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貌品性如何?”孟萋萋问道。
“都这种时候了,你还要求相貌英俊不成?”齐湛看了她一眼。
“怎么着也得跟你差不多吧?”孟萋萋叫道,“我妹妹虽然有些小性子,但长相还是不差的,女红也过得去,而且识文断字,知书达理。”
齐湛听得知书达理四个字,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为了把你妹妹嫁出去,可真敢朝她脸上贴金的。”
孟萋萋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那有什么办法,一笔写不出两个孟字。”
齐湛道:“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哪句话?”孟萋萋问道。
“怎么着也得跟我差不多?这是什么意思?”齐湛冲她挑眉,“原来我在你的心目中,档次这么低,只要跟我差不多就行了啊?”
“你本来长得就一般。”孟萋萋哼了一声。
“那完了,如果我长得只是一般,那我那同窗看起来,只怕就是丑了。”齐湛道,“要不约个时间,你带上你妹妹,去相看相看?”
“行。”孟萋萋同意了。
说完了正事,齐湛问孟萋萋:“我送你的春瓶,你可有时时带在身边?”
“什么春瓶?”孟萋萋故意装傻,跑出去了。
齐湛也不追她,就看着她跳脱的背影从院子里穿过,轻轻地叹了口气。
孟萋萋回到家,跟孟莫莫讲了齐湛同窗的事,孟莫莫不是十分愿意,还没有考取功名,家里又没有什么权势,那不就是个穷秀才?以后他若是能高中还好,如果考不中,那岂不是跟着他受苦受穷一辈子?而孟萋萋将来是要嫁给齐湛的,她嫁给这样一个人,将来和孟萋萋见了面,真是要丢死人了。
孟萋萋见孟莫莫低头不语,知道她不怎么愿意,劝她道:“咱们这是为了避祸,你就别那么挑剔了,一切等我们相看过后再说,行吗?”
孟莫莫含着泪道:“我娘的娘家不得力,姐姐你也不帮我,我就活该嫁个穷秀才。”
“什么叫我也不帮你?难道我这不是在帮你?”孟萋萋气道。
“你放着那么好的外家不说给我,却给我说个穷秀才,这叫帮我?”孟莫莫叫道。
孟萋萋这才恍然大悟,敢情孟莫莫看上顾瞻了啊?
她仔细地看了孟莫莫几眼,道:“只要你能说动我表哥亲自来跟我说,我就去求我舅母。”
她要是能说动顾瞻,还用求她?孟莫莫认定孟萋萋是不想帮忙,赌气跑了。
流香问孟萋萋:“大小姐,二小姐走了,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孟萋萋气道,“给我别理她,她这人,总觉得却全天下的人都欠她的,她娘还在呢,亲事轮不到我做主。”
孟萋萋说完,回到房间,把之前别人送的礼物和名帖,全部翻出来看。流香不知她要做什么,给她送了一壶酒来,孟萋萋却摆摆手,没有喝。
父亲出了这么大的事,她的确该去舅舅家问一问。不过说来也怪,他们家都被抄家了,怎么不见舅舅和舅母过来问一声?
孟萋萋揣着满腹的疑惑,命人备车,朝着顾府去了。
顾府大门紧闭,门前一个人都没有,若非大门上没有封条,而且台阶上也算干净,她真要怀疑顾府也和他们家一样被抄家了。
孟萋萋在门前下了车,命人上前扣门。
大门很快就打开了,一名小厮探出头来,他看见是孟萋萋,明显愣了一下,道:“表小姐请稍候,小人这就进去通报。”
曾几何时,她来舅舅家,也需要通报了。孟萋萋苦笑一声,垂下了眼帘。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小厮再次出来,打开侧门,把她迎了进去。
等她到了厅里,才知道为何是这副光景,万氏穿着素色的衣裳,坐在椅子上抹眼泪,满脸的憔悴,顾瞻不知所踪,不知道去哪儿了。家里的丫鬟奴仆,个个脸上愁云密布。
孟萋萋心里咯噔一下,赶紧上前行礼:“舅母,这是怎么了?”
“如意!”万氏将她搂进怀中,放声大哭。
自她记事以来,还从未见过万氏如此失态的时候,孟萋萋见状更慌了:“舅母,您别哭,有话好好说,这到底是怎么了?”
万氏抹了抹眼泪,道:“你们家被抄了,是不是?”
孟萋萋点了点头,眼眶忍不住也湿了:“是,刚不久的事,原来舅母已经知道了。”
“我当然知道了。”万氏哭道,“就在你们家被抄家的晚上,你舅舅就让人带走了。”
“被人带走了?这是什么意思?”孟萋萋疑惑道,“被什么人带走了?带去哪儿了?”
万氏摇着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不,你表哥天天在外打听,还没打听出来呢。”
原来顾家也遭祸事了,先是于书立,后是孟德昭和顾廷鹤,这其中有没有关联?她想着当年的事,万氏亦是知情的,于是低声地问她道:“舅母,这是当年的事又被重提了吗?”
万氏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一切等你表哥回来再说。”
孟萋萋点了点头,问道:“那表哥什么时候回来?”
万氏道:“应该快了,你留下吃饭吧。”
孟萋萋想了想,答应了。
万氏吩咐厨房去准备饭菜。
孟萋萋想起孟莫莫的亲事,万氏也算是长辈,即便不把顾瞻说给孟莫莫,问问万氏的意见,总是好的,于是她让万氏遣退了奴仆,问万氏道:“舅母,我家现在这个样子,人心惶惶,我想先把二妹妹嫁出去,您看怎样?”
官员犯事后,为了避祸,匆忙把女儿嫁出去,是常有的事,只是万氏很奇怪:“你父亲虽说入狱了,但还有你继母呢,你妹妹的亲事,哪里就轮得到你操心了?”
孟萋萋叹了口气,道:“我继母身体不好,早就去尼姑庵了,您又不是不知道。”
到底是家丑,即便是亲如舅母,她也不打算说出来。
罗氏去尼姑庵的事,万氏是知道的,闻言点了点头,道:“我替你打听着,只是我们两家现在都犯了事,只怕匆忙之间,是找不到什么好亲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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