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皇宫四处就响起各种骨哭狼嚎,惊慌失措的声音。
“太后娘娘!”门口闯进一群着银灰铠甲的人,眼神锐利的扫视着四周。
“哀家在这。”太后娘娘的声音在屏风后响起,她遭遇的这波箭羽已经过去了,想来是被人牵制住了才没继续。
“属下救驾来迟。”这位正是前亲卫兵统领,现御林军统领,被莫焯钧留下来保护太后的。
太后除了第一箭被惊到外,后面的箭羽群已经不能让太后脸上涌起一丝波澜。
太后摆摆手,美目不带一丝感情,锐利得让人如堕冰窖,冷声道:“哀家无事,你去拦截刺客,竟然敢在皇宫进行大范围刺杀。”
御林军统领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吩咐了一队人马护驾,又带着人出去追捕刺客。
“主子!主子!”成嬷嬷还有些心有余悸,刚刚那一箭是在太惊险了。
太后安抚的拍拍她的手背,从屏风里走出,拾起地上的箭羽来端详。
成嬷嬷已经恢复冷静,她从屏风中出来走到太后身边,也随着她视线看向那只箭羽。
“主子,你可认出?”成嬷嬷觉得这箭羽与平常箭羽并无不同,再说,既然是刺杀怎么会用那么明显的箭羽。
太后摇摇头,可眼睛还是紧盯着箭羽。成嬷嬷识相的噤声,知道太后早些年也是随着先皇天南闯北,见识不少,没准真的能看出什么。
御林军在御林军统领的指挥下,奋力抵挡刺客。而最终御林军还是没能抓住刺客,只有几名死士见跑不掉都服毒自杀。尸体被抬到大殿前,这是太后吩咐的。
“属下无能,未能抓到刺客!”御林军统领羞愧道,他心中却窝了一肚子的火气,竟然被那些刺客玩了个调虎离山,只有这几个没什么价值的死士。
“他们有备而来,你追不上的。”太后淡淡道,缓步走到几名死士的尸体旁。
御林军统领也清楚,所以才窝火,自己果真在皇宫呆的太久了,警惕性什么都下降了。要是被死去的老师知道,自己还不知道被虐成什么样子。
“他们服的什么毒?”太后娘娘突然问道。
御林军统领答道:“只是普通的丹红。”丹红是东楚普遍知道毒药,并没有什么可以参考的。
太后点点头,再次看向那几具尸体,沉默不语。
他以为太后会有什么发现,可是片刻之后,太后就挥手让他们处理了这几具尸体。他叹了一口气,果然查不出。
“黄统领为何叹气?”太后从尸体上收回目光,浑浊冰冷的眼眸扫过御林军统领,使他浑身一震。
“刺客用的是最普通的箭羽,最普通的毒药,连人也是东楚人...会不会是...?”御林军统领突然冒出个念头,会不会哪个大臣想造反?反正皇上又不在宫里,只有一个太后...的确会是一次机会,他看蒋国公就挺像这样的人。
“不是国人。”太后斩钉截铁道。
御林军统领一喜,期待得看着太后,难道太后娘娘有什么发现?真不愧是太后娘娘。
“就是太正常了所以才不正常,而且,哀家并没有收获。”太后笑了笑,让成嬷嬷搀扶着离开大殿。
只剩石化的御林军统领,既然没有证据,太后娘娘又怎么会知道是他国人?他不清楚女性都有一种神奇功能,第六感,简称直觉。
太后肯定这不是本国人做的,但是哪一国的人就不得而知了。但比知道刺客是谁,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既然有了第一次的袭击,肯定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她要抓紧皇宫的守卫。
不过在那之前,她得先去后宫看一趟。可能刺客只是想试探一下,并没有怎么波及全是女人的后宫,可太后还是要来安抚一下。
第二日一早,太后就召集了大大小小的妃嫔聚集慈宁宫。太后看见很多妃嫔脸上都挂着青色,看来很多人都在昨晚受到了惊吓。
“想来昨晚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哀家就不重复了。”太后威严的语调响起。
一众妃嫔都望过去,现在太后就是她们的主心骨,什么明争暗斗,在生命在受到威胁时都化为乌有,命都没有,拿什么斗?
“今日召集大家来,就是想告诉你们几点。”太后放下茶杯,缓缓道。
可这句话更让妃嫔们全神贯注,侧耳倾听。
“这段时间宫中可能随时都会遭遇刺客,你们平时不要随意出自己的宫殿,害怕的可以搬到一起住几日,哀家会安排侍卫在每个宫殿周围守卫。”
太后此言一出,有些是单独在一个宫里的,连忙找自己平常要好的姐妹提出共住。
“莫要散播什么谣言。”太后这句说得冰冷刻骨,冻进了妃嫔们的心底。看来上次的事情,太后不是不处置,只是淑妃替她平息了。
“都稳重点,皇上虽不在,可却留了最强的御林军在宫中保护我们,只要没人自作聪明把自己作死的,那就没什么好担忧的。”太后说完这句后,就遣散这些惊慌失措的妃嫔,该说的她都说了,如果有人非要矫情去送死,她也不会阻止的。
几乎所有的妃嫔都急急忙忙回家去准备,最后没离开的只有淑妃和蒋雪晴。
“你们两个可还有什么异议?”太后瞟了她们一眼,重新捧上清茶。
淑妃倒没什么表情。蒋雪晴却快速的问道:“昨晚的刺客是什么人?可抓到了?”她心里也害怕,特地铺了好几层粉才盖住苍白的脸色。
“没抓到,还没有线索。”太后淡淡道。
蒋雪晴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胭脂也掩不住她的苍白脸蛋,眼里的慌张。她一个人住在瑾祈宫正宫,两个小居也都无人,以她的性子也不会让妃嫔住进去。可这会她一个人实在害怕,她又拉不下脸求淑妃与他同住。
“太后娘娘...您看,雪儿是不是回国公府一趟比较好?”急中生智,蒋雪晴想出了个这么个主意。
这是想要逃难去?成嬷嬷心里想到,对这个瑾妃娘娘更加不喜。
淑妃还是没什么动静,甚至轻扬嘴角,这么看都是看不起瑾妃。
太后沉吟,没有作答,这让瑾妃暗自捏了一把汗,虽然她知道这办法有些不地道,可是她不想死,她还没抢回皇上。
“你应该也很久没回去看过蒋国公和国公夫人了,那便去吧。”出乎意料的,太后竟然答应了。这倒让蒋雪晴愣住了,她以为还要被骂一顿。
还是抱琴机灵,悄悄拍了一下蒋雪晴,让她回过神,赶紧道谢道。
“多谢娘娘。”
太后点点头,道:“既然要回府中,就先回去收拾吧。”
蒋雪晴应声答是,笑容满面离开了慈宁宫。
“如此臣妾便也告退了。”淑妃站起来告辞。
太后摆手,让她离去,在淑妃要出门那一刻,突然喊道:“等会。”
淑妃转身恭敬的福身,朝太后望去。
“去芍药宫让芍药姑姑把宸儿带到慈宁宫吧,还有敬儿礼儿,也暂时住到慈宁宫吧。”太后揉着太阳穴,差点忘了三个小孙子了。
淑妃再次福身点头,带着贴身宫女离去。
“秋梅,去收拾几间寝室出来给三位皇子暂住。”太后唤赖秋梅吩咐道。
秋梅应声而去,成嬷嬷上前代替太后,亲自给她按摩着太阳穴,放松她紧绷的神经。太后虽不怕,但皇宫那么多人,她得替莫焯均守住,要对宫里的人负起责任。
“果然老了,都没想起我的三个乖宝贝。”太后叹道,自从莫焯均离开皇宫后,她一次都没去探望过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也是一直被芍药带着在芍药宫,大的两个也没来找过她。不过也是,她经常留宿在偏殿,慈宁宫都少回,两个小家伙又怎么敢打扰自己。
“主子只是要操心太多事了,皇子们不会怪主子的。”成嬷嬷笑着安抚道。虽然太后没什么时间去关注别的事,但她和秋梅也会是不是给三位小主子送去吃食和小玩意。
“主子,老奴不明白,您为何让瑾妃娘娘离开皇宫?”成嬷嬷想到刚刚的事情,让瑾妃离开,那不是加剧后宫那些女人的恐慌吗?给瑾妃离开不会她们离开这样的激进心理。
“别人不可以,但她却可以。”太后淡淡回道。蒋雪晴什么人缘,别说她不让人去共住,就算她愿意,也没有人愿意去的。害怕得离开皇宫也是情有可原,再者,她想看看蒋国公会怎么做。
成嬷嬷用心想想,也差不多明白蒋雪晴是“特例”这个道理。摇头不再询问,专心给自家主子按摩放松。
太后却不能真的就此放松下来,她还是在意那只箭羽以已经化为乌有的死士。箭外形看与东楚普通的箭并无什么区别,可到底是常用的箭羽,普通箭羽也没有那么大的威力,所以这箭羽是按照东楚外形所制的。幕后的人想用普通的箭迷惑侍卫们,却又发现普通箭羽用不习惯,所以他们就用这样的方法特制了一批披着东楚箭外表的特制箭羽。可到底是哪国的制箭,这是太后熟悉却一直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