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那些普通客人参加少师府婚宴都会延续到很晚不同,本就与少师府不虞,冉鸣前来少师府庆祝也就是表个态度、走个过场,顺便看看大明公主见到自己时的反应等等。
但现大明公主对自己并不感兴趣,乃至随着易嬴和太图炀装模作样闹了一番后,冉鸣就察觉大明公主的心思早就被易嬴和太图炀闹的事情吸引过去了。
所以虽然不知道易嬴和太图炀究竟在闹什么,更不知道大明公主为什么只用沉默来表示不满,随着新人敬过酒离开,冉鸣就率先告辞离开了少师府。因为这样做固然有些引人注目,但冉鸣可不想现在就与大明公主冲突起来,在这种场合冲突更没有意义。
毕竟不管冉鸣愿不愿意承认,现在还能“缓转”丞相府与大明公主关系的就只有易嬴一人。
故而为了将来计,在丞相府的主要敌人已变成大明公主后,冉鸣已经不会再去故意挑衅易嬴。
然后等马车顺利从少师府出来,冉雄ォ一脸庆幸道:“幸好,终于出来了,看来卜参事说的没错,只要我们不在少师府耽搁,此行就必定没有大碍。”
“嗯,卜观的卜算的确有些门道。”
稍微点了点头,虽然也知道冉雄确实有放松的理由,但冉雄能放松,冉鸣却还没到放松的时候。
注意到冉鸣的脸色有些严峻,冉雄就一脸惊讶道:“爹爹在想什么脸色这么难看,即使后面婚宴上再生什么事情,也与我们丞相府无关了吧!而且卜参事不是说,只要我们尽快离开,那就不会有人再在婚宴上提培州冉家的事情了?”
作为两朝丞相,虽然冉鸣现在只看重易嬴一个敌人,但在朝中经营这么久,丞相府也不可能没有其他敌人。
所以冉鸣前来少师府参加婚宴不仅得提防易嬴和大明公主,同样得提防其他对丞相府抱有恶意的大臣。
因为即使有破坏婚宴的嫌疑,但相信只要冉鸣继续在婚宴上逗留下去,肯定会给人留下机会,至少是装醉的机会来挑起丞相府与大明公主的纷争。故而不仅仅是为躲开大明公主的质问,也是为躲开那些已经不在丞相府眼中的小人,冉鸣ォ会带着冉雄早早离开少师府。
但听到冉雄还在考虑这事,冉鸣却很快摇摇头道:“为父想的不是这事,而是易少师为什么要将一个妓户送到太殿下身边,而大明公主却又仅仅只是用沉默来对此事表示不满。”
“这个,孩儿有一个想法,不知该不该说……”
随着冉鸣突然提起褒拟的事情,冉雄的目光就闪动了两下。
因为他虽然没想到冉鸣在烦恼的竟是褒拟拜易嬴为义父并随太图炀入宫一事,但在听说这事后,冉雄却也有了些自己的想法。
而听到冉雄话语,冉鸣就惊讶一下道:“雄儿你想到了什么?”
“这个……,记得爹爹曾说过皇上打算让太殿下在天英门中纳一个弟为妃的事吧!会不会褒拟就是一个天英门弟,或者说,褒拟以后会是一个天英门弟,毕竟褒拟的年纪并不大,现在ォ开始习武并不晚,再加上原本就没失去处之身,留在太殿下身边也没问题。”
“……你说褒拟成为天英门弟?”
猛听冉雄提出的设想,冉鸣的脸色就惊愕了一下。
毕竟只想到褒拟往日的妓户身份而没想到褒拟日后有可能是什么身份,冉鸣的思考的确没有冉雄细致。而一直想着冉家造反后自己能得到什么好处,冉雄对冉家的将来,乃至对一切事情的将来设想都在冉鸣之上。
故而突然听到冉雄说褒拟也可成为天英门弟,冉鸣也不得不考虑一下这个可能。
因为古代社会并没有隐瞒年龄的习惯,褒拟年仅十六的岁数不仅不算大,以一些女性开始习武的时间来计算,那也算不上什么大问题。
所以这不是有没有可能,而是褒拟完全有资格成为天英门弟并留在太图炀身边。
毕竟以褒拟往日在京城中的名声,谁又会想到褒拟也会是一名天英门弟,如此当褒拟真成为一名天英门弟并留在太图炀身边后,这样隐蔽的威胁ォ会更大。
故而抖了抖唇上胡须,冉鸣ォ一脸赞许道:“很好,没想到雄儿你居然替为父破解了这事的谜团,而大明公主所以会用沉默来对这事表示不满,相信也就是为了误导我们的想法。”
“那爹爹你说我们要为此做些什么吗?要不要将褒拟的身份透露出去?”
“没必要,既然我们已知道她的身份,那她对我们就再没有威胁。至于其他人,哼!道不同不相为谋。”
道不同不相为谋?
虽然不清楚冉鸣是在怨念什么人,但想想丞相府如今的状况,冉雄却也深知所有人应该都是丞相府怨念的对象。毕竟丞相府的真正目标可是造反,并不是帮助什么人登上皇位乃至坐稳皇位。
于是想了想,冉雄就说道:“那我们要不要再将这事问问卜参事的意见,毕竟褒拟的身份或许对丞相府已经不会有太大影响,但要怎样从褒拟的身份中获取更大利益,这却还有些说不定。”
“从褒拟的身份中获取更大利益?为父明白了,那我们回去就让卜观算上一卦,但你与松月的关系怎样了?能系住松月的心吗?”
再次被冉雄提醒,虽然也意识到自己因为大明公主回京而导致的心态变化,但比起褒拟的身份所会给丞相府带来的利益,冉鸣现在还是更关心一次次证明了自己能力的卜观会给丞相府带来的利益。
而为了保证卜观,乃至保证卜观一脉能继续为冉家所用,冉鸣自然也不会轻易放过松月。
“爹爹放心,孩儿绝对能保证松月在将来必定对孩儿死心塌地。”
听到冉鸣询问,冉雄也摆出了一副拍胸脯的态度。因为冉雄当初接触松月即便不是因为冉鸣的命令,但随着卜观的表现越来越好,冉雄也越来越意识到卜观和松月师徒的价值。
所以甚至不需要冉鸣叮嘱,冉雄自己都不会放松对松月的拉拢。
毕竟在冉雄和冉鸣父心中,比起渐渐年长的卜观,还是缺乏阅历并更年轻的松月容易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