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怀古一愣，敢情自己是被盯上了？
似乎有些资深的通玄境，会以欺负新人为乐？
陈怀古一阵无言，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无聊的人？！
“你是说，我有可能被他们针对性地下手？”陈怀古问道。
杨兴业摇晃着躺椅，斜睨着陈怀古：“不是有可能，是必然。你这样突然冒出来的大鱼，是最受他们喜欢的。”
陈怀古眉头一抬：“他们除了打击新人之外，会取人性命吗？还有，这些人里，有尊者级的吗？”
“一般来说，他们并不会杀人。”杨兴业解释道，“他们的目的是贩卖信息，要是人都死了，那还卖给谁？”
“而且，尊者级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贩卖情报的这点收入，还不放在尊者的眼睛里。”
“呼！”
陈怀古舒了口气：“那就好。”
杨兴业听见陈怀古的语气，有些意外：“你似乎并不怎么紧张？”
“呵！”
陈怀古笑了笑：“这不是新晋通玄境必须要过的坎么？有什么可紧张的？”
“况且……我虽然是一个初入通玄境的御灵师，但那些人要是看轻我的话，还不一定是谁收拾谁呢！”
杨兴业看了陈怀古一眼，说道：“你小子语气挺狂啊！”
“不是狂，是自信。”
陈怀古指了指自己：“对自己的自信！”
杨兴业没听他的鬼扯，继续说道：“近些年来，越来越多的新晋通玄境为了避免被欺负，都选择了主动公开能力信息，你要不……”
没等杨兴业说完，陈怀古就直接拒绝了。
他的能力本就不外显，不像水火这些属性力量一眼就可以看穿。
更何况他现在有三种能力在身，当然是隐藏得越深越好。
底牌越多，就越有底气，就越不容易被对手针对。
“其实我不是很明白，在你们眼皮底下，为什么会存在这样的职业。”陈怀古问道，“你们都不保护自己的御灵师吗？”
“保护？怎么保护？一辈子不出门？”杨兴业反问道，“那些信息搜集者，大都没有隶属于任何一个势力，就算有背景，他们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也会隐藏身份。”
“更何况……”
“更何况，你们也确实需要所有通玄境的资料，对吧？”
陈怀古帮杨兴业回答了。
杨兴业只得点点头：“在这个年头，尊者一般起威慑作用，通玄境才是各方斗争的主力！多了解对方一点信息，我方也许就会少一点损失。”
陈怀古冷笑了一声。
任何职业都是依存于利益而存在。
若是这些大势力不购买这方面的信息，自然就不会衍生出这样的职业。
“说到底，新晋通玄境会有这道人为的坎，始作俑者还不是你们这些人？”陈怀古不客气地说道。
杨兴业对陈怀古的语气一点也不以为意：“这是没办法的事，从古至今，情报都是很关键的一环，你不做，你就落于人后。”
“冠冕堂皇！”
陈怀古冷哼了一声，不过他并不想在这里与杨兴业争论对错，于是说道：“你叫我回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
杨兴业摇摇头：“这只是其一，其二……当然是为了你小子好。”
“嗯？为我好？”
陈怀古将信将疑。
杨兴业抿了一口茶，问道：“你可知道，蜕凡境和通玄境的区别在那里？”
“实力大幅度提升，还多了一个能力？”陈怀古回道。
“对，也不对。”
杨兴业指着旁边一个小凳子，示意陈怀古坐下，然后认真地解释道：“到了通玄境，御灵师才算真正脱离了普通人的范畴，开始朝着‘非人类’发展。”
非人类？
陈怀古乖乖坐下，做出仔细聆听的姿态。
他知道，杨兴业接下来要告诉他的，应该是极为珍贵的信息。
“随着能力的出现，御灵师才算真正拥有了搅动天地风云的能力。”杨兴业继续说道，“由于打开了肉身的宝藏，再与灵作战时，御灵师本人不再是处于弱势的一方。”
陈怀古点点头。
这一点他了解。
在蜕凡境时，御灵师大都依靠契约灵进行战斗，合体附身之类是最典型的战法。
若是没有了契约灵，御灵师本人也不过就是一个身体素质有些强的普通人罢了。
可是到了通玄境之后，对大多数御灵师来说，契约灵就变成了‘辅助工具’，甚至没有了契约灵，御灵师也可以独自作战。
蜕凡境时，同层次条件下，御灵师本人根本不是灵的对手，只有到了通玄境，才正式有了与灵抗衡的力量。
这就是肉身带来的宝藏力量！
“在蜕凡境时，御灵师虽然拥有不凡的力量，但并没有什么明显有效的修炼方法。”杨兴业继续开口道，“只能一天天打熬肉身，一天天去积累，直到厚积薄发的那一天。”
“但通玄境不同！”
“在现世之中，虽然找不到完全相同的两个人，但是，人种之间的差异却是极小的！”
“虽然有各式各样的力量，但是万变不离其宗！力量在体内的运行方式，却都是大同小异的！”
陈怀古眼睛一亮：“也就是说，通玄境可以进行系统和统一的修炼了？”
杨兴业点点头。
“蜕凡境，相当于人的幼儿阶段，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每天吃饭睡觉，认知这个世界就行了。”
“而通玄境，就代表你已经长大到了一定程度，可以去上学，学习各种知识了。”
陈怀古点点头：“这种说法倒是第一次听说。”
他随即思考了一下，问道：“就像学业分数学物理等课目一样，通玄境的学习，也要根据力量的类型来分类吧？”
杨兴业点点头：“不错。在通玄境期间学习的东西，我们称之为‘灵术’！”
灵术？
陈怀古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个名词。
“灵术分为两种，一为总纲灵术，二为细纲灵术！两者合理搭配，才能成为强大的通玄境。”
“这说法有点玄乎。”陈怀古费力理解着，“这两者有什么区别？”
杨兴业伸出一根手指，说道：“所谓总纲灵术，就是统筹你整体力量的灵术，肉身和灵魂的修炼都囊括在其中。”
“细纲灵术，则是你能力的具现方式。比如怎么使用能力，用什么招式，产生什么样的效果。”
陈怀古似懂非懂，只能用自己理解的其他概念来解释。
他抠了抠脑壳，试探性地说道：“总纲灵术，是不是就相当于现在教育中的语文和数学这两个课目？只有学会了识字和算数，才能学习其他知识。”
“而细纲灵术，就相当于化学物理等，属于知识的具体应用？”
听见陈怀古的这种说法，杨兴业愣了好一会儿。
良久，他才有些尴尬地说道：“咳咳……你怎么说的话……好像也没有错……”
“总纲灵术，决定了你总体实力进步的快慢，细纲灵术决定的是你使用招数的强弱。”
陈怀古微微颔首：“这个我懂，就比如火属性的通玄境，如果没有学习或者自创细纲灵术，那他顶多扔扔火球，吐吐火之内的？”
“嗯，差不多。”
杨兴业继续道：“灵术经过从古到今的发展，已经变得相当完善。”
“好处是，御灵师们通过学习，就可以掌握很多威力强大的招式；不好的地方，则是让开发新灵术变得越来越困难。”
“许多御灵师终其一生，都在使用别人创造的灵术。”
陈怀古笑了一声：“看来，这通玄境和现世的小学生差不多嘛，实力的强弱，就体现在学习灵术的成绩上了。”
“说得没错。”
杨兴业笑了笑，在怀里掏了掏，掏出了一把钥匙，扔给了陈怀古。
这钥匙造型奇特，乃是一个倒三角的形状，材质似铜非铜，拿在手里颇有些分量。
“这是？”
陈怀古拿着钥匙，有些不解。
“这是灵术阁的钥匙。”
“各大势力中，都收藏有许多灵术。”杨兴业解释道，“我们协会自然也有。”
“关于你的能力，我不问，也不想知道，所以你得自己去灵术阁中寻找适合你的灵术。”
“等你初步掌握之后，再来我这里进行考核。考核成功之后，你才有出门的权利。”
陈怀古：“……你是怕我遇见那些信息搜集者，被虐之后，遭到打击一蹶不振？”
“我说了，你现在的最显眼的目标。”杨兴业说道，“所以来对付你的，必然是最强的那几个。”
“我知道你小子对自己有点自信，但在我看来，你小子这点自信没有丝毫价值！乖乖学会灵术，拥有自保的力量才是你目前应该做的。”
“……要是我没有通过你的考核呢？”
“那就继续修炼到通过为止。”
“……”
陈怀古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灵术阁在哪里？”
“自然是协会总部，具体的位置，这钥匙会告诉你的。”
说完，杨兴业拿起报纸，遮住了他的目光。
赶人的意思很明显了。
陈怀古也不多话，转身就离开了此地。
对于老家伙口中所谓的考核，他一点都不担心，毕竟多半没有生命威胁。
对那些信息搜集者，他也不担心，要真打不过，就用凤漪的煞气应付就好了。
虽然到了现在，应该有许多人知道他会使用煞气，但只有寥寥数人才知道煞气属于凤漪。
在其他人眼中，煞气可是他自己的！
谁能想象得到，他有凤漪这样的圣灵作为契约灵呢？
所以，要真是信息搜集者找上门，他就干脆展示煞气好了。
我的能力就是这个，拿去卖吧！
不过陈怀古倒是对灵术相当感兴趣。
在去总部的路上，他与凤漪在脑海中交流着。
“在我们那个时候，并没有总纲灵术和细纲灵术的分类，通通都叫灵术。”凤漪说道。
“你待会一定要好好挑，灵术也是由品质的，高等灵术和低等灵术之间，可是天差地别！”
“凤漪你会灵术吗？”
“我的煞气属于特殊能力，拥有者本来就极少，所以没有太多的灵术可以学习，只能自创。”
“你要学的话，我倒是可以教你一两种，都是我自创的哦！”凤漪笑着说道，“我现在到了四阶，也终于可以施展灵术了！”
“总纲灵术呢？凤漪你没有学习吗？”陈怀古问道。
凤漪是皇族，在陈怀古看来，她的总纲灵术应该不是凡品才对。
“有是有。不过……”
凤漪有些犹豫。
“不过什么？”
凤漪叹了口气，说道：“我的总纲灵术虽然不凡，甚至可以借其轻松修炼成尊者！但是，我现在记忆不全，只有第一层的修炼法门……”
“直接修炼到尊者？”
陈怀古一脸震惊：“尊者是修炼来的？”
“当然！”凤漪说道，“我们灵要成为尊者，需要度过六阶到七阶那道劫；你们要成为尊者，就需要修炼来突破。”
“选择一份好的总纲灵术是很重要的，它直接能关系到你能不能成为尊者！”
陈怀古吞了一口口水：“要是选错了呢？”
“那就只有重新修炼了。”凤漪摇摇头说道，“费时费力，还不讨好。”
“……”
总部并不远，陈怀古没花多久时间，便抵达了。
迎接他的并不是稻花或者谷穗，而是云悠悠。
在其他人发现他之前，云悠悠给了他一件能将全身全部遮住的斗篷。
“不至于吧？”陈怀古觉得有些夸张了，但还是穿好了斗篷，“我戴着面具呢，不怕别人认出是我。”
云悠悠没好气地说道：“现在协会谁不知道，戴着面具的就是你？你以为人人都能像你一样，能量不要钱一样用？”
“咦？干嘛对我这么恶劣？我哪里惹你了么？”
陈怀古有些疑惑，云悠悠的态度似乎有些不对。
他哪里知道，他现在成了通玄境，彻底变成了云悠悠的追赶目标。
虽然云悠悠表面没有表现出来，但心中多少还是有些酸的。
态度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别废话，安静跟着我来就是了！”
“这是协会总部，最安全的地方，我居然打扮成了一副见不得人的模样……”
陈怀古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本来就见不得人！”
“嗯？？？”
看着陈怀古一脸懵逼的模样，云悠悠心里觉得有些好笑，但表面还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
不过她还是解释了一句：“你觉得协会里的人，都可以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