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基沣突然觉得,和一个聪明的人待在一处,浑身都不舒服,说话也不再抹角。
“的确,只是今日回来的不巧,正好碰到你在刁难下人?”
莫菁苍眯着眼看着他,“怎么沣大爷心疼了?”
楚基沣轻声道:“心疼倒不至于,她们总该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是你说的有事说事?”
这一刻莫菁苍真觉得,楚基沣的脑子还不是一般的轴,和他说话很是无趣。
“我已经让她们回去了,沣大爷该是安心了?”
楚基沣倒是想着如何找话题和她说上几句。
“后日,我不一定会去,到时你要照顾好弟妹和母亲?”
莫菁苍觉得奇怪,他真的不了解楚基裕,他需要她照顾?
而且这是她第一次在都城的宴请上出现,该是她们照顾她吧?
“沣大爷,这是我第一次和母亲一起出现在皇家的宴请上,诸多的礼节,我想大爷还是亲自盯着比较妥当,省的到时我惹了麻烦,会闹不痛快?”
楚基沣见她说话,句句回绝,句句不想谈的态度,也不愿多留,便起了身,“既然你都准备妥当,我就放心了,我去母亲那里坐坐?”
莫菁苍这才起身,恭送道:“午膳会回来用吗?”
若是之前的莫菁苍这样问,楚基沣定会以为她是在挽留他,想让他午膳和她一起用。
只是如今,他却不会这么想,相反他知道她在问他,如果不回来用,她就不用等他一起。
“你自己先用吧,我去母亲那里一趟,然后去和二弟一起用?”
莫菁苍颔首,目送着楚基沣离开。
楚基沣是个守信用的人,只是思想有些迂腐,他们两人很难说到一起,没两句,便不想再聊下去,大家少见面还是为好。
小镜湖之宴这日一早,浓晴一早便叫起身,说是今日要早早的出门,小镜湖在城西,而相府却在城东,这路程较远,而且还要打扮好长时间。
昨晚,楚基沣从宫里回来了,只是回来的较晚,谁也没说,便一人往书房去睡了。
莫菁苍觉得奇怪,那日不是他自己说可能不去了,怎么突然回来,是要陪着她们一起去小镜湖吗?
施氏一早传话来,说是辰时都要在垂花门前。
琼香院里,莫菁苍等着楚基沣起身,一起用早膳,这让人传话,都两三遍了,也不见人影前来,结果他还让她等着他。
莫菁苍觉得他肯定是在报复,又过了片刻,莫菁苍不得已,这边只能独自先用,不然过了时辰,那边施氏定会发难。
刚拿起勺子,楚基沣便走了进来,看到刚想用膳的莫菁苍,嘴角不免扬起一抹笑意。
“这么就等不及了?”
莫菁苍没搭理他,见他已经到了,便拿起勺子赶紧吃起来。
楚基沣也不多说其他,走到她跟前坐了下来,也一起用起来。
楚基沣拿起勺子,看着她低着头吃着粥,忽然觉得他想静静的享受这一刻。
莫菁苍感觉不对,抬起水汪汪的眼,奇怪回望着他,“你想被母亲说,我可不奉陪。”
这人真奇怪,这么好吃的黍米粥,他不吃,盯着她的头瞧个半天。
楚基沣被她说的不怒,反笑道:“每次看你吃东西,规矩倒是守着,只是一些小动作,我觉得不符合你的吃气。”
莫菁苍瞥了他一眼,觉得他真是无聊,不打算理会他,自己赶紧吃起来。
这边慌慌张张的赶到垂花门,却见施氏一脸怒意正望着他们走近。
“不是早就传话,让辰时在门口吗?怎么托了这么久?”
施氏很显然是将所有的过错都纠于莫菁苍,至于她身边的楚基沣,施氏一句责怪之意也没有。
莫菁苍心下说什么都觉得好无力,跟着一个猪一样的队友,总能托她后腿的人,她要怎么说?
“母亲,不怪菁苍,昨日我回去的晚,又在书房待了很久,今早有旁事耽搁了,是她一直等我,这才来迟,母亲您错怪她了?”
楚基沣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施氏还是第一次听自己的儿子这般说自己,还是为了他的媳妇,心里不免气了起来。
“我早就传了话,是她没有照顾好你,说她两句又何妨?身为儿子和媳妇,竟让母亲在门口候着,这是哪门子的孝道?”
楚基沣本想解释,却不想施氏竟会这么说,“母亲,你这都说到哪里了,儿子都说明了,这都是我的错,和她无关,怎么又扯到不孝了?”
楚基裕正往他们这边走来,走到跟前的时候,清声道:“母亲,你这一大早便发这么大的火,也是很少瞧见,都准备妥当了吗?咱们什么时候走?”
明耳的人都能听出来,楚基裕这是在岔开话题,施氏见楚基裕按着她的要求,浑身上下穿戴整齐,心里不禁的愉悦几分。
这边也忘记责怪,嗔道:“今日这一身不错,为娘的眼光还是不错,只不过沣儿就……”
说着望向楚基沣,摇了摇头。
楚基沣见施氏脸上有了喜色,不禁回道:“母亲,沣儿可能去不了,你们去吧,早上宫中传话,说是有事等着我去处理,所以我只能送你们到半路?”
楚基裕寒星望过来,临时不去!
施氏也不多想,毕竟宫里是皇上住的地方,那里若是有什么非他不可的事,那就不是简单的事。
“嗯,宫里的事要紧,要不这边有裕儿在,你先回宫里去?”
楚基沣点点头,看了身旁的莫菁苍一眼,只是她的双眼不知望向何处。
一行人走到大门口,楚基沣早就命人去牵他的马,而施氏命人也安排妥当,两辆马车十几个婆子丫头小厮,在门口候着。
施氏自己独乘一辆,莫菁苍和楚绒玥坐在一辆。
浓晴和蓝渡在外面跟着。
天还未上热浪,马车里相对不那么闷。
楚基裕骑着马,跟在楚基沣的后面,心里觉得奇怪,问道:“兄长真的是宫中有事?今日太子盛宴,宫中早就言明,各家都要出席,是否是有什么大事?”
楚基沣瞧见一向闷不做声的楚基裕问话,不觉得诧异,“一向知道你聪明,不善表达,却不想这点事也逃不过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