅门口,黎夏末上前敲了敲门却始终没有人来开,退后几步看向里面的三层别墅,远远的,看到一抹身影从房间内走出站在阳台上。
是阮秋月。
黎夏末抿着唇,即使是再高傲的她此时也不得不低头,大声说,“段夫人,能不能开下门让我进去,我有急事找段擎西。”
阮秋月看着她半响,扬起一抹冷笑,转身从别墅里出来,走到别墅铁门前嘲讽的看着她,“黎夏末,你还真是像口香糖一样粘人啊,是你自己提出解除关系的,已经跟我们段家没关系了,我们擎西也不要你了,你干嘛再不要脸的贴上来?”
“段夫人,我找段擎西只是因为我父亲的事,我绝没有别的意思,请你让他出来见见我可以吗?”
忍……一定要忍。
黎夏末,为了父亲,为了黎家你一定要忍。
“擎西就在家里,我偏不让你见到他,你们黎家就是活该,我们擎西不会帮你的,你赶紧滚吧,别站在这里碍眼。”阮秋月挥了挥手,嫌弃的看着她,似乎她站在他们门前让他们丢了颜面一般。
黎夏末咬了咬下唇,心中憋着一股熊熊燃烧的气,最后却也是佯装微笑,淡淡的说,“段夫人,请你转告段擎西,我会一直站在这里,一直等到他肯见我为止。”
阮秋月不再理她,轻蔑的看了她一眼之后冷笑着进入别墅。
是,如果段擎西在别墅内他一定不会忍心她就这样站下去,但是……如果他不在,那就另当别论了。
阮秋月一想到刚才黎夏末那副忍气吞声的样子就觉得好笑,不由得笑出了声,好心情的抚弄着头发。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能让大嫂你笑得如此开心?”不咸不淡的声音突然从二楼传来,却总让阮秋月觉得这两句话带着刺骨的冰冷气息。
抬眸往二楼看去,直接对上段幕臣深沉至极的黑眸,让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
阮秋月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的摇了摇头,扯了扯嘴角回答,“没,没什么事。”
“有些热闹,看不得。”段幕臣低眸看了她一眼,接着面无表情的转身走开。
阮秋月回房后还在想着刚才看到段幕臣时他冰寒慑人的眸光,有些后怕的闭了闭眼睛,是她看错了吧?那眼神……
“段擎西,你出来!”
天空开始飘起雨,老赵看着愈下愈大的雨势打着伞上前拉黎夏末的手臂,劝说着,“大小姐,我们还是回去吧,明天再来也行啊,你这身子要是淋坏了怎么办?”
黎夏末淡淡的推开他,摇了摇头,说,“赵叔,你先回去吧,段擎西一定会出来的,我就在这里等着。”
有的时候,她的倔强,谁都无可奈何。
见老赵在身后给她打着伞依旧不走,黎夏末开始发脾气,有些恼怒的说,“赵叔,你先回去!如果你还当我是大小姐,就听我的话!”
她不能再连累任何人……这个时候她只能靠自己。
最后在她快要翻脸的时候老赵还是识时宜的暂且回去,想想这样或许段擎西真的能出来,那么他也就不用担心了,于是说,“大小姐,有事你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她不知道在雨中淋了多久,直到最后视线变得模糊,可是她却隐隐约约看到眼前别墅的大门被打开,里面走出一个右手打着伞、身姿挺拔的男人,是他吗?
她前天刚发了烧身子还没有好利索又开始淋雨,她什么时候才能爱惜一下自己的身体?
最后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向旁边倒去,可是却最终没有接触那冰凉的路面,而是陷入一个宽大温暖的怀抱里。
意识已经偏离大脑,可是却不知道为何会听到这样带着些许愠怒、还夹杂着些许心疼的声音,“这是我第二次看到你为了他作践自己的身体,事不过三,别再让我看到第三次。”
再次醒来已经是晚上,还好这一次她只是体力不支晕过去了,如果再重感,段幕臣不知道会不会把她关起来等到她身体好了再放她离开。
黎夏末醒过来的时候睁眼便看到坐在床边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生姜水的段幕臣,一双眸浮现诧异,却不得不说:“怎么又是你?”
也许是睡了一觉的缘故,此时她的双眸澄澈清明仿佛水洗过一般的清亮,段幕臣低眸怔怔的呢喃,“对啊,黎夏末,我怎么在哪里都能碰到一身狼狈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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