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张稚嫩年幼的脸庞，清润的下巴还未长成少年特有的清隽尖削，甚至还残留着孩童的圆润与柔软。
清秀的鼻子透着一种玉质的小巧，漂亮的眼睛像是大大的猫眼，漆黑的色彩有着一种介于光与影之间的混乱与模糊，让人看不清晰。
“为什么问我这个？你对小姝他们的事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兴趣？”凤琅桓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楚渊，仔细的观察着这个孩子的面部变化。
稀疏的人影从酒楼雅间的门前掠过，人们穿着冬日里温暖的棉衣，偶尔低声交谈，声音窸窣轻细，偶尔朗声笑语，清亮而随意。
空气有冬日里特有的寒流迎来，在酒楼被烈酒浓香馥郁的气息渐渐氤氲，升腾起一种晕眩的恍惚，她的声音这样飘散在其，仿佛一阵虚渺的酒香，渐渐沉浸融入。
“好，难道不行吗？”楚渊歪了歪头，孩子般天真的笑容在他漂亮的脸蛋渐渐浮现。
稚嫩的声线依旧不紧不慢的响起，话语是完全不属于孩子的世俗与成熟，像是被这个世界的现实，提前强迫的染黑了一样。
“先前在北魏帝都晋阳城，楚某与你们众人相见，如今隔了万里之遥又重新得见凤三小姐，楚某自然有些好，当时跟你在一起的那些人，他们如今的现状如何？”
楚渊的话语从正面听不出任何的破绽，像是明面客套的寒暄与问候，但凤琅桓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她感觉这个楚家家主好像是在确定着什么一样。
稍微想了想，凤琅桓突然想到一个极为简单却又很实用的办法。
“是吗？好啊！”她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放轻松，希望不要被楚渊从面部变化看出什么破绽来。
垂在桌子下的手，有些无意识的抚袖口处繁复精细的绣花，指尖的触感让凤琅桓渐渐的沉静平和下来。
“我之前遇到一个熟人，因为一些事和他一起来了无极帝都，在那之前，因为某些原因，大家都分开了。”
凤琅桓很平淡的诉说着，语气、说话时的眼神动作、甚至连一贯的声调都没有任何的变化与波动，即使是在说谎。
“小姝先回天辰去了，据说是有什么急事需要她回去处理，花儿要的东西都找到了，他回家去了，薛誉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与我暂时分开了，小司和阿萝也因为各自的事情都离开了。”
楚渊听凤琅桓说完，一脸无趣的笑了笑，“哦。”
他扫了凤琅桓一眼，无所谓的道：“凤三小姐不用和楚某说得这么仔细，楚某对长宁郡主等人并不在意。”
“是吗？”凤琅桓垂下眼帘看他，被睫毛剪影笼罩的眼眸没有一点光亮，“没有兴趣的话，为什么在我要离开的时候问我这个？很显然你是在意着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