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药炉震颤,灰黑色的烟雾溢出,尧慕尘愣神之间险些又被黑雾呛倒。
“又失败了……”他呼吸急促起来,眸色越加血红,死死地盯着那堆黑亮的残渣,最终狠狠的咬了咬嘴唇:“特么的!凭什么我就不能?”
愤怒中他紧接着又开了一炉,但一个时辰后,一股浓烟随着轰鸣中窜出丹炉,再次失败!
此时他终于认识到,自己把这炼丹看得过于简单了!正因炼丹的艰难才会使众人都去修炼剑法和刀功,否则这神药山也不会在万年之中衰败到至今这种地步!
尧慕尘凛然,重新平心静气的研磨药草和丹方,这一次他并不急着炼药,仔细研究分析药草的特性及相互作用,反复剖析前四次在炼药过程中的各个微小细节,这一研究就到了第五天。
这天随着丹炉的轰鸣中黑烟散出,这第四炉终于又失败了,直到烟雾散尽,他才缓缓的睁开血红的双眸,凝视着药炉内的残渣,伸手抓起药渣仔细端详观察。
十天后,尧慕尘再次开炉炼丹,一个时辰过去,丹炉震动,一缕丹香从炉里飘出。
尧慕尘披头散发,激动地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眸,咧开干裂的嘴唇大笑:“哈!成了!”
他快速抓起炉里的一枚棕黑色的扁平丹药,拿到眼前仔细审查,随后发出了一声叹息:“废丹!”
这粒丹药的杂质太多,纯度只有两成,不能食用!
丹药分为:绝品、上品、中品、下品和废丹。
只有下品以上的丹药才可食用,杂质越多,对修士身体影响越大,甚至会减损服食者的寿命。
只有具备药师以上的资格的炼丹师,才能炼出中品以上的丹药,能炼出上品丹药的丹师,据万长老介绍整个八域也只有五人,而且炼丹的成功率极低。至于绝品那是不可炼成,只是炼丹界的一种极致象征而已。
“五人!这八域难道还怕再多出我尧慕尘一个吗?”咬牙中,尧慕尘重新闭目,开始回忆前面五炉丹药的炼制过程中的种种差异。研究药草间的相辅作用……
十五天后,尧慕尘开炼第六炉丹药,这次他把其中的两味药草的投放顺序进行了微调,一个时辰后,丹香扑鼻,他刷的睁开血眸。
丹炉内赫然躺着三粒棕色丹药,色泽饱满。
尧慕尘披头散发地仰头大笑:成了!
原来这丹方也不是十全十美的!紧接着他又炼了一炉,结果却失败了。
尧慕尘凝神思索,反复地把上一炉和这一炉的炼制过程详细分解研究,终于在十天后又重新启炉开炼。
浓郁的丹香从丹炉里飘出,尧慕尘忍不住地抿嘴微笑:又成了!
紧接着他又连续炼了五炉,全部成功,每炉均出丹三粒。
兴致勃勃的尧慕尘正欲继续炼下炉,却发现只有五种药材的数量还足够,另一味主药草的份量稍有欠缺,但也只差了很微小的一点点。
应该没问题,在这成功的兴头上,尧慕尘心里着实痒得很!如果有足够的药草供应他恨不能炼它个百八十炉子。
他一咬牙开动了丹炉,开始炼这最后的一炉丹药。
这味主药的药力足够勇猛,我把药草的投放顺序再稍稍的那么一改,少那么一点点就应该不成问题啦!他在心底自我安慰着。
一个时辰后,突然一大片辛辣的红雾从丹炉里冲出,尧慕尘闭息稍慢,立刻被呛得剧烈的咳嗽起来,眼泪像决堤的河水一样冲出,任他怎么擦都擦不干净,两只眼睛很快就鼓涨得像两只熟透的大桃子般。
许久他才勉强睁开了一条细缝,看见丹炉内有两粒棕色透明的丹药,只是那丹药比寻常的丹药都要大上几倍,看上去就像两只小鸡蛋。
“咦?这么大!这是什么丹?”尧慕尘将两粒大丹药拿起,那丹药莹莹闪亮,外壳竟是十分的柔软,似一用力捏就会破裂开来,而且闻不到任何的气味。
尧慕尘审视了半天也没看出个究竟,这两枚怪异的丹药让他觉得很惊异,用了这么多的好药炼出来的丹药,他可不舍得随便丢弃掉。
他一边擦着哗哗往外流淌的泪水,一边把丹药收起放入虚空盒。虽然这一炉失败了,但他很明了失败的原因,因此心中也并不失落。
之后,他疲惫地起身搓着双眼走出了炼丹房。
“啊……咳咳……为什么我看不见了?”
“呜呜……咳咳……”
“天呀! 咳咳……我的眼睛怎么瞎啦……”
“发生了什么事?咳咳……”
尖厉的哭叫声夹杂着一阵阵剧烈的咳嗽声迎面传来。
只见炼丹房外面的所有的人都着弓身弯腰地不停大声咳嗽,泪水像决堤的河流般,从肿胀得似大水蜜桃的红肿眼睛里冲出来,任人擦也擦不干净。
还有一些眼睛肿涨得特别利害的弟子已无法看见前面的物体,如盲人般一边流着哗哗的眼泪,一边惨叫着四下里胡乱摸索,直撞得头破血流,惨不忍睹。
“这是……”眼前混乱的场面使尧慕尘立刻就浑身哆嗦起来,他一下就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
“我……我……这只是小意外。”他费力的吞下口水,伸手擦着汹涌的泪水,又摸了摸自己桃子似的眼睛,幸好目前他与大家都一样,不然还真就麻烦大了。
就在众人哭叫声震天动地时,远处几道神虹疾速冲来。
万成峰等几位长老出现,随着他们出手,飘荡在上空的淡淡红云霎时消散。
几位长老又到各炼丹房查看了一番,并未发现任何的异常,随后给众人发了一粒养神丹后离开。
此时尧慕尘才放下心来,暗暗地松了口气,抹了把磅礴的泪水:“确实是意外呀!”
低头费力的瞅了瞅手心里淡黄色的丹药,张口吞了下去,这流眼泪的活实在是很难受!
只是任他盘膝打坐运转内力化解完丹药,而两只大水蜜桃子似的眼睛依然如故,汹涌的眼泪也依旧是照流不止,这种痛苦持续到三天后才慢慢的缓解。
这期间神药山的炼丹房处一片寂静,再也不见来炼丹的人影。无论万长老怎么劝说,大家都对此地敬而远之,直到半个月后才在万长老的亲自带动下,又渐渐的开始有人来此地炼丹了。
时光荏苒,岁月匆匆,半年时间转眼而逝。
万长老不再给他们单独授课,现在他们每星期可去礼堂上大课,有专门的长老为学员授业解惑。
这礼堂是一幢三层红木楼,坐落在湖边宽阔的草地上,走进朱漆大门,四面巨柱上都雕龙画凤,大厅里宽敞明亮,足可容纳千余人。
在这里按修为的不同分成不同的课时,各峰的弟子可根据自己的修为来这里聆听大师的讲授玄法,统称为上大课。
这天尧慕尘和江福生早早就赶了过来,大厅里已经来了不少人,足有二百多人,今天来上大课的大多是新学员,最小的学员只有三个,另外两人面容稚嫩,也不过十岁的样子。
但其中也不乏二十多岁以上的青年,这就让他感到很诧异,因为入学选拔时有年龄限制,最高不得超过十六岁,而今他们这一群里竟然还有很多二十多岁以上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