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有……”
在凤漪说出‘呵斥’两个字的时候，陈怀古突然产生了一股愧疚的情绪。
他那是下意识的举动，他见对方敢质疑凤漪的真实性，便有些愤怒。
可殊不知，对方也是凤漪！
亲近一个，就会得罪另一个？
这算怎么回事？
陈怀古感觉现实在和他开玩笑！
“我……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见陈怀谷夹在两个自己中间，有些不知所措，凤漪直接站了出来。
她要直面另一个自己！
她心中明白，现在的她才是真正的她，对面那个凤漪，只是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才变成的那副模样。
“我经历了什么？呵！我说过了，我才是真实的你，你……不过是冒牌货而已！”
龙椅上的凤漪缓缓站起，居高临下，俯视着这边的凤漪。
然后她对陈怀古说道：“放弃她，来和我在一起吧！我可以与你签订契约，而且我比她更加强大，更加可靠！”
陈怀古皱起眉头，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你犹豫了……你要抛弃我吗？”对面的凤漪传出了冷漠的声音，“我开始对你有点失望了。”
不过这话，却刺激了这边的凤漪。
“虽然你也是我……但是，也不能口出妖言！”她右手一挥，朝凤枪瞬间出现在了手中，“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然后当我们灵魂相融的时候，自然一切都清楚了！”
“怎么，想对我动手？呵呵。”
对面的凤漪冷笑了一声，语气中满是冷漠和轻视：“我说过，我比你更加强大，你有什么资格与我斗？”
“谁强谁弱，可不是嘴上说了算的。”凤漪美目一睁，看着对面的自己，嘴角一翘，笑着说道，“我现在确认，你是我，却又不是我……”
“啥？什么意思？”
陈怀古听得一脸懵逼。
“哦？这倒是有趣，我怎么就不是你了？”对面的凤漪微微抬头，依旧是轻视的眼神。
“你肯定受到了某种影响！
因为……如果是我，话不会这么多！”
凤漪说完，持着朝凤枪，一跃而起，就朝着对方冲了过去！
“让我看看！到底是什么在影响你！”
凤漪散发出最强的能量波动，想要引起对方灵魂与自己的共振。
说到底，她们都是凤漪，都有着同样的灵魂，若是能产生灵魂波动的共振，说不定就能将对面凤漪灵魂中影响她的东西给逼出来！
果然，当灵魂共振出现之后，对面的凤漪突然抱着脑袋，似乎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你……竟然敢……如此放肆！”
不过，对方显然不是善茬，短暂的痛苦之后，她强行抬起头，目光中凶唳之色尽显！
这股凶唳，居然暂时压制住了她灵魂中传来的痛苦。
她咧嘴一笑：“居然想用我的武器来制衡我？天真！”
只见她伸手虚抓，凤漪手中的朝凤枪突然颤抖了起来。
朝凤枪感应到了两个主人的气息，它犹豫了，不知道该帮哪边。
凤漪努力控制着，将自己的意识传递了过去，想要强行控制住朝凤枪，谁料对面的凤漪也是不甘示弱，两者就这么僵持着，以朝凤枪为目标，争夺了起来！
“给我过来！”
对面的凤漪嘴中发狠，似乎在对朝凤枪发号施令！
可是朝凤枪只是无意识的灵器，在两边都是主人的情况下，它根本不知道该作何选择。
“你也敢反抗我？”
对面凤漪见朝凤枪不听控制，心中大怒：“既然如此，那你就给我毁掉吧！”
说完，她的灵体中涌出大量的黑气，缠绕上了朝凤枪！
这黑气一出现，陈怀古就认出来了。
这是被污染了的煞气！
这边的凤漪也见招拆招，血红色煞气奔涌而出，与黑气缠斗了起来！
黑气与煞气犹如两条长龙，互相交织，互相噬咬，互相抵消。
朝凤枪夹在当中，瑟瑟发抖。
两边都是主人，它也很难办啊！
陈怀古见状，顿时有些心疼它现在的处境，于是尝试着召唤了一声：“过来！”
听见陈怀古的召唤，朝凤枪发出了欣喜的颤抖，突破了两位凤漪的气息封锁，自行飞到了陈怀古身边，融入了他的身躯之中。
这一幕，让两位凤漪都愣住了。
对峙自然就暂停了。
“这个叛徒！”对面的凤漪咬牙切齿，似乎对朝凤枪的背叛感到很愤怒，“到了今天，你居然选择他！”
这边的凤漪却是一脸欣喜。
若是继续夹在她俩的气息之中，说不定朝凤枪还真会毁掉！
“没了碍事的也好！”对面的凤漪冷漠地盯着这边的凤漪，“正好不用那么束手束脚！”
“让我融合掉你吧！我的另一部分灵魂！”她邪恶的气息尽露，面容甚至出现了一定的扭曲。
“我们确实要融合……但得祛除影响你的东西才行！”这边的凤漪也冷酷地说道。
“凤漪！我来帮你！”陈怀古喊了一声，就要向前帮忙。
“不许过来！”
“别过来！”
两位凤漪突然同时发声，拒绝了陈怀古。
“额……”
陈怀古不解，为什么这边的凤漪也会拒绝自己？
“我明白你的意思。”这边的凤漪对陈怀古展露了绝美笑容，“但是这是我自己之间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在旁边……为我加油就好了。”
“哼！”另一位凤漪则是冷哼道，“到了现在，你居然也选择帮她吗？你也要抛弃我？”
“我……”
陈怀古顿了顿，想说的话一下子说不出口了。
“怀古，你在旁边看着就好了。我的灵魂……我自己收服！”
凤漪说完，不再给对方说话的时间，煞气冲天而起，身影快速移动，朝着对方发起了进攻。
对面也不示弱，黑气弥漫，与煞气针锋相对，和凤漪的动作如出一辙。
她们本就是同一人，自然对对方无比熟悉。
“收服？”对面的凤漪传出一声冷笑，“该是我让你回归才是！”
两道身影快到极致，血红色和黑色交织，化作两道流光，在不大的空间之中激烈对战！
陈怀古叹了口气。
两边都是凤漪，而且自己这边的凤漪还不允许自己出手，他觉得有点难办。
但他又不敢随意出手，现在两个凤漪战得如火如荼，他要是现在横插一脚，怕是两个凤漪会先排挤他。
两个凤漪纠缠了许久，竟是谁都拿谁没有办法。
“你成长了不少啊！”那边的凤漪甩了甩头，“没想到我分离出去的残魂，竟然也能成长到如此地步！”
“别说大话了。”这边的凤漪淡淡道，“你和我一样，不过也是分离出来的残魂罢了，我们都不完整！”
都不完整？
陈怀古一怔，也就是说，就算这两个凤漪加起来，也不是凤漪完整的灵魂？
全盛的凤漪有多强大？
这两个凤漪，可都是保持着完整的理智啊！
在陈怀古的认知中，只有聚合灵才能如此肆无忌惮地分离灵魂，制造分身。
可是凤漪……显然不是聚合灵啊！
这就只有一个解释，就是凤漪很强大，强到了随便分离一点灵魂，都能创造独立人格的地步！
“就算是残魂，我也比你强！”
对面的凤漪握紧拳头，率先发动了攻势！
“我们之间的争斗，不过是一场闹剧罢了。”这边的凤漪喃喃道，“让我看看……你到底承受着什么！”
她没有继续争斗，也没有展开防御，而是直接敞开了灵魂！
对面那位凤漪一头撞了上来，却犹如撞上蛛网的飞蛾一般，被凤漪的灵魂牢牢缠住，怎么都挣扎不出去。
“你……居然……”
她有些心慌，这边的凤漪居然舍弃了对抗，而是要展开最直接的对抗──灵魂互噬！
剧烈的灵魂波动充斥整个空间，灵魂共振的程度被提到了最高，导致两位凤漪都无法再做出其他动作。
在共振的作用下，她们的灵魂开始缓缓靠在了一起！
“回来吧……融合！”
凤漪心念一动，强行开始灵魂融合！
她体内的血红色气息疯狂奔涌，朝着对面奔流而去，想要将对方给完全包裹！
若是能完全压过对方，凤漪就能成功让灵魂融合。
“你……做梦！应该是我吞噬你才对！”
对面的凤漪一声大吼，灵体中的黑色暴涨，抵住了血红色气息的侵蚀，并且缓缓发力，开始逐渐压过这边的血红色！
“不妙！”陈怀古心中一沉，“若是血红色被黑色吞噬……那多半就代表这边的凤漪会消失！”
一个高冷邪恶的凤漪成为他的契约灵？
“嘶！”
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不行，他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必须要做出一些举动才行！
就在这时，他的意识中却突然传来了画面！
“是凤漪……在通过心灵相通给我共享记忆？”陈怀古瞬间明悟。
灵魂开始相融之后，凤漪终于开始了解到对方到底经历了什么，才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她也同时将这个信息共享给了陈怀古！
画面迅速翻阅，陈怀古终于知道了背后的真相！
凤漪……被污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